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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龙涛提到了一贯道瞧不上岩里政男,看来矛盾点多半在此。顾天佑轻咳了一声,道:“岩里政男,他算什么东西,凭两位的本事为什么要受这小人的节制?我们一贯道的人就是瞧不上他那副跪舔倭奴的嘴脸。”
曲海媚顿时不悦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我们不相信任何人,我们信仰无极老母和三花圣母,当年在西华堂圣坛前三花圣母选了岩里政男先生,我们三花道的人自然要尊岩里政男先生的号令。”
向龙涛道:“一贯道与三花道同气连枝,都曾在岩里政男先生的领导下与内地这帮鹰犬争斗,南山师弟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呢?”
顾天佑以南山的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我师父林宏瑾先生可是宗教领袖,民主进步人士,连这边的大领导都拜在了他门下请教国学和养生,这种情势下,再谈什么反攻倒算,岂非笑话一般,二位凭什么认为我还会为了一个岩里政男轻飘飘的命令,不惜铤而走险相助两位?”
曲海媚道:“令尊师林宏瑾先生乃当代佛道宗师,奇术通玄入道,可谓是我辈楷模,我们夫妇是很钦佩的,既然你提到了他老人家,那我便问南山师弟一句,可知道令师尊与京城的罗四爷之间的交情?”
顾天佑屁都不知道,国安掌握的资料里根本没提及这些事儿,又想多套出些东西来,只好冷哼一声,不屑或不信的模棱两可的态度应付着。
向龙涛道:“我们夫妇这次来吴东省办事,其实是奉了罗四爷的差遣,没想到儿子失手被擒,我们俩营救了一次,却遇上了高手阻拦,现如今我们的独子被困在飞虎岭上,对方至少有两名接近宗师修为的一流好手,这俩人我们夫妇自己足以应对,但外围秘密布控的那些特警却需要南师弟的安神香和迷魂术相助一臂之力。”
顾天佑道:“两位先搬出岩里政男来以上下级关系压我,但我们自从回归内地后便再没想过要回到那岛子上去,于是二位又套上我老师的关系,林老师跟京城的罗四爷也许真有交情,但二位怎么能证实你们是奉了罗四爷的意思来吴东办事的?”
曲海媚道:“南山师弟,好话我们已经说尽,如非迫不得已,绝不愿与你动手,但你若一直坚持必须胜了你才肯相助,那我们夫妇别无他法,也只好得罪了。”顿了顿,又道:“只是林大师与罗四爷的交情绝对属实,你若不信可以打个电话落实一下,而我们夫妇也确实是罗四爷的人,罗四爷谋略吴东,林大师座下也有弟子在这边为官的,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
顾天佑听到这儿,心中已然吃惊不已,罗一飞谋略吴东针对的是许慕野夫妇,这并不新鲜。而这吃人脑吸人精髓的老妖婆却说林宏瑾在吴东官场也有弟子,考虑到南山与吕孟阳很可能存在的关联,这个林大师的弟子多半就是吕春江呀。
这年月官场中人尤其喜欢附庸风雅,与名流交往,搞个养生拜个师父弄个师兄弟圈子什么的。这个林宏瑾的名头太大了,九十多岁的人长的鹤发童颜,养生的本事不必自己到处吹,便有多的数不清的信徒追随。此人的国学功底也颇为深湛,尤其佛道双修,皆达至诚大道的境界。因此私下底很多官员名人都对他趋之若鹜。
如果吕春江是林宏瑾的弟子,而林宏瑾又与罗一飞有勾结,从吕春江在省委的近期表现看,他很可能已经得到了某些承诺,而与罗一飞和西海会有了勾结。这些情况南山也许知情,也许不知情。也可能他知道林宏瑾和罗一飞的关系,却不晓得这两口子是罗四爷的下属。
想到向龙涛夫妇身份的敏感性,估计就算那个罗四爷也不希望跟他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所以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顾天佑心念电转,话说到这个地步再没什么好说的了,要嘛以南山的身份答应下来先将二人稳住,要嘛继续坚持讨教一番。思来想去,还是觉着机会难得,决心出手一较高低!
“久闻三花道有扶鸾借窍养元增慧的手段,这扶鸾借窍没什么稀奇的,我更感兴趣的是二位养元增慧的独门奇术,今天机会难得,撇开正事先不谈,我就想开开眼界,不知二位肯否赏脸露一手?”
向龙涛寿眉一轩,沉声道:“所谓养元增慧不过邪门小术,跟林大师修的三峰采战金刚不坏全然不可同日而语,登不得大雅之堂,修行之法固然不堪入目,其中诀窍更不值一哂,南山师弟实在要见识,便请划下道来吧。”
这老家伙一身功夫了得,实战经验丰富,与其一招一式的比划,一来容易露出破绽,二来胜机甚少,不如跟他搭个手,欺他年老体衰不耐久。顾天佑点点头,道:“为免伤了和气就搭个手吧。”
向龙涛整整衣襟,甩开步子,丁字步来到顾天佑面前伸出手来,道:“南山师弟,你我点到即止。”
顾天佑道:“恩师林先生术武双绝,我这个弟子一身修行却以术为主,若说功夫只略懂皮毛,还请手下留情。”
二人两只手握在一起,顾天佑立即采取主动,沾手便出其不意发力一拧,向龙涛实战经验无比丰富,顾天佑气血一震他便察觉了,并不硬挡而是手上顺势一带,翻腕绕臂化解了这一下。
对手的形意拳功夫十分了得,这么大的年纪,全身气血通畅,关节筋膜强劲有力,灵动绝伦,尤其是感应知觉无比敏锐,二人手搭手,似静实动,相互发力施加于彼此,凶险处未必比拳来脚往的较量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