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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节

      也恳请你,宋茯苓,不要让我再更难堪的接回来。
    可是陆畔跑着跑着却站住了脚。
    他喘着粗气,两手拄在膝盖上,扭头看向正在追他的宋茯苓。
    不能将她一人留在这里。
    这里靠近田地边,过于偏僻,不安全。
    白天?白天也不安全。
    与此同时,宋茯苓肩上背着陆畔的包。
    一手夹住盒子,一手紧着边跑边招呼着:“嗳?你给我站住。”
    在两人相距几十米远时。
    宋茯苓眼巴巴的:“……”
    眼瞅着就要追上了,他怎么又跑了起来。
    过一会儿,重新拉开了距离,陆畔站住脚,回眸等待。
    俩人又差几十米远时,陆畔再次开跑。
    这给宋茯苓气的,夹着盒子跺脚,冲前方吼道:“你是在逗我玩吗?!”
    陆畔没解释也没回答她,心正碎着,不想说话。
    就这么三番四次下来。
    宋茯苓跑的气喘吁吁,冲前面不得不摆手打商量道:
    “你站下,站下,行不行?
    听我说,先不论木梳,你包也不要了吗?
    你这里面还装着好些本书,你出门带这么多书干什么呀?
    我都背着跑一道了,死沉死沉的。”
    喊完,宋茯苓特意没着急再次开跑。
    她寻思要缓过这口气,歇过劲儿,然后一鼓作气给他逮住。
    而陆畔在听完这番话后,确实有略显踌躇的站住脚。
    那包是沉。
    只不过在宋茯苓眼看着就要抓到他时,他脚步略顿了顿,又继续迎风跑动。
    这一次跑开,是心让他这么做的,心比脚诚实。
    无法接受宋茯苓将包和盒子通通塞还给他。
    不想见到宋茯苓与他说话时皱眉嫌弃的模样。
    宋茯苓望着怎么喊也不站下的背影:“……”
    啊啊啊啊!
    “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就是故意的。我给你包扔河里,陆珉瑞!”
    宋茯苓真的有一气之下,将包举起来对准河面。
    可是?
    ……呜呜,烦死啦!
    宋茯苓又将包重新背在肩上,而且这回将盒子也顺手塞了进去,方便背着。
    所以说,陆珉瑞就是这么一路“领着”宋茯苓,沿河边跑回了村。
    当能见着村里人,确定扔下宋茯苓也会平安,陆畔才开始加速,彻底甩掉了后面背包跑的姑娘。
    桥上,小全子正乐呵呵要进村寻师父。
    想起刚才大伙边盖房边瞎白话就笑,乡间野趣逸事多。
    “少爷?”
    “叫人,回府。”
    恩?
    方老爷子家门口,陆畔揣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面上却不显,依旧是那副既有礼貌,又与钱佩英说话很不外道的语气。
    “婶儿,府里还有事,我就先行一步了,等下次休沐我再来。”
    钱佩英身上系着围裙,很是意外疑惑道:“这怎么就走啦?我那菜都炖锅里了,你吃口饭再走呗?”
    “不了,下次的,下次我来吃饭,再陪叔喝几盅。”
    “那?那行吧,慢些赶车,这回真是不巧,茯苓他爹还不在家。”
    当宋茯苓背包进村的时候,正好看到陆畔的马车尾巴。
    人家走了。
    听说童谣镇的县令也来了,不敢找上门打扰,就在村口等着,而陆畔的马车在经过县令大人面前时,连停都没停。
    第五百九十三章 我太难了(为小妮就是矫情打赏+)
    宋茯苓长发飘飘出门,头发被风吹的很是凌乱进门。
    钱佩英望着女儿:“你干啥去啦?让你领人出门,你给领哪去了。人家都走了,你才回来。”
    宋茯苓将包随手放在院子里,没回答她妈。
    倒是捞起水盆里泡的一个香瓜,“砰”的一声,小嫩手攥拳,一拳头砸开。
    举着砸两半的香瓜往前走了几步。
    蹲在院子里挖的流水拢沟旁,使劲甩了甩籽,又用胳膊蹭了蹭沾脸上的头发,气哼哼地吃了起来。
    她就不明白了:
    你跑啥呀?
    有啥可跑的。
    你搁我这里拍偶像剧呐?
    一追一赶,或停或跑,就是偶像剧都没有拍这么傻缺的,那得下雨。
    “咔嚓”一声。
    宋茯苓又是一大口香瓜吃进嘴里,话说:好甜。
    总之。
    陆畔,你是不是有毛病?
    有啥大不了的事,咱二人不能当面说清楚,都是成年人了。
    你说你,都能指挥千军万马,杀人跟剁小鸡似的,你见我跑什么,我还能有敌军可怕?
    宋茯苓越寻思刚才那一幕,越觉得她和陆畔就像俩傻吊。
    甚至还有点气自己没反应过来,就让他跑呗,当时就该淡定地望着他背影微微一笑,无所谓追不追,赶明让老爸还给他。
    没发挥好。
    “这是什么?”钱佩英蹲下看包。
    马老太正好也进了院。
    老太太一瞅:“哎哟,这里还给留了一包东西呐,送的啥呀?”
    宋茯苓急忙咽下香瓜,扭头解释道:“别碰,他落下的,不是给咱们的。”
    恩?马老太和钱佩英双双面露疑惑。
    “那怎么在你那里呢。”
    “我哪知道,别问我!”到底没控制住情绪。
    这一天算怎么一回事,什么乱遭的,她卷子都没出完。
    宋茯苓将瓜把一扔,走过来拎起包,嘴里埋怨着“死沉死沉的”就进了屋。
    马老太指着孙女背影,歪头看儿媳:“她这是因为点啥呀,瞧着心里不痛快,你不说说她啊?”
    钱佩英歪头和马老太对视,反问回去:“我怎么没管过我?前日我还管来着,让她清早别添乱。没说上两句,你就拦着说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爱大清早洗个头发嘛,奶给烧水。”
    竟会当好人,老太太一个,老宋一个。
    她发脾气,你又不是没听见,你愿意管就管呗?
    钱佩英去灶房掀开大锅盖看菜去了。
    马老太一噎,抿了抿嘴角,偷摸瞪了瞪钱佩英的背影。
    现在三儿家,她一个也治不住。嗳?那才怪呢,你说一句,那面永远有八句等着犟嘴。
    唉,村里哪家老太太像她这样,竟受气,越来越没有大当家的气派。
    马老太还没等吐槽完,“干啥去?”
    一身男装盘起头发的宋茯苓就出来了,急忙问孙女。
    “去对面,看看哥哥们整没整出水泥。”
    “前几回不是试了吗?没整成,可别费那事了,你再耽误他们干活。”
    马老太在大门口望着孙女背影:
    竟整那没用的。
    一个女孩子,在家吃点瓜果看看书不好吗?
    哎呦,愁死了,成天闲下来就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