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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眼瞅着镜枫夜靠近,呼出来的气很烫,燕洵下意识后退,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道:“你是不是天天就想着这个了?”
    镜枫夜身体一僵,转而道,“恩,每天就想着这个。”
    他的内心其实很简单,最开始全都是小幼崽们,后来多了个燕洵,便一直围着燕洵转。满心满眼的都是燕洵,和他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更进一步,便每天想着更进的那一步。
    他和小幼崽们不一样。
    小幼崽们每天都很充实,现在还认识了许多朋友,而镜枫夜认识的人并不多,且没有跟他们成为朋友,他只有燕洵一个。
    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镜枫夜都是以燕洵为主,仿佛他这辈子,就只有燕洵似的。
    全心全意的,都是一个人。
    但是燕洵自己却有很多事,心里装着很多人,留给镜枫夜的地方,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不过在最中央,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大人,你看。”镜枫夜捉了燕洵的手按在自己身上,“他总是自己有反应,以前明明不是的。”
    以前他身上就只穿着兽皮,蹲下的时候根本挡不住,看到燕洵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反应。
    “太喜欢大人了。”镜枫夜感叹着坐下,并没有强求那种事,只是看着燕洵就觉得很喜欢很喜欢,愿意献出所有,愿意让燕洵欢心舒畅。
    “你应该多一点事情做的。”燕洵把手放在镜枫夜手背上,捞起被他放在一旁的蛋宝宝,“只有那样,你才会觉得人生丰富多彩。”
    “不,我有大人就够了。”镜枫夜高兴道,“守在大人身边,就很丰富多彩了。”
    这话说的跟最美的情话似的,燕洵心里有些感动,又看到他的衣服挑了挑,顿时眉毛跟着一跳,道:“恩。”
    蛋宝宝暖暖的,燕洵忽然有些担忧,不知道等破壳后,里面的小宝宝长大了,会不会像镜枫夜一样,只要开了荤,就好像满脑子里面就都是荤,没得素菜了。
    “大人,过年那天,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单独相处。”镜枫夜忽然道,“我酿了花酒,味道很不一样,专门给大人酿的,喝了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到时候再说吧。”燕洵忽然想到某种甜香的东西,下意识问,“你没放那东西吧?做成胭脂已经很好了……”
    虽然每次那个啥的时候,燕洵闻着甜香,都很想吃点心来着。
    第57章
    京城的年,是最讲究的。
    提前一两个月就得开始准备,自家准备最好的豆子,借用邻里的石磨,做一锅豆腐;精米、精面都准备许多,还要蒸一些窝窝头备着,预备过年前后走亲访友的时候,带上一些;讲究些的人家,还要炸面果子,金黄的面果子,外面裹一层饴糖,是小孩子的最爱。
    肉要多买,青菜也准备一些,万万不能让亲戚看低了。
    不过这也都是普通人家,大户人家不需要操心这些,都忙着走动关系,看看能不能趁机给家里的哥儿、姐儿找个好人家,能不能让家里的顶梁柱升迁升迁。
    今年却又有些不同,不少人家都收到了请柬。
    “真哥儿,这是什么意思?”饶是王家家主看到请柬,上头的字倒是都认识,那些个矮胖的形象应当都是小幼崽们,也都认识,但那些字组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王真儿拿着个巴掌大的小玻璃片镜子,正挤眉弄眼的,“是让你们去看表演。”
    “就跟戏楼唱戏似的?”王家家主反应过来。
    “可没那么简单。”王真儿笑嘻嘻道,“爹,您就去吧。具体的我不能多说,不过要上台表演的人可是有不少,你要是不去,保准要后悔一年。”
    那边裴家,裴钰儿正躲在屋里,也是拿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
    听说家主来问,便道:“听我的,那天一定得去,别说什么要和人吃酒,能推都推了。”
    孙家村的汉子们,拖家带口的过年之前十来天就停工不干活了,推着拉着托着满满当当的回村,仔细收拾十来天,过年前两天,就又拖家带口的进城。
    有人好奇的问,“要过年了,你们不在村里过?是出什么事了吗?”
    “嘿,没啥事。”孙元宝憨厚地笑道,“俺们都有事儿哩。”
    一伙子人浩浩荡荡的上了丹心桥,过桥费都不用给。
    因为燕洵提早找了守城的副将,一次性给了五百两银子,过年前后所有人过桥,都不用给过桥费。
    屋里烧着火墙,小幼崽们都紧张的忙活着。
    燕洵捧着蛋宝宝进来,见小幼崽们都紧张,赶忙道:“放松、发送。还有好几次彩排机会呢,你们已经表现的很好很好了。”
    “大人。”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水杯,大口大口的喝水,“到时候我要是紧张,想去茅厕怎么办?”
    “没事,放松。”燕洵捏了捏蛇身幼崽的脸蛋。
    其他小幼崽看到了,都跑过来,挨个让燕洵捏脸蛋。
    一通忙活,到了过年前一天。
    一大早,秦三便骑着铁驴去了京城,先去了周光府上,又去了其他大学士府上,朝廷重要官员都去了个遍。
    秦六提前几天就不送火锅了,这几日一直都在保育堂建设这边忙活,脚不沾地的。
    秦十三又送来一批银子,是军饷。
    在刚建成不久,巨大的水泥广场上,竖立着十一头水泥幼崽雕像。
    头一回来的人仔细数了数,发现幼崽的数目竟然是十一头,妖国送来为质的幼崽不是十头么?
