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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草薙小声抱怨,“自己去找那家伙念叨去,不要逮住人就乱倒苦水。”
    余光里,伽蓝正在焦虑地指着出口的方向,好像恨不得直接拖着草薙就走,可惜他现在的状态没办法触碰人类。只好把希冀的目光放在根本没有看见自己的琴酒身上,他的存在既不是鬼魂,也并非怨念,只是在此时此刻正好能显现的思念体而已。
    人鱼没有见过突兀出现的银发男人,自然不可能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看到他们对视的双眸,伽蓝立即能够理解了。人鱼的概念里当然没有身为同性就不可能相恋的道理,不过他还是隐约有些好奇,看向琴酒的目光中都带了些探寻,颇有为自家孩子物色对象的意味。
    伽蓝莫名感到郁闷:为什么面对草薙时,他的喉咙又无法发出声音了。
    “在这里嚎叫又不会有意义,想出去的话至少拿出点诚意嘛。与其一直在这里做家里蹲,寂寞到抓住无辜路人就诉苦……不如告诉我怎么把你们放出去找那个白衣男讨债?敌怎么样?”
    “审神者大人,这样怎么可能……”
    “我就随便说说,他们应该不会信的吧。”
    那阵嘈杂的声音奇迹般的停了下来,好像室内的所有人一同陷入了沉思。草薙和琴酒交换眼神,露出莫名其妙的目光,接着,室内那些声线明显清晰了些,只有几个相较而言冷静的声音开口说话,“他在哪里?”
    “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寂寞!也不是家里蹲!”
    “该死的人类。”
    几个声音同时插嘴抗议道。
    琴酒好似根本没话可说,只简短地扫视了一圈,眼光里传递出“这些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意思。草薙接收到他的蔑视,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我怎么会知道。
    “喂,人类,你刚才绝对心里在想冒犯的事情!”
    “别说得好像你死前不是人类一样,而且看不起家里蹲的话给我去向全国的家里蹲道歉啊,并不是家里蹲就一无是处,我在二十岁之前也算得上是自闭症家里蹲哦!”琴酒沉默看着青年异常自豪的模样,“从高中事故辍学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家里了。”
    “……哇,那你搞不好比我们还惨一点。”
    “真的吗?”
    好奇的与赞同的声音窸窸窣窣夹杂在一起,乱藤四郎郑重地同意了这些留在此地的怨念智商不怎么高的观点。琴酒听着他们互相辩论,最后乱七八糟的声音居然有吵起来的趋势,他皱起眉头:“都给我闭嘴!”
    或许是这声制止气势强烈,怨念们的碎碎念戛然而止,草薙差点以为自己能听到他们倒吸冷气的声音了。半晌之后,才有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哥,对不起——”
    “看起来真的智商不太好。”草薙默默吐槽,“喂,你们倒是告诉我自己有什么用处啊?”
    对面沉默了,房间里的空气不再诡异,反倒充满了诙谐和尴尬。
    秋田藤四郎表示自己先前的恐怖感大概全喂溯行军了,乱藤四郎则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实我们,嗯,什么都做不到。”半晌后,怨念沮丧道,它似乎是所有中最理智的那个,“我们是失败材料的一部分,堆积丢弃在这里,因为已经被遗忘,所以没有被通道里的清道夫吃掉。它什么都吃,吃掉了很多材料的躯体,才变成那副模样。”
    “……虽然但是。”草薙歪了歪头,“它已经死了,吃坏了肚子。”
    “是这样啊。”怨念喟叹道,“我们无法离开这里,只有这里积攒了浓度,所以我们才能存在。我们的人格之间互相抵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曾经有研究者闯入,我们拖走了他,将他吞食成和我们一样的人格。自那时起,那男人发现了我们,但他没有处理掉我们……反倒觉得很有趣。”
    草薙在脑内脑补了几秒,“确实是他的风格,不过,所以你们就是这么菜?辜负了我的期望。”
    “——对不起?”
    怨念更沮丧了。
    琴酒沉吟半晌,似乎想起了什么,“草薙炼曾经踏入过房间吗?”
    以那个男人的性格,不近距离嘲讽一番反倒是异常的。听到他的询问,怨念也陷入思考:“他曾经观察过我们几次,却从来没有真正踏入房间,似乎在忌惮什么。后来发现我们拖入过几次研究者,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锁住了这个房间,我们等待了很久很久,才又看到人类进入。”
    “那个恶魔肯定是害怕了!”
    “闭嘴,大哥又没有问你的意见。”
    几重融合的声调又开始精分,秋田藤四郎眨了眨眼:“为什么——他不愿意进到房间里?”
    “或许他觉得里面的未知有可能威胁到自己?”草薙无奈道,“没办法用人类的思维来揣测他就是了,毕竟他可是在已有记载中死过三次的男人,其中一具尸体还保留在彭格列那里。”
    琴酒看着褪色的墙壁,忽然发问:
    “如果他的身体确实死了……”
    “欸?”草薙忽然竖起食指,“他拥有很多具身体,一具死掉之后就换下一具,如果已经备份记忆,仅仅转移脑部分的话,似乎完全没有问题。可以说那些身体都只是人偶而已,他的生命是依靠人偶延续的。”
    这个假说未免有些不可思议,秋田藤四郎似乎感到不可理解,微微皱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