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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州坐到刘居对面, 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别多虑了, 太医也说了, 四皇子很快就能好的。”
刘居摇头:“这太医的话太高深了, 看不见人,我不放心啊。”
林禹州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陪着喝了会儿茶,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大皇子季荣过来了,两人立即起身迎了过去。
这季荣也是个奇怪的人,四月十五日他高调地出现在码头,还以为他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举措,可结果却出人意料,他很低调的上了船,而且在船上的大多数时间,他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刚刚去看了四弟,他睡着了,不过见他的气色,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季荣不等林禹州他们行礼,张口就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傅庶常住在哪个房间?他染上风寒也有一段时间了,本王来看看他。”
林禹州伸手指向走廊:“大殿下请跟我来。”
傅爵的房间就在林禹州房间旁边,季荣进去的时候,傅爵的小厮正伺候着他喝药。
傅爵脸色蜡黄,披散着头发看起来非常瘦弱,他一阵猛咳,让季荣后退了好几步。
季荣站在接近门口的位置,温声道:“傅庶常要保重身体啊。”
傅爵微微点头,哑着嗓子道:“多谢殿下关心。”
“本王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傅庶常休息了。”季荣刚转了个身,扫了一眼走廊问林禹州:“怎么没看见软侍卫?”
林聪凑上前回答:“阮大人想吃河鲜,乘着小船去河中心捕鱼去了。”
季荣极目远眺,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的确能看见运河前方飘着一艘小船,上面有个看不清人脸的小人。
“阮侍卫真是好兴致啊。”季荣说完,转身朝楼上走去。
刘居见状,看了躺在床上的傅爵一眼,匆匆地跟了出去:“大皇子,微臣送送您!”
等刘居再次回到房间,他摸了一下额头,拉这林禹州的手臂哭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知道的太多了不会被灭口吧?”
没看出来自己这位同僚戏还挺多,林禹州扒下他的手,笑问:“你看出什么了?”
“禹州啊,我的状元爷!晋筠我是认识的啊,那床上躺着的是他吗?”刘居急的原地跳了几下,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我就问你,四皇子什么时候离开的?”
阮铭翼抹干净了脸,走出了傅爵的房间,他听见刘居的问话,笑道:“刘大人,你问了也没用,等我们撑到江南地界就好了。”
刘居哭丧着脸:“能撑到吗?大皇子明显开始怀疑了啊。”
林禹州揉了揉鼻子,笑道:“本来有些难,可有你的加入就简单多了。”
艹!刘居头大,上了贼船!
林禹州其实就吓吓刘居,一个季荣而已,他能对付,实在不行,让他也病一场,躺在房间里就老实了。目前他们中最辛苦的是傅爵,他要易着季昭的容,躺在他的床上好长一段时间。
代替阮铭翼在水上打鱼的是这次跟着林禹州出来的禁军的二把手,他一开始还不服气阮铭翼,被揍了几次后就老实了。
林禹州想到这儿,问道:“这队禁军十二个人,会泅水的有几人?”
阮铭翼回答:“加我的话四个半。”
林禹州看着他:“那半个是怎么来的?”
“这我知道。”林聪乐呵呵地插嘴:“那个小兵可以浮在水里,可不管他怎么蹬腿,都游不走,所以只能算半个。”
这也是本事啊,林禹州挑了挑眉,又问道:“其他人一点儿不会?”
阮铭翼道:“全是旱鸭子。”
总不能将不会游泳的人直接丢在运河里让他们学,这就是草菅人命了,林禹州计划着,到闵州后,让这十二个人学会上天下海。
“天色变了,估计马上就要下雨,回房间吧。”林禹州让阮铭翼回一楼,他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林聪吭哧吭哧地将茶几矮榻搬回去。
“把咕咕召过来,我要送一封信回京城。”
“大哥儿,你这鸽子真成精了啊。”
“别贫嘴了,快些去。”
运河天气多变,刚刚还是清空万里,此时阴云密布,风中带着湿气,林聪刚关好门窗,一场大雨倾盆而至。
林禹州站在桌案前,他将写好的信笺密封卷好放入小巧的竹管中,又将竹管递给了林聪,“明日就要进入齐鲁之地,这封信要早点送出去,告诉阮铭翼,让他盯着大皇子的房间,如果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小动物飞进飞出的,就打下来加餐。”
林聪将竹管揣进怀里笑道:“哥儿,你这算不算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找揍?那位可不是百姓。”林禹州做了个敲人的手势,“快要进入江淮地界的时候,让所有人都警醒一些,水面不平静了。”
林聪点头,拿着雨伞退出了房间。
如果说江南即将迎来狂风骤雨,那此时的京城也很不平静。
关雎宫内,季琮又砸了一个青花瓷盏,大宫女素清想劝阻却被甄氏阻止了,“还要吗?库房里还有几套,都拿来让你砸。”
季琮拍了拍茶几:“母妃,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
甄氏安安稳稳坐在那里,闻言冷笑道:“现在着急有什么用?他们已经走了。”
季琮想到季荣那张可恶的脸又拍了一下桌子:“我担心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