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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来自远古洪荒的力量,一旦冲起来,在这块大陆上就没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它们!
这些游客们一个个吓的目瞪口呆,这么短的距离,这么空旷的荒野间,他们无处可躲。牛蹄踏在大地上,草屑横飞乱泥飞溅,只是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便足以让人为之胆寒。
就在所有人抱在一起感到绝望祈求上帝的时候,游客当中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忽然站到了牛群冲锋方向的最前面。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孤峰挡在了所有受惊游客的身前。野牛群疯狂的冲了上来,他以一种放松又奇特的架势站定在那里岿然不动。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但凡野牛冲上来,他只需轻轻一动,就将一只又一只发疯的野牛远远掷了出去。无法形容他的具体动作,只觉得这人的动作奇快,看似轻巧的一拨一带,凡是被他碰到的野牛便立即诡异的跳起来,失去重心跌倒在数米之外。就仿佛在拎拿一只又一只纸糊的野牛一样,将它们丢出六七米外后,而那野牛在地上滚几下就调头跑了。
游客们有的反应快的赶忙用手机拍摄起来,等到这旷世难见的惊人表演结束时,众人才看清楚这人原来是个黄皮肤黑头发,白须飘飘红光满面的亚裔老者。众人围拢上去,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老者,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几句。
老者来自共和国,他正在进行一项前无古人的挑战,徒步走遍全世界,他从共和国出发,一路向西到欧洲,从欧洲到北极横穿俄罗斯游过白令海峡,遍游北美后再穿过中北美洲取道南美,走南极,穿过数千公里的苦寒,用自己的方式穿过南冰洋入奥克兰,新西兰和澳洲,再走南洋诸国后往西走中东直至非洲。
现在他已经完成前半程,正在穿越北美大陆。他自我介绍说他叫李阳明。由于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很遗憾的提前结束这段旅程。他没有要求这些游客保守秘密,在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一切神异现象都会存在争议,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不会有多少人会认为这段视频是真实的。但对于李明阳这个人而言,他觉得这是他曾经来过这里的一个证据。
他是个孤独的人,一个伤心人别有怀抱的旅者。他的朋友不多,尤其是在被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家的家族放弃后就更少了。其中有一个师弟叫吕坤的,别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唯独这个吕坤始终对他敬重有加。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一起寻找地脉流棺,一起站在雨雪风刀中豪饮离愁。
十年前,他离开共和国,遍寻天下异宝。十年后,他决定提前结束旅程,寻找朋友死亡的真相。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来这里继续未完的旅程。所以他任凭那些人拍下那段那段视频,只为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还是这块土地?总之随便了,他喃喃自语着,我已经不是雪岭派的真传弟子了,坐一次飞机应该没人会来找我论门规吧?
……
世间的事情,有因就有果。本意是想仗着跟王宪的那点香火缘把龙兴会这艘大船拉到秦州来,结果一言不合打了赵卓群,没有引出王宪来,却把陈芝寒给勾搭出来了。
老师父讲,走江湖宁可遇到高手打不过,也莫遇妇女打不完。女人难缠,心一旦毒起来完全没有底限。
听到这个声音,顾天佑就意识到了这个局是她布的。
“我是顾天佑,有什么事你说。”
陈芝寒说:“今儿这事儿就是小试牛刀,在这里告诉你一声,让你的人不必追查严宏坤和刘靖宇爷俩了,否则说不定还得多死几口子。”
顾天佑说:“你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就不怕半夜鬼叫门?”
陈芝寒冷笑:“鬼怕我敲门还差不多,你也算有几分道行的人了,你觉着这世上有敢敲我门的鬼吗?”
顾天佑叹了口气,道:“费了这么这么大周章,搭上刘靖宇这么重要的棋子,就为了小试牛刀一下?”
陈芝寒道:“在你来说这是了不得的资源,在龙兴会眼中,一个刘靖宇连个马前卒都算不上,怎么样?我展示给你看的东西还满意吗?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加入进来,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容易应对了。”
顾天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道:“你的话和种种作为让我觉得恶心,你容我吐干净了再给你答复。”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冷笑,陈芝寒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
南大堤的缺口合拢了,南河沿镇上万受灾百姓被冲垮的家和一颗颗破碎的心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痊愈恢复。只为了一个证明?王宪老师,这就是您带领的龙兴会的行事方式?如果是,那么我这个学生只能跟您说一声对不住了,我顾天佑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跟你们这种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蒋菲来电话了,她晚到了一步。死了很多人,具体的说泰德龙集团发生集体中毒事件,从董事长严宏坤以下,当场有三十九人中毒身亡。全死了,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人。
顾天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回来吧,有事情跟你商量。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之声,跳下车一问,似乎是有人在抗洪现场吐血晕倒了。顾天佑吃了一惊,忙问是谁?跑到近前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的,刘靖宇光荣的累死了。
仰头看天,遍布阴霾。仿佛笼罩在心头的一团雨云,却浇不灭熊熊燃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