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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中原中也在没有开“污浊”的情况下对异能的使用方法,往往是普通地让异能充溢全身,从而控制自己能够接触到的物品的重力,但却无法利用重力因子产生黑洞。
    人造黑洞的形成方式是使得粒子以超过音速的高速度对撞、从而将物质压缩到足够高的密度,现今用科技手段制造黑洞的例子则需要粒子加速器与黄金。而能够使用异能的中原中也想要利用异能制造出黑洞,也不得不进入“污浊”状态、将大量重力因子压缩在一个点上,才能成功。没有进入“污浊”状态下的他,无法在瞬息之间产出足够压缩成黑洞的重力因子来。
    在弥南凛花暂时无法大量产出灵能力的情况下,本丸内的刀剑男士们面临着需要节俭使用灵能力的情况,也正是因此,刀剑们也商讨起了灵能力的节约使用方法。而时常和刀剑男士们进行手合、训练体术的中原中也在对灵能力的使用方法的讨论中得到了启发,产生了“污浊了的忧伤之中”的新用法——也就是将原本充溢在体内每一个角落的异能快速压缩在一处,力求在不开启“污浊”状态下制造短暂的小型黑洞。
    这是一个相当冒险的手法——除了被压缩的大量异能所在的部位之外,中原中也的其他身体部位是毫无防御能力的。但为了在理智的状况下制造出能够吞噬物质的黑洞,他决心要冒这个险。
    中原中也明白森鸥外把他送到弥南凛花这里的真实意思——森鸥外想要把弥南凛花用作中原中也的异能控制器。然而当初在白雾笼罩的横滨发生过的事情,他不想让它再发生一次。
    “刻线轮转”形成的血鬼术之网从中间直直裂开,转瞬之间便从鬼杀队一行人身边掠过,带过的疾风掀起了他们的发梢与衣角。
    直到两秒后,才有人发出一个迟疑的音节:“咦?”
    突然,一行人身后的树木猛然扬起一蓬细碎的烟尘!只听大片“喀啦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接触到“刻线轮转”的树木被坚韧的丝线整齐割成了小块,纷纷四散崩落。而刚才再最后一刻逃跑的食人鬼少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彻底被累的血鬼术割成了碎片。
    一波混杂着尘埃与花粉的浪潮猛地朝着鬼杀队众人扑来,几乎连他们头顶的月色都要遮掩。众人纷纷打起了喷嚏来。
    而就在此时,累从血鬼术被中原中也轻易打破的惊愕中猛地回过神。他咬紧牙关,重新凝聚出新的丝网:“血鬼术·刻线……”
    下一秒,他的手腕上忽然搭上了两只手,对方还强行把他的手给掰开了:“别刻了别刻了……”
    【系统提示:累心悸值 450】
    累猛地吸气,抬手便射出几道刀锋般锐利的丝线。而下一秒,兵刃相接的清脆撞击声响起——鹤丸国永抽出本体刀,一刀架住了累击出的丝线。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鹤丸国永早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太刀翻动刀身,一刀斩断了暗红色的丝线:“这样下去,你只会越来越痛苦。”
    “你又懂得什么!”累面颊上蔓延的青筋跳了跳,“你又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在这座山里待了不到十天,就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吗?”
    “你!”他扭头盯着鹤丸国永,眼中浮动着凶暴的光,“为什么背叛我?我的家族就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到她那里去!既然你一定要背叛我,那我就杀了你!”
    “不。”鹤丸国永摇了摇头,“我不能让你再杀人,也不能让你再当鬼了。”
    “不让我当鬼,我又能变成什么样子?我再也回不去了啊!”累指尖再次凝结起鲜红的丝线,“你们之间的羁绊……你无论如何都会回到那个女孩身边的事实……让我很生气啊!一直都是这样,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们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带上我一个的吧……”
    “我们不会,也没必要这么做。”鹤丸国永竖起了本体刀戒备着,目光却落在了累的肩上,“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啊。”
    “血鬼术……”累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鲜红色的丝线在他指尖流转着,仿佛随时会滴落血液来。累怔怔地问:“你说什么?‘不是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看得到。”鹤丸国永低声说,“在你的背后,一直跟着两个若隐若现的灵魂……每当你出手伤人,他们就会哭泣;每当你和其他的食人鬼开始家族游戏,他们就会从背后抱住你,虽然你感觉不到。”
    苍白的少年指尖的血鬼术如同风中的烛火般骤然熄灭。他的手剧烈颤抖了起来。
    【系统提示:累心悸值 999】
    【系统提示:累心跳值 999】
    【系统提示:累心跳值 999】
    【系统提示:累心跳值……】
    “他们……”累艰涩地问,“他们……长什么样子?”
    “其中一个人,是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和你相似的、发质偏硬的黑色短发;”鹤丸国永描述道,“而另外一个,是年龄和男人相似的女人,她将发髻盘在脑后,身穿蓝色和服,长相很温柔。”
    累睁大了眼睛,像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件事一般呆在了原地。而他自己也尚未察觉,他的眼眶里溢出了泪水。
    累曾经觉得自己的一生,是在被抛弃之中度过的。
    从出生时开始,健康便抛弃了他,先天身体虚弱的他常年卧床不起,就连行走都难以做到;在那之后,同龄人也抛弃了他,没有人愿意和病秧子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