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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日和坊怪异的看着完不在状态的御手杵,枪大哥不认识阿鱼吗?
闲鱼叹口气,正欲解释,可她到口的话却再次被神社内的吵闹声打断。不同于日和坊轻声的抽泣,神门处传来的声音尖锐刺耳,传递着浓郁的负面情绪,御手杵见状连忙转身赶去,闲鱼顿了顿,和日和坊道别后,也跟了上去。被留下的妖怪们面面无言,好半晌,觉才道:“这声音就是那个家伙吧?”
“他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虫师气鼓鼓道。
日和坊忧愁的叹口气,虽然这个公子脾气很坏,可是产屋敷家族其他人都很温柔,她不想让大家伤心呢。
作为妖怪的日和坊尚且会顾忌到无辜的产屋敷家人,可作为他们血脉亲人的某人,却显然没有为亲人考虑过、。
“如神官大人所见,我已时日无多,难道连这样简单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闲鱼和御手杵赶到的时候,穿着深色狩衣的贵族男子正站在伞下面无血色的祈求着。他俊美的脸上带着让人心碎的凄凉憔悴,可是站在他对面的太郎太刀却能够看到,他在说到时日无多时眼中的扭曲和愤恨。这个人有着让付丧神也心惊的恶意,他憎恨着,想要抹消掉所有站在他面前,却拥有健康身体的生灵。
只是大多人无法像太郎一样感受到那份明显的恶意,在这位俊美的公子一改之前强势的风格,选择苦苦哀求的时候,便忍不住软下心来。很快,便有信徒道:“神官大人,不然就给他一张风符吧,太可怜了。”
“是啊神官大人,他都这么惨了,您就满足他的愿望吧。”
“反正只是一张符咒而已,给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这么吝啬吧……”
“就是就是,不要这么小气嘛。”
太郎太刀在神社多年,也未曾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人,尤其是在敬畏神明的国家,即便是那些被冠上渎神罪名的人,也不会颐指气使的面对神职者。他虽然身形高大,可实际上却是性格温和的人,被这么逼迫,仍平和解释道:“在这之前,神社已经赐予产屋敷一族十张神符,为了保护你,他们将所有护符都放在了你手中。可是还不到十日,你便再次来到神社强求神符,那么之前在你手中的符咒去了哪里?”
部被毁掉了。
为了研究风符的运作方式,为了知道隔绝阳光的方法,他部毁掉了。
出身、容貌、才华,这位产屋敷家的公子自认远高于旁人,可这样完美的他却重病缠身命不久矣,而那些丑陋的、愚笨的、低贱的家伙,则拥有健康的身体,能够开开心心的活到百岁。
这个世道如此不公,他为何还要去尊敬什么神明,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身体状况越发糟糕后,他便难以离开寝室,外面浑浊的空气都会让他过敏。而那个所谓的医师,摆出一副恶心的样子说要帮助他,可那些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既然胆敢欺骗他,那么以死谢罪有什么不对,偏偏又跑出来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阻挠他。
老天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样,医师被那群奇怪女人带走之后,他的身体情况却逐渐转好,这证明那些药确实是有用的,可代价却是他再也无法站着阳光下。他找到医师原本的宅邸,从他家中搜索出药方,可发动所有力量,却也无法找到那叫做青色彼岸花的药材。他费力寻找到了医师藏身的日轮之城,那地方正爆发瘟疫,他不敢贸然踏足,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医师成了拯救瘟疫的英雄,他想要靠近,又被十分凶残的长毛女人狂追六个山头撵了出去。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日轮之城的女王卑弥呼,传说受到天照大神的眷顾,拥有太阳的灵力。
走投无路的产屋敷家公子,便将视线放在了被父母求来,能够过滤秽气的风符上。
风符在贵族中只被用来呵护女人的皮肤,可对于当时病弱的他来说,却能够保护他易敏的体质。如今他不再病弱,却畏惧阳光,而这风符再一次起到了作用,它能够让他在阳光不强烈的午后外出行走。神符奇异的力量,为他带来了希望,他想只要能够掌握这个力量,就根本不必去找什么医师和彼岸花,能如同神明一样永生。
只是让产屋敷家的这位公子万万没想到的是,所谓慈悲的神明也不过如此,只是几张符咒,都不愿施舍他。莫非是…发现了他吃人的事?哦对了,他如今渴求人类血肉,需要吃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值一提。
对上太郎太刀的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产屋敷公子目光晦暗,他当然不可能直言说出真相,只道:“前些天外出遇到了妖怪袭击,已经部被毁去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请神明原谅我!”
“病痛缠身还要被妖怪袭击,神官大人就可怜可怜他吧。”旁边的路人们同情道。
“是啊神官大人,你就给他几张符咒吧。”
周围人对此子的同情让太郎蹙眉,若是继续拒绝的话,怕是会让连先生声名受损,可不拒绝的话…这个心术不正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就在太郎为难的时候,在旁边围观了好一会儿的闲鱼道:“哦…你说风符都坏了?那可以告诉我,你遇到的是什么妖怪吗?”她的问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那位公子苦笑道:“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妖怪,我认不出来……”不能说有名的大妖,那有暴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