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提姆和渡鸦，都不由地看康纳。
    那当然是不行啊！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回答！康纳正想这么说，视线扫过渡鸦，却一下顿住了。
    当时那个情况，就连渡鸦都没冲动，他却撞坏了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在控制力方面，还远达不到克拉克的水平，但这绝不是他就能理直气壮的理由。
    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足，就应该更加努力地练习。他是想让超人认可自己，而不是对着被他破坏的天花板，露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也许卢瑟说得对，他应该留下这个教训。时刻鞭策他，让他知道，自己还远未达到目标，远未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自己——
    康纳的表情逐渐坚定。
    提姆：“……”
    哦，别。这个表情，和蓝色童子军一模一样。这父子俩一想蠢问题就这个表情。
    果不其然，康纳沉重而坚定地说：“做吧——但那个人不能用我的形象！”
    提姆：“…………”
    进院的人但凡长了嘴，谁不会最后问清那是谁——这对父子真是从不让人意外。
    嗯，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进院是为了疗养的，不是继续当老妈子的。就当这是给康纳留下的另一次教训吧。
    提姆抬起茶杯，遮住嘴角的偷笑。
    …………
    有赫菲斯托斯在，康纳的塑像隔天就安装上那个洞口了。
    竣工的时候，但他林还特地让康纳一起来看，直接把超级小子看傻眼了。
    康纳差点厥过去：“这——不行！”
    这也太蠢了，太蠢了！当时他撞上去的时候，是这样的状态吗？
    赫菲斯托斯非常敬业，对照着监控的画面，一比一还原原场面，就连康纳蹬在空中的两条腿的角度，都展现出来了。
    还有楼上的病人，在接受完治疗以后，特地跑下来，看这个雕塑有没有下半身。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以后，都哈哈大笑，乐呵呵地走了。
    “……”康纳没说话了，用眼神深深地看着但他林。
    但他林从中品出了“我就死这儿给你看”的意思，很无奈地说：“当时是你自己同意的啊，也没人逼你。小克都让你自己选择了。”
    康纳悔不当初。眼前一片灰暗地想：完了，我就要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但他林摇摇头：“年轻人啊，还是脸皮薄。你这还换了脸呢，都受不了。你看看小达，天天在农事部，同事过路就要跟他打招呼说堆肥辛苦，人家就当没听见！这就叫心理素质啊！”
    康纳无声龟裂。
    但他林笑了一下：“行啦。这个毕竟还要遵从你的意愿。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回头我就让人把这个雕塑撤掉，其实本来我就想把这边直接填平就好的。搞那个花里胡哨的，不照样还是容易绊到人。”他顿了一下，咂咂嘴，“不过呢，我建议你最好别扔这个雕塑，撤掉以后我就给你送过去……”
    再怎么说，这也是赫菲斯托斯亲手打造的雕像啊，随便扔掉太可惜了吧。
    “……”康纳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把自己和雕塑一块，放进焚化炉里熔掉。
    正沮丧着，跟屁虫在但他林身后嘟嘟两声：“现实宝石控制台已完成制作，请签收。”
    听到这句话，康纳终于精神起来：“院长，你打算用现实宝石干什么啊？”
    但他林也很高兴，立即摸索出这几天记的小本本：“我早就计划好了——”
    但他林铿锵有力地说：“第一件事，就是造福员工，为大家盖一座正规的食堂！将大家从露天员工餐的窘境中解救出来！”
    康纳：“…………”
    ……啊？
    您拿到现实宝石，就只能想到盖食堂吗？
    但他林却没在意康纳。
    食堂这个事，他其实想了蛮久了，一直规划着，要给员工们准备一个什么样的食堂。这段时间，他终于把公务处理的七七八八，准备好出差，履行对亚茨拉斐尔的承诺，天南海北地寻找名厨们的鬼魂去。那作为前期准备，供给厨师们大展身手、员工们大饱口福的食堂，当然就要盖起来了！
    但他林签收了操作台后，特地等到下班，召集了广大员工，共同见证这件事。
    食堂的建设地点，就定在二院和三院之间，与蛇、犬、狼、猫国毗邻。也是因此，原本大多回自家吃饭的兽人员工们，也纷纷过来凑热闹。近一千平的空地上，希腊风格的建筑拔地而起，造型参考了奥林匹斯诸神的意见，不仅美轮美奂，更带着一种神圣之感。
    本地员工们疯狂鼓掌，高兴得不得了，外来户们则面无表情，拍巴掌都干巴巴的。还有九头蛇们的暗骂声：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是院长的风格了，空间宝石发电，时间宝石酿酒，现实宝石盖楼……”
    “无限宝石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落进这么一个不识货的人手里？？”
    寡妇们却竖起眉毛，强烈维护院长：“说什么呢，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前你们吃饭有这个待遇吗？啊？在九头蛇的时候，那吃的叫饭吗？我都恨不得自己味觉失灵。用现实宝石给你们盖食堂，多高的待遇，红骷髅本尊也用不上吧！你们还不满足了！”
    九头蛇们：“…………”
    托尼在一旁，拍了拍略有点呆滞的黑豹的肩膀：“习惯就好，不然我怎么说宝石交到他手上，还蛮放心的呢。”他还开了个俏皮的玩笑，“就这用法，要是让红骷髅或者弗瑞知道，活的要气死，死的要气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