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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比鹤丸过去讲得鬼故事有用,吓得琉星六神无主。
当然会原谅他。rdquo;烛台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琉星小身子僵住,慌乱地朝烛台切看去。
意外的是,烛台切似乎没有生气。
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和举止,上次生气时明明满脸严肃,可现在找不到一点踪迹。只是难得烛台切没有仪表堂堂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是仿佛经历过长途跋涉,身上的军服些微凌乱,手套和领带被取下,长袖捋至手肘,额头的汗渍将发丝凝成一缕缕的hellip;hellip;
可即便这般狼狈,烛台切的表情也仍然保持着带着些许疏离,却十分礼貌温和的微笑。
琉星有些慌张起来。
烛台切hellip;hellip;是在生气吗?还是hellip;hellip;还是没有生气?为什么不生气?
琉星很明白,生气是关心的一种体现。
就像鹤丸之前骗他,他非常生气mdash;mdash;但那是因为他很担心鹤丸会受伤。
那hellip;hellip;烛台切呢?
不生气hellip;hellip;是不是,就代表烛台切已经不担心他了?
琉星笨手笨脚地爬下椅子,跑到烛台切跟前,想要烛台切抱抱他,却连开口都不敢。像只小陀螺似地,在烛台却面前急得团团转,满头大汗。
烛台切到底没有抱他。
众人察觉到气氛不对,互相对视一眼,推搡着出门去了,只留烛台切和琉星两个人在房间里。
毕竟在教育琉星这件事情上,现阶段的本丸里,没有比烛台切更合适的人选了。
人都走光,琉星稍稍松了口气,小声问烛台切:你hellip;hellip;你能不能抱抱我呀?rdquo;
烛台切说:不能。rdquo;
hellip;hellip;rdquo;琉星忍着恐慌,那hellip;hellip;那你牵我的手好不好呀?rdquo;
烛台切便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回椅子上坐着。
我们来聊聊吧。rdquo;烛台切轻声说,聊聊今天的事。rdquo;
琉星的小心脏咯噔一下,急切地喘了几口气:对不起!我道歉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今天,不乖了!rdquo;
我很早就和您说过,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不能擅自行动,是不是?rdquo;
hellip;hellip;是hellip;hellip;是的hellip;hellip;rdquo;琉星紧张地低下头,抠着手指。
我也说过,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能一个人出门,是不是?rdquo;
是的hellip;hellip;rdquo;烛台切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听得琉星更加惶恐,伸手想要抱抱烛台切,我hellip;hellip;我错了,我说对不起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你抱抱我好不好呀?rdquo;
您刚才问过这个问题,我的答案还是一样。rdquo;烛台切笑了笑,我现在不想拥抱您。rdquo;
hellip;hellip;rdquo;琉星忍着哭泣的冲动,慢吞吞地收回手,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以往在烛台切身边,他总是会感觉暖如朝阳。
但此刻,却仿佛失足掉进了冰窟窿。
他冷得发抖,向站在岸边的烛台切求救,可烛台切却如此刻一般温柔地望着他,始终不曾伸手。
琉星以为自己会非常害怕,但事实上hellip;hellip;他已经没有别的念头了。
你hellip;hellip;你不要我了吗?rdquo;琉星的声音虚弱,仿佛幼猫的哀鸣,你不要琉星了吗?rdquo;
hellip;hellip;您大概不太明白您做的事情有多么过分。rdquo;烛台切轻叹着,双手落在椅子的扶手上,远远看去像是将琉星圈在怀里,却始终没给孩子一个拥抱。
如果换做我们呢?rdquo;烛台切低声在琉星耳边轻语,语气依旧温柔:如果您一觉醒来来发现本丸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您一个呢?rdquo;
琉星身体一僵。
您找遍了所有地方,却还是没找到除您以外的人,rdquo;烛台切仿佛没有发现琉星的异常,继续道:您呼喊我们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应;您想知道我们的去向,但您找不到线索;因为我们走的时候,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hellip;hellip;rdquo;
于是您只好抱着可能会永远孤身一人的恐惧,还有承载了您所有期待,却无法触碰的回忆静静等待。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呢?也许明天,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您再也见不到我们。rdquo;烛台切轻声问。
您害怕吗?rdquo;
琉星愣愣地听着。
第一次,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忘记了伸手去揉。
啪嗒啪嗒。
泪水像小珠子似地从琉星眼眸里滚出来,落在琉星的膝盖上,摔成两瓣儿。
琉星其实不想哭的。
喜欢哭泣的孩子,是不乖的,是会被扔掉的。
他不可以哭。
不能哭。
琉星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抬起手背揉眼睛。
只要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擦掉就好了。
只要没有掉眼泪,就不算哭。
但是hellip;hellip;但是。
怎么办。
眼泪hellip;hellip;停不下来。
好奇怪。琉星想。明明只要用力揉眼睛,就不会掉眼泪。
但是这次却停不下来了hellip;hellip;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揉得不够用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