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我是在笑，一个连良心都没有的人，竟然能义正言辞的质问别人有没有良心，是不是很可笑？”
    赵涵眯了一下眸子，重新坐直了身体：“我也没太多功夫和你闲扯，你直接开条件吧，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天歌。”
    “放过？”
    “没错，也你别装了，你这样处心积虑陷害天歌不就是等着我找你谈条件吗？你想要什么，你的户口？你当初考上z大的人是你的名声？要王小兰给你道歉？还是你想要知道关于沈星茹的一切？”
    果然赵涵为了救沈天歌出来，真的可以把她的名声都先给割舍了，那沈家的名声，赵涵也一样可以割舍吗？
    沈天苌手里的已经凉的茶倒掉，又重新到了一杯，脸上露出一些为难：“啧，听起来，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赵涵攥着手心，语气发狠：“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天歌于死地，即便是她曾经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她也从来都没有害过你的命！”
    沈天苌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她轻轻啜了一口茶：“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既然赵女士一定要让我开条件，毕竟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我思来想去，条件就不用，不如我们来等价交换？”
    “什么等价交换？”
    “十五年前，云城曾经发生过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不知道赵女士还记不记得？”
    赵涵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什么大事？”
    “呵——赵女士忘性可真大，让你和沈校长平步青云的案件，我以为你们两个一定会感恩戴德的记一辈子？”沈天苌神色平淡，轻轻吐出一句。
    赵涵心底里迅速升起一抹寒意，连指尖都变得冰凉：“你想做什么？”
    沈天苌放下茶杯，双手撑在桌上，一字一句：“我要你，重审十五年前，云城阳光福利院虐童案！”
    话音落，沈天苌眼里阴郁尽数凸显，那双平时明明看起来无害明亮的眸子里，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灰色。
    赵涵整个人犹如糟了雷击一般，她吃惊的看着沈天苌，满眼的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沈天苌在沈家，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他们所知的东西？
    -----
    一直到沈天苌出了茶室，赵涵依然在位子上坐了很久，
    直到有服务员过来敲了门，赵涵才艰难地起了身，脚步踉跄的出了门。
    从千叶大厦出来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阴云密布，似乎要大雨将至。
    赵涵将车开出去不到十分钟，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在抖，最终将车停在了路边。
    果然，天空忽然落下一阵大雨，打在车窗“嗒嗒——”的响。
    良久之后，她拿出手机，调出通讯录里一串并未署名的号码。
    两声“嘟——”声响之后。
    “是我，赵涵。”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恼怒多过惊讶。
    “我们现在必须要见一面。”
    沈天苌回到天然金融的时候，其实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陈紫染见她回来，帮上前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没打起来？”
    沈天苌无语：“你希望我被她打一顿？”
    “主要是沈天歌现在进去了，护犊心切，难保她妈不会对你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你说她刚刚是不是威胁你让你老公把沈天歌给放了？”
    “嗯。”
    “看看，我就知道！她自己作为审判长都救不了沈天歌，竟然还来威胁你，真是笑死人了！”陈紫染说着又一脸怀疑的看着沈天苌。
    “所以你答应她了？一想到沈天歌这女人这么快就出来作妖我就气！”
    沈天苌看着她抓狂的模样，淡淡的笑了：“沈天歌不会出来了。”
    就像是赵涵不可能重审阳光福利院的虐童案一样，沈天歌也不可能能全身而退。
    赵涵终究，是不可能牺牲沈家的全部地位和名声，去换取沈天歌的自由的。
    “那就好。”陈紫染终于放了心。
    中午休盘的午餐时间。
    沈天苌和办公室的几个人出了公司，来到餐厅就餐。
    现货部已经有好几个员工在排着队点饭，肖令宇和方昱也在。
    陈紫染到窗口一看，餐厅竟然做了红烧肉！
    这家中式快餐的饭菜水平一般，但唯独红烧肉烧得肥而不腻，基本上每次出来就是被疯抢的状态。
    陈紫染看着打菜的窗口红烧肉的份量，她数了数自己前面排队的人数。
    “天苌，咱们吃不到红烧肉了。”陈紫染撅着嘴，一脸沮丧。
    “没事，明天我们早点来。”沈天苌安慰道，虽然她也很想吃来着，可是看着那份量，排到她们肯定是没有了。
    最后，两个人只能点了红烧排骨。
    端了餐盘刚坐下，方昱却朝两人走了过来。
    他将手里的两份红烧肉放到两人面前，动作一板一眼。
    沈天苌和陈紫染一脸莫名。
    “沈总，红烧肉给你们吃。”
    还没等陈紫染和沈天苌答话，方昱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他的背影，坐在一旁的宋凝衣忍不住笑了：“这个方昱真是有些呆的可爱。”
    陈紫染看着那碗多到冒尖的红烧肉，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嚼到一半才回了神。
    “天苌，刚刚是什么情况啊？”
    沈天苌无语地看着她，都把人家给的肉吃了才问什么情况。
    “你和那个小方很熟吗？”陈紫染继续问。
    沈天苌也夹了一块肉，白了她一眼：“偏不告诉你。”
    陈紫染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声探究地开口：“难不成他是对你有意思？？”
    沈天苌一口肉差点喷到她脸上：“有个头的意思，赶紧吃你的肉！”
    陈紫染还想再开口，沈天苌的手机铃声却响了。
    沈天苌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座机号码，她皱着眉头接起。
    “喂，是九少奶奶吗？”
    “陈妈？”
    没想到竟然锦园的电话。
    那头听到沈天苌的回答，总算了长吁了一口气：“少奶奶，您快回来一趟吧，刚才老太爷派了几个人来锦园把五小姐给驾走了！”
    沈天苌吓了一跳：“确定是爷爷叫过来的人吗？”
    “是啊，郑管家也来了，几个人还说了一会儿话，不知怎地就吵起来了，五小姐嚷嚷着说不去，管家就叫人把五小姐绑了给强行带走了，我打了好几个九少爷的电话都没人接，就只能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