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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永远救不了所有人,他想保护的是同伴,想改变的也是令他们痛苦的世界,至于其中会有多少牺牲,他虽然痛苦,但必须习惯。
独自走过的漆黑之路,会是他洗也洗不清的罪孽,他却早有觉悟。
“米伽尔……姓氏不能说,但是这是真名。”
少年清朗的嗓音倏地出现在耳边,金木研挑眉,发现这人已经从领头的位置退到他身前不远,此时他才发现,米伽尔的金发蓝眼以及雪白的皮肤,是如同天使般的美貌。
“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吗?”金木研压低声线。
米伽尔撇头,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其他人和我没有关系。”
那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金木研想这不是错觉,米伽尔望着他的目光有一种追忆般的怀念。
……他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记忆搞丢了吗?
过去的黑历史实在是多,金木研都有点不能肯定了。
世界上能出现一次重生自然会有第二次,奇迹虽然不会很多,但正因为如此,偶尔的巧合频繁上演,说不定也正是所谓的奇迹。
就在几人走过这条崩溃到最后的空间尽头,雪白的大门自动打开,同色调的医院走廊再度出现在几人面前,只是比起之前的午后,这时候的天色明显晚了,青白的灯光撒了一地,让这条路如同张口吐信的巨蟒,正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呼,我怎么觉得那些人正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去?游刃有余的厉害。”狛枝凪斗青灰色的双眼在金木和米伽尔身上打转,但他却表现的很隐晦,那副崇拜信任的模样,表现的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因为对于他来说,他崇拜金木研是真的,这一行人身上他都感受了浓烈的希望,炙热的让他靠近都觉得焚尽躯体,神智都在被拷问,饥渴的余温充斥全身,令他颤抖,令他忍不住的想看更多更多更多希望的光芒!
手指不注意的抽搐一下,狛枝凪斗咬着指节,明明是发泄的动作他却偏偏借此表现的更加无害。
宗像礼司扶动眼镜,“并不是游刃有余,而是在观察我们的进程。”
“游戏,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帮助他们检测实验产物的小白鼠,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更像是通关游戏。”狛枝凪斗不负天才一说,他轻松接上宗像礼司的逻辑,并且用自我的理解,讲述的即通俗又不乏味。
宗像礼司赞赏道:“不错。”
金木研歪头笑笑,不知为何有种欣慰的感觉,但是他也知道,狛枝凪斗不这么简单,天才和疯子一线之隔,所以……希望狛枝找的麻烦不会让他太费力。
聪明人总是会运用各种方式来筛选最后留在身边的人,而狛枝的举动,不妨也是试探和考验。
换做人类的金木也许会不知所措,但现在的金木研只会好整以暇的等待对方带给他的小插曲。
臣服,理解,支配,跟随。
这四组词的理解其实没有差别。
金木研和众人走了一会儿,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异样感虽然不重,但却使他上心。
目光从楼梯到雪白的墙壁,再从直通的手术室大门,转向挂在墙壁上的医疗图画,上面画着抱着孩子的护士,以及一些穴位的人体图。
“金木君?”最先发现金木研停下的月山习低声唤道。
金木研没理他,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后,赫子骤然破开脊背,血红色覆盖细密鳞片的捕食器官,迅猛的划破刚刚还和平常一样的走廊。
墙壁如同融化的雪花一样消失,暴露出的一切不再是平静到诡秘,反而躺满黑衣的尸体和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
金木研浅灰色瞳孔变的赫红,赫子蠢蠢欲动。
“kufufufu,生还者的实力还不错,”白色病服挂在少年消瘦的身躯上,他异色鸳鸯眼盯着几人,目光着重落在金木研,宗像礼司,月山习以及米伽尔身上,但是六道骸更在意米伽尔和月山习,是不是同类,只需要一眼。
“没有陷入地狱道的幻觉之中,对于你们来说倒是很有能力嘛。”六道骸继续用那种充满地狱恶魔贵族奢华堕落气息的音调,漫不经心的诉说着。
腐臭的死亡味道,这几个人都是和他一样,手染鲜血,罪恶的制造者,但是……
六道骸看向率先撕破他幻术的金木研,一双不同颜色眼里是明明堕落黑暗却充斥光明的神情。
诶呀,真是看着不爽。
任性的幻术师可没有容忍的兴致,眼瞳里的数字滑动,天崩地裂的火柱再度出现,炙热的火光倒映在众人脸上。
宗像礼司在这期间发动圣域,却发现幻术作用于精神和超能力的联系不大,虽然说超能力也会因为精神力的大小进而引发出更强效力,但本质上和欺骗为主要手段的幻术不符。
圣域没有有效防备幻术师的办法,只能靠精神力硬抗。
这时候喰种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金木研用超越众人的速度冲了出去,他在打破幻术的时候就记住了六道骸在哪瞬间泄露出的真实气味。
食尸鬼从来不会跟丢猎物的气息,哪怕眼睛,鼻子,感官都被欺骗,但食尸鬼却仍能依靠本能抓住藏匿在人流中的目标。
赫子变作锥形,四条张牙舞爪的锥子硬是再度撕裂六道骸躲在层层幻术下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