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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五十三岁,仕途上属于他的机会越来越少,上面有个许慕野压着,他的机会更加渺茫,所以当他听到夺福借运四个字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信了。如果说之前他拜在林宏瑾门下只是为了进入那个圈子,那么从第一次开始修炼这门邪术之时起,他就已沦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邪术门徒。
一个人的疯狂往往不是因为希望得到什么,而是因为绝望得不到什么。
南山在催眠术方面的造诣深厚,做这件事非常有把握。每个被借运的青年才俊都会被深度催眠,忘记自己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并且事后,他们很快会因为被抽取了命元精髓而凋零枯萎。
吕春江走进房间,那张猪肚子脸阴沉着,看得出他最近有点烦心。一个戴晓楼不足为患,让他头疼的是戴晓楼被安排到秦州工作是许慕野亲自部署的,戴晓楼到秦州以后的种种作为都说明了一件事,许慕野正试图掌控秦州。
当下省委的权利格局非常微妙,吕春江算自成一派,纪委书记邱洪波因为分管同属的关系跟他走的比较近。宣传部长郑福林是秦州出身的,政法委书记邵庸海则只对他保持表面上的尊重。常委会上他的话语权不大,却有着左右局势的关键作用。虽然如此,他却对当下的局面完全不满足,他要的是一把手的权柄。
小丈夫看钱袋子,大丈夫要官印把子。
吕春江并不喜欢这种跟贾清泉合作才能制衡许慕野的权柄,他想要的更多,所以他要改变自己的运程。夺福借运的过程就好像一些天分不高但足够努力也达到了一定高度的武道高手,妄图追求超乎自身极限的实力,甚至不惜走入邪道,去弄元婴紫河车来炼丹服用,提升自身的极限天赋。
人有三两命,莫求半斤尊。逆天改命者必遭天谴,他走上这条路,便已形同将一生的气运消耗殆尽了。
李明博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顾天佑正坐在一旁悠闲的品茶。
“南山师弟,人准备好了吗?”他这么问只是为了打开话匣子,其实关于李明博的底细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南山满头白发看着年长,其实年纪并不大。顾天佑记得他交代过跟吕春江一向以三师兄相称,也就是说在林宏瑾座下,似吕春江这样的人物至少还有俩,并且多半地位比吕副书记还高。
“三师兄放心,南山绝不会耽误师兄的大事。”
“这孩子是什么运道?”他又确认一次。
“乾字当头,兑字做尾,五行搭配,阴阳调和,先抑后扬贵不可言,前些年遇到些坎坷,已经把霉运过去了,这几年在秦州生意场上着实是个风云人物,眼下正是鸿运当头的时候。”
吕春江满意的点点头,道:“蝎尾针镇好了就拿出来,然后你便可以出去了。”
“针已经镇好,一会儿就送进来。”顾天佑道:“不需要再仔细检查一下房间吗?我担心我这方面不够专业,万一出了纰漏可不得了。”
吕春江摇头道:“不必了,我随身带了个干扰器,如果有窃听监视的设备就会报警,你办事向来干净,我很放心。”
所谓蝎尾针就是用几种动物血液冷凝而成的一根冰刺,以准确的手法刺入人体某个穴位后便立刻化开,随即就会在短时间内引发高度亢奋刺激生理极限,不把命元精髓泻干净了不会罢休。
顾天佑说了声好,然后起身出门,径直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个年老的司机,同时也是个保镖,这个人在国安的资料里叫坤叔,没有具体的名字。除了司机和保镖外,还是吕春江的堂哥。顾天佑第一次见此人,匆匆一眼,看得出身上有些真东西。
“南大师留步。”
顾天佑身子一顿,回身看着这个叫做坤叔的老者,南山没有提到过这个人,顾天佑一下子不确定该怎么称呼他,索性就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多日不见,南大师的身形步法有了很大进步,不过怎么瞧着不像太极玄功的路数呢?”
顾天佑心中暗凛,这人好毒辣的目光,面上却是波澜不惊,轻轻一笑:“不是不像,而是根本就不是一路,实不相瞒,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是练意拳的。”
老者摇头道:“不是意拳,你这身法步子屈腾有度,动有龙形之意,静得虎形神韵,俨然自成一派,若老夫眼光不错,南山大师练的是一门内外兼修养性存真的功夫,虽是剑走偏锋,行的却是煌煌大道,这门功夫必定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有所成就。”说着,老者忽然向前一步,探手便来拿顾天佑的肩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叫坤叔的老者上手这一拿,用的正是北派意拳中的鹰爪功擒拿手。出手又叼又狠,已经尽得这门拳法抓扣掐拿、上下翻转、连环快速,仿形造拳、形神兼备的要旨。
这一下来势甚猛,顾天佑要想化解必须全力以赴,可是心中明白,一旦出手化解,便会立刻露馅儿。一门功夫的路数可以从外在的身形步法上看出来,功夫修养的深度却往往要亲自试手才能探查出来,除非武道修行达到内外通神的境界,以无上高度俯瞰人间,自然可以对别人的能力一览无余。叫坤叔的老者显然没达到这个高度,所以才要出手试探。
叫坤叔的老者五指如钩,嘶嘶破风逼迫而至。顾天佑心念电转:怎么办?
第286章 为奸徒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