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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阴阳师拉近关系,将来不论是收集能量相关的情报,还是在本地碰上了官司,都能有个保障。】骸在脑海中跟纲吉沟通道,声线明显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冷静得多。
这不仅是个计划通,还是个演技派。
收起浑身倒刺的骸,想要讨得别人的喜欢还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更何况昌浩本性纯善,连处处为难他的藤原敏次都能一笑置之,更何况是从没为难过他的骸呢?
两边互通姓名之后,纲吉终于问了昌浩一个他好奇已久的问题:“刚才听小怪说,你们晚上也在巡逻京都,是不是最近京里有什么危险?”
小怪一下跳到了昌浩的脑袋上,朝纲吉伸出一个爪子:“哦,你很会听重点嘛,小子。听说过穷奇吗,就是山海经里提到的那种像牛像老虎还有翅膀的那种妖怪,最近从海的那头东渡过来,造成了不少灾祸,连贵船神社的高龗神都遭了秧。但是那妖怪虽然重伤,却非常的狡猾,窝点藏得很隐秘,昌浩最近加班加点的就是为了把它找出来消灭掉。”
穷奇?纲吉连本国的历史书都学得非常糟糕,更不用说海对岸的课外读物了,在此之前他压根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妖怪!只能根据小怪的描述,和自己的想象力,脑补出十分抽象的妖怪形象……最后发现,他的想象力还不如蓝波的画来得靠谱。
骸虚心求教地问小怪:“这只妖怪很强大吗,不是说受了重伤,有必要这么警惕?”
“如果我跟你说,让晴明去对付全盛时期的穷奇,他也够呛的话呢?”小怪说。
“……那我能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重视这只受伤的了。”纲吉接话道,同时心里已经决定了这一站的目标,他看着昌浩目光诚恳地说,“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也来帮忙寻找这只妖怪?”
“当、当然可以啊!”昌浩用力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是阴阳师,而且都是为了民众,分头行动的话效率就更高了。”
小怪等他说完,才斜着眼睛看了下昌浩,坏笑两声:“为了民众?难道不是为了彰子吗,但凡彰子有点什么事,你跑得不是比谁都快?”
昌浩的脸突然红了一下:“谁说的,我那天之所以能赶在别人之前去保护彰子,是因为……因为别人都感觉不到啊!”
“然后你就私闯左大臣的宅邸了,要不是藤原道长看在你救了彰子的份上没跟你计较,这会儿估计你要在家闭门思过了。”小怪哼唧两声。
纲吉看着这一人一妖差点要再掐起来,终于体会到为什么他跟骸说悄悄话时,周围的人目光总是有点奇怪的原因了——原来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啊!
“不过昌浩也才十三岁吧,这么早就有心上人了吗?”十三岁在纲吉这里,顶多就跟库洛姆一样,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然而昌浩却跟小怪一起回头,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昌浩:“我已经成年了啊,前不久举行了元服之礼,现在都已经进阴阳寮工作了,虽然以我的能力还有很多需要学的,目前也只是个打杂的阴阳生而已……”
小怪戳着昌浩的脸颊,补充道:“而且十三岁才举行元服,已经算是晚的了,都怪这家伙磨磨蹭蹭的,在决定成为阴阳师之前还想着要当书法家呢。”
“那也没办法,因为那时候我的阴阳眼被封印了啊!”昌浩想起那段四处求学又被四处拒绝的时光,觉得脸上烧得更加厉害了,他拎起小怪,鼓着脸说,“全家人只有我看不到妖怪,这很奇怪吧?所有人都说我没有继承到爷爷的阴阳师才华,所以我只好想办法另谋出路,结果学书法不行,吹笛子也不行,写诗也写不来……”
纲吉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昌浩跟自己还真的挺有共同语言的。
骸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纲吉,低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曾经一事无成的吊车尾?”
纲吉瞪了他一眼,骸马上又说:“不过别人现在已经成为公认的晴明的继任者了,而你不也有个庞大的‘家族(family)’等待继承吗?”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继承,而且昌浩的能力是被封印了,我的废柴是与生俱来的。”纲吉小声说。
这种时候倒是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的废柴了,骸失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提醒他,其实九代目在他六岁的时候也封印了他的火炎,限制了他能使用的力量。
这段过往骸是从里包恩那里听来的,尽管纲吉听完就一笑置之,他却十分在意里包恩说的那个“联姻”问题,向里包恩询问了泽田家与九代目曾经的往来关系,结果被告知九代目曾在纲吉六岁的时候来过他们家,并且当时还在纲吉面前提到了XANXUS。
虽然现在看来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是里包恩故意说给骸听,让他瞎紧张的小事,骸明知道里包恩用心不纯,却还是给记住了。
关于纲吉的事情,不论是大事小事,他记得比一般人都要清楚。
这个习惯很可能改不过来了,不过骸也不想去改,因为每当他回想起来,心情都会莫名其妙变得很好。
这时的昌浩还在抱怨:“小怪,在刚认识的朋友面前,你能不要把我以前的糗事都说给别人听吗?”
“什么是糗事,在我看来这不都是挺正常的事情吗?”小怪故作不懂,朝昌浩挤了挤眼,“难道这些事实里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