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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将明,大殓已成,令诸王大臣入乾清门瞻仰梓宫,皇子、皇孙,宗室诸王行礼于丹墀,外藩王、大臣乾清门行礼。公主、福晋命妇等俱在几筵殿前,对灵位行礼。现在朕与诸弟、子侄们成服。纯王弟、五弟,你们去一趟宁寿宫,将此事禀告太后妈妈,缓着些说。”
    仁宪太后早起就觉得有什么事儿似的,心中有些不安,然后就听说两个孙子都来了。作为一个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她心跳加速,面色苍白,直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然后就见俩人跪下,身后跟着的太监腰间缠着白色。她一手养大的胤祺和富尔祜伦膝行向前,哭道:“还求太后妈妈节哀,汗阿玛、汗阿玛已经去了……呜呜。”
    老太太险些厥过去,但她又不是很惊讶,她一边说话一边哭:“早前劝他多休息,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这可怎么好哇!”
    延禧宫的惠妃刚刚起床,正打算继续自己重复的、百无聊赖的一天,就看见延禧宫总管高八格疯了一样跑进来,扑倒跪下就道:“主子,皇上殡天!咱们直王爷正位东宫,已经继位了!”
    “……”大悲大喜,惠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愣了一会,她才哭道:“皇上,您怎么就去了呢?!”
    “主子,日后您就是皇太后了!”惠妃身边的嬷嬷眼睛放光,“奴才现在叫人预备丧服,您是不是得去一趟宁寿宫?”
    “等等。”惠妃一抹眼睛,问高八格道:“保清,我是说皇上那边,有什么说法没有?外头他福晋进宫了么?要去宁寿宫,也得我们娘俩一起去。”
    “奴才这就去问。”
    乾清宫廊下已经搭好了倚庐,穿着丧服的胤禔、弘晗父子俩站在廊下,胤禔告诉儿子道:“别怕,一会带着你兄弟们站好,要颁遗诏,大学士还得带着遗诏出来。”
    “阿玛放心,儿子不会出错的。”弘晗抿着嘴,也是哭的眼睛通红。这孩子担心失礼,胤禔拍拍他,倒是让他松快了一些。
    “一会你额娘带着你姐姐,和你弟弟妹妹过来,她们要去几筵殿。而你要站在堂兄弟之前,礼部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办,阿玛知道你不会出错,也不会失礼。”
    在大行皇帝梓宫前颁遗诏,是陈廷敬来做的,遗诏是他们和南书房学士,议政大臣等合议,而后交给嗣皇帝过目。遗诏中说了大行皇帝离世的原因、过程,临终前还挂念国事云云,还有几次表示嗣皇帝堪为人主的赞扬,还写了大行皇帝传位嗣皇帝的遗诏,和这次大丧的一些事项。
    最后大学士捧遗诏过倚庐,嗣君率众跪,而后大学士至乾清门,将遗诏交给跪受的礼部尚书王掞,这一套流程就算结了。
    颁了遗诏,胤禔率领众人对梓宫行礼,而后举哀,之后嗣皇帝回到倚庐,等上午举哀完毕,嗣皇帝这才能喘口气,吃些素点心,还要去宁寿宫,那边还有个强烈要求来给大行皇帝祭酒的老太太。
    还有太后晋尊位太皇太后,自己额娘晋尊位为太后,胤禔抹了把脸,还有媳妇、孩子,要办的事太多了。还有,大行皇帝的谥,庙号都没定,还有避讳,自己的年号……
    惠妃和道琴都在宁寿宫里,还有康熙的后妃,这会都该叫遗妃了。一帮子老老少少的遗妃中,还有三个怀孕的,一个在宫里,俩个在畅春园。
    这都是胤禔赶到宁寿宫之后,劝好了太后,说午膳后可以为先帝祭酒,惠妃私下告诉他的。大行皇帝,真是兢兢业业啊,胤禔心中如此感慨。
    “你媳妇也在这,这事得她出面,把人接回来。还有宫里这个,好生安置。”惠妃叹口气:“平平安安对你也是好事。”
    新君继位,大行皇帝的遗腹子得到了妥善照料,这名声自然要比,“大行皇帝的遗腹子都……没了”要好听多了。
    “还是请额娘出面罢。”胤禔叹气:“现在不能请进尊位,可您是太后已尽人皆知。如今纵然佟贵妃,敢说比您还高么!额娘在后宫多年,处置起来也顺手些。她毕竟是晚辈,这事也不太好管。”
    “你说也对。”惠妃想了想,嘴边露出点笑意,又收了回去:“成,这事额娘帮你办了。”
    道琴的关心更具体些:“府里的衣服,臣妾挑素色的都带了过来,弘晗也是。孩子们有我,皇上千万照料好自己。如今正是天冷的时候,受寒不是说笑的。”
    她的称呼让胤禔挑眉,不过现在也来不及追究,胤禔趁着奉仁宪太后祭酒之前的功夫,叮嘱她道:“大行皇帝庶妃有孕,这是我托给了额娘。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你出面,若是需要帮手,不拘是你的闺中密友,如揆方他媳妇,或是你的嫂子,再或者大姐姐,都成。”
    到了中午,可算是遂了太后的心愿,胤禔让老五、富尔祜伦陪着太后回去,还叫人额外请大公主陪着太后,这事才算完。
    当天晚上,张玉石、李光地、陈廷敬,并礼部尚书王掞,南书房学士,翰林院几个学士都在倚庐接受嗣皇帝召见。诸皇子、宗室亲王也在场。
    “你们都是饱学之士,朕的三弟也是宗室里出名勤于治学的,叫你们来,是议大行皇帝的谥和庙号。”胤禔道:“决定之后,也好把神主牌填上。都说说罢。”
    这些虽然是官样文章,但没有两把刷子最好闭嘴,免得马屁不成、犯什么忌讳。论起学问,这里头还是要属李光地,自然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