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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耀哉被儿子和女儿扶起来,虽然病得更重了,可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温和的:“可这是例行传统,我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改变规则。”
“不好的、陈旧的规则为什么就不能打破呢?”纲吉抬起头来,满心都是无法理解与隐隐的愤怒,不知不觉间他都忽略了自己竟然抵挡住了主公大人的语言魅力。
“如果我们在决战之时将无惨打败,以后再也不会有鬼的出现,那些旧规则还有什么用呢?而且培育师们曾经也是柱,他们虽然年迈退休了,可是他们的实力还很强大,对鬼杀队来说也是个帮手,不是吗?”
纲吉平时嘴巴挺笨的,可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候,却总是说出很戳人心,直击重点的话。
产屋敷耀哉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然后对他露出了笑容:“嗯……你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会让鎹鸦通知我妻善逸与他的师傅前任鸣柱的,这件事的处理将会延迟,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再说。”
纲吉松了口气,这个答案已经比一开始不能通融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只要事情还有转机就行,我知道这次可能是我们自作主张了,不过我们并不后悔。”纲吉的眼神很坚定。
产屋敷耀哉缓缓摇了摇头,对他说:“你能有一颗善良的心,是件难能可贵的事。那些队员在我眼中都跟我的孩子一样,我同样对背叛者感到痛心,对生者感到同情,在我无法照顾的地方,如果能有像你和炭治郎那样的人关心他们,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纲吉忽然又紧张起来,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好像在交代后事……
“那个……”他正想问问那个药检测得怎么样时,突然拉门被人激动地一把推开,穿着和服宛如仙女的产屋敷夫人还是头一回不注重礼仪,一路小跑至丈夫的病床前,哭得喜不自胜。
“药……药是有效的!”平时庄重美丽的女子,此时呜呜咽咽地哭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像是要把千年以来的委屈都哭尽。
产屋敷耀哉和他的两个儿女都愣了好半晌,一部分是因为妻子/母亲有别于平时的举动,一部分则是因为她带来的那句话。
——药是有效的。
这说明,产屋敷耀哉的病,和遗传到产屋敷辉利哉身上的隐患,都能根治!
耀哉的妻子天音哭了半天才想起还有外人,连忙端坐好,用衣袖抹了抹颊边的泪痕,对他们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光是医生说了有效,连前几天刚被我们找到的珠世小姐也说,这个药的配方很有用,甚至能让她加速制作将鬼变成人类的药。”
珠世也跟祢豆子一样,能从无惨的掌控下脱离出来,成为不受他控制的鬼,并在很久以前就答应炭治郎帮他妹妹制作解药。
纲吉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这一内情,因为炭治郎答应了珠世不会将她的身份说出去,但是珠世与炭治郎之间的交情似乎已经被耀哉得知,他也没有阻止两人的来往,还帮他保守了秘密。
只是这次纲吉带来的解药毕竟很重要,产屋敷家族不得不慎重对待,多一个医生的认可,就多一分保障。
接下来,私人医生就把疫苗以静脉注射的方式注入了耀哉体内。
两位医生以药物成分来分析效果,实际上并不清楚多久能够见效,大家都紧张地观察着耀哉,辉利哉更是紧张得睁大了眼睛,用力地握住了纲吉的手,手心全是汗水。
纲吉理解地摸了摸他的头,再怎么表现得早熟,他也只是个跟风太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啊……
“没事的,主公大人的病情一定会好转的。”纲吉轻轻地安慰他。
不是纲吉对白兰盲目自信,他很清楚,只要白兰说可以,那就绝对办得到,就像当初他用先进医术拉拢幻骑士一样。尽管嘴上吊儿郎当地说“我也就是试试看”的,实际上他做起来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这就是纲吉认识的白兰。
就连耀哉看见满屋子的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也忍不住开口道:“就算找到了对症之药,那位医师也说了,我的身体还需要休养,或许恢复的速度并不快……唔!咳咳咳咳……”
说到一半,他突然弓着腰开始剧烈咳嗽,一声比一声令人揪心,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他的妻子立刻想要上去搀扶他,却被医生拦住:“没事的,这应该是正常的反应,让他自己来吧。”
耀哉用力地咳嗽着,以往他身体不好,咳嗽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然而这一声声咳起来中气却好像逐渐在加强,等到他伸手从床边拿起一块布时,他最后鼓足力气咳出了一团黑血。
耀哉抬起头,缓了口气,把这块带血的布迅速合起来,以免妻子儿女看见之后会难过。
但他还是看见几人正瞪着眼睛在看他,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这让耀哉的眼神也难免染上了担忧之色:“……大家不用担心我,其实咳出这团血来,我反而觉得舒服了很多,说明这个药还是有效的。”
这药岂止是有效啊!
不管其他人如何呆滞,私人医生已经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面镜子,递给了耀哉:“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耀哉疑惑地接过镜子,对着镜子一看,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被病魔缠身时毁去的容貌,又恢复成年轻时英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