    “多出来的那头是俺们的守护神,只要有他在,海边防线就永远都不会破。”
    “当真?”
    “燕大人说的,你说当真不当真?”
    “那还真应当是真的。”
    战兔幼崽虽然没有名字,但他做过的事名副其实是守护大秦的战神,如今燕洵不但做主帮他造了和其他小幼崽们一样的水泥雕像,等以后还要让他做过的事真相大白于天下。
    大秦欠他的荣耀,一定会给,不会欠着。
    最远处,是用钢筋搭起来的架子,上面铺着钢板。
    天还没黑,来的人还不多,就已经有人登上台子,长啸一曲。
    “好!”
    “好听!”
    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都跟着拍手叫好。
    唯独曹三看着万分不顺眼,赶忙也上了台子,道:“宋飞凉也就这点本事了,今儿个我给你大家弹个曲子,好听的话一定给我鼓掌!”
    有人听不懂,悄悄问,“鼓掌是啥?”
    “就是拍手,发出响声。”有人赶忙解释。
    等到天擦黑,台子周围忽然亮起一盏盏彩色的玻璃油灯,沿着巨大的广场点燃一圈巨大的灯笼,高高的挂起来。
    王家家主坐在马车里,穿过丹心桥,到了广场。
    早有汉子等着,引着王家家主上前。
    “周老。”见着周光,王家家主赶忙拱手。
    “快来坐。”周光乐呵呵道。
    周光虽然已经退出内阁,但他现在帮着燕洵管着所有的作坊,甚至杨叔宁都得听他的意见,他又是保皇那一派,现如今身份地位比在内阁的时候还要高出一截。
    今儿个内阁另外四位大学士都来了,先来拜见周光,且主动坐在下手位置上。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周光地位极高,燕洵也还是鸿胪寺少卿,并没有跳出大秦,成为别的什么存在。
    小厮们抱来热乎乎的炭炉,又拿来铁锅。
    众人一看,就知道这定然是火锅了,果然,小厮们很快又拿来新鲜的肉和菜,还有一个个干净的筷子、碗盘等等。
    烤着炉子,吃着火锅,又暖和又热闹。
    忽然,‘轰’的一声,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台子上空爆开,瞬间照亮台子下面的各种各样的面孔。
    “火锅煮起来香吧?”燕洵领着小幼崽们出现在台子上,笑着说。
    他手里拿着个古怪的一头大一头小的筒子,声音不大,透着丝丝笑意,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都下意识吸吸鼻子,火锅的味道果然很香。
    “大家今天能来捧场,我很感激,废话不多说,下面请大家看表演吧。”燕洵又说了句,便退了场。
    台子上,只剩下花树幼崽自个儿站着,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那么第一个节目:劲松。请大家欣赏。”
    小幼崽个头小,不卑不亢的,模样跟寻常孩子完全不一样,但看到的人却没有觉得他是妖怪而特殊,反而都敬畏的看着花树幼崽。
    吏部侍郎咸平这桌,旁边的人小声道:“那就是小花大夫?”
    “是啊,我这腿上就是他给治好的。”咸平笑道,“你可别小瞧他,别忘了他师傅是霍老,那霍老是出了名的护短,你要是得罪了小花大夫,霍老能来打死你。”
    “那哪儿敢,我这些日子总觉得肩膀不舒坦,想找小花大夫帮忙看病哩。”那人赶忙道。
    “哦豁,劲松竟是这样的表演。”咸平看了眼抬上,顿时就给吸引了。
    表演很神秘,就连王真儿、裴钰儿家中都不知晓,都以为是寻常的戏台子唱戏,这会子劲松表演起来,大家一看就知道,那跟唱戏是完全不一样的。
    数十个样貌好,一边高,本事极厉害的道兵,在台子上叠罗汉,跳来跳去,在半空中飞舞许久太落下来。
    就在众人看着出神的时候,台子上的李狗子忽然大喊道:“我们在海边杀了多少嗜血鱼妖!”
    所有道兵立刻大喊出一个庞大的数目。
    “我们死了多少人!”李狗子声嘶力竭。
    “零!”所有人一起大喊。
    “我为百姓,死而无憾。”李狗子又大喊,所有道兵跟着一起喊。
    现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微微颤抖着,或许他们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海边的残酷,但此时此刻,以往妖怪入侵边境,死去的道兵,活下来的道兵,都从记忆深处涌出来。
    这次海边出现嗜血鱼妖,到如今一个死的都没有,所有人忽然就有些热泪盈眶了。
    那些道兵中,有的是他们的同窗,有的是他们的亲朋,他们身怀修为,去了最危险的地方,为了保护身后的百姓和家人。
    最后,宋飞凉从台子下面缓缓上升,吟诗一首:名为‘劲松’。
    从台子上下来,李狗子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汗,喝了口热水道:“大人,俺表演的还行吧?那么多人看着,太紧张了。”
    “杨将军方才也看了眼,这会子刚走。”燕洵笑道,“将军说,便宜你们了,今天歇息一天,明儿个去守提拔。”
    “嘿嘿,那是应当的。”李狗子憨厚道。
    “行了,快换衣裳,去吃火锅吧,你们的桌子早就留好了。”燕洵笑道。
    这些道兵为了表演,都穿着薄薄的衣裳,这会子在台子后面的水泥屋里还不觉得冷,反正要出去就得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