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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随着琵琶声轻响,口吐鲜血,核枢已经损毁的美丽女子被转移到无限城内。无论是惨白的面色还是逐渐虚弱的气息,都能看出来她已绝无回天之力。
“你败了。”鸣女轻轻地道。
“是,我败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衣以候侧头用已经涣散的目光看着她,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倒有种春日雾霭般朦胧的美。
“想说的……那……我想听你弹首曲子。”
我不是让你提出要求。鸣女想,多愚蠢的女人啊,我只是想让你在死前多说点关于鬼杀队的情报,好转告给无惨大人。更何况没有无惨大人的命令,我就没有权利擅自做出任何行动,尤其是面对着一个失败者。
对,我是这样思考的。
我理应是这样想的才对……但为什么?
手却违背了意志,奏响了第一个音。
在那低沉悲转的琴声响起的瞬间,鸣女的指间颤抖一下,微微侧过头,似乎是因为违抗鬼王命令而心生恐惧,又似乎是在为眼前临死的女人感到一种模糊的同情。重重感情错杂在一起,无法分清。
但既然都弹了,就接着弹完吧。
“你那眼神……”
而看着鸣女无意间露出的,遮在头发后面的独眼,衣以候含泪而笑。
“倒是和他一样……”
鸣女再次看去,却只见那女子已化成了片片桃花,散落在无限城里。
刀匠村周围山上的大火瞬间熄灭殆尽,不见焚毁一草寸木。若非焦黑倒塌的建筑和一些村民身上的烧伤,之前那烧到九重天外的大火都仿佛一个错觉。
……
“这一天还是来了。”
黑暗中传来一道叹息,涌动的恶意安静下来,扭曲的声音也似乎变得平和。
“赶紧干掉那个鬼王,不然我迟早又会从人心中诞生出来,那可没劲。”
“只是今后没我护着,你可别轻易就这么死了。”
“还有……”
它沉默一会儿,像是还有什么未出口的话,但最后只是无奈地笑。
罢了。
思之则生,念绝则亡。
“我早该消亡在千年前,能凭依在你身上到这世间逛上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
……
黑暗散尽,模糊的视线逐渐重新聚焦,他看见了木质的天花板。
现在是白天,窗子被打开一条宽缝用于通风,素色的窗帘轻轻晃着,能看见灰尘在光线中缓慢漂浮,一些似有似无的药物气息从屋外传进来。
……蝶屋。
而且是重诊室,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逐渐回笼的神智让九原柊判断出了现状,但与此同时也冒出了更多疑问。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负的伤……不对,就算负伤了,为什么会进蝶屋?明明……
明明什么来着?
脑子里很乱,记忆也像是隔着一层水模糊不清。
“那,那个,忍大人说九原先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不用担心。”
门外传来蝶屋工作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声音,似乎在阻止什么人进房间。
“她说如果您过来就让我们告诉您——现在是鬼杀队集中训练的关键时期,鬼王随时可能进行总进攻,所以请分清主次,不要再把时间花在这里。”
“如果他醒过来我们会来通知您,所以请先回去吧。”
虽然她声音不大,但由于诊室周围过于安静,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总进攻?
九原柊心里一跳,下意识想出去问清楚情况,于是以手臂支撑自己意图坐起来,然后翻身下床,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有什么不太对劲。
他怎么使不上力气?
“!”
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失去平衡的结果就是嘭地一声掉在地上,额头哐地磕到旁边桌腿,应该是破了皮,一阵火辣辣的疼。
好疼,怎么回事?没能愈合吗?
突如其来的事态让九原柊直接蒙了。他缩在地上,茫然地用手去碰头上的伤,然后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门被慌慌张张打开的声音。
“阿柊?”
“……”
那一下大概撞得不轻,而且本身就处于虚弱的状态,他扶着床边坐在地上,久久没能回过神。
“刚醒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喝水吗?”
那个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愈合。”
“什么?”
“为什么它没有愈合?”
违和感得到了证实,九原柊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上沾到的血,他已经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认,心脏直跳,忍不住想再去碰一下伤口确认它是否还在,但这次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你先别碰,我去给你拿药擦一下。”
九原柊这才回过神,将视线放在旁边的人身上。
“锖兔?”
“是我。”面上有一道疤的鬼杀队士松开他的手腕,又小心地去拨开他垂到面前的发,“没有愈合很正常,人类本来就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不过虽然是轻伤,也可以试着用呼吸法止血处理一下,应该能好得快一点。”
“……人类?”
“嗯,感想如何?”
问他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