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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本就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她这一次终于及时赶到了。
“放开她!”
薇洛最后听见东方不败愤怒的大喊,然后是耳边剧烈的爆炸声,整个人意识全无。
一场爆炸所有人都觉得很漫长,但其实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可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人们死伤惨重。
当漫天尘土渐渐落下,这片崖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到处是残肢碎片。还有气若游丝显然是活不成的人。
令狐冲持剑的手缓缓流出血迹,另一只手牢牢护着任盈盈,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还没死。
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也没死,他们跌跌撞撞的跑向那片血地。
最后却连那个红衣小姑娘的一片衣角也没找到。
没有了。
那个会叫他姐姐,会教他化妆,会给他做胭脂的妹妹没有了。
那个似乎背负了很多,白着小脸总是面色淡淡,但会挽着他笑着喊他姐姐的小姑娘没有了。
她是为了救他。
她是为了救他啊!
他这样的人没死,反而是那么好的女孩却死了,死在了任我行的手上!
东方不败气急攻心,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昏了过去。
“东方。”
杨莲亭沙哑的喊了一声,赶紧给他喂药,发现他牙关紧闭,就硬是揉着穴位强迫他开口塞了进去。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受了重伤的令狐冲和任盈盈,抱着昏迷过去的东方不败,先是回到了绣房,在半损毁的妆奁里找到了一盒胭脂。
然后他一步一步的抱着东方不败往山下走。
他知道,只要他愿意,现在收拢残余的教众,有东方在,日月神教就依然在,他依然可以做日月神教的大总管。
但是……
杨莲亭看着怀中东方不败苍白的脸和紧皱的眉头,眼神痛苦。
……都是他的错。
近日,江湖中出现了一件可怕的传闻。
日月神教没了。
不是毁于五岳剑派的围剿,而是毁于前任教主任我行和现任教主东方不败的争斗,毁于魔教妖女薇姑娘。
你问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有什么能耐毁了日月神教?
谁也不知道,因为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失踪了,令狐冲和任盈盈也不见踪迹。
黑木崖顶遍地残肢血迹,臭气熏天,蚊蝇环绕。
忠于东方不败的人被反叛的教众关进了地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剧烈的轰隆声不断,好似地动山摇,夹杂着让人心悸的惨叫声。
恍若人间地狱。
而追随任我行的那些教众只活下来零星几个,他们全都疯疯癫癫的。
“小鸡炸了,小狗炸了,小兔小猫都炸了,连人都炸死了哈哈哈。
任教主死了,向左使死了,砰砰砰!一个不留。
就连她自己都炸死了!
哈哈哈,但是我活了,我没死,我没死!”
黑木崖山下的镇子,一群带剑的武林人士围着一个脏兮兮的疯子,他断了一只手,浑身都是干涸的血块,疯癫的笑着回答着这些人的问题。
这些只是些离得近的散人,五岳剑派的人离得远,此刻还在赶来的路上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起来真叫人渗的慌。”
一个龅牙男搓了搓胳膊。
其余人眼中同样喊着惊恐。
“她自己都炸死了?她是谁?”
有人提出疑问,但是疯子之所以为疯子,很多时候就在于他不能和正常人交流。
疯子不说话,也不笑了,惊恐的像是回到了那一天,突然呜呜怪叫着跑了。有人想要抓他还差点被咬了一口。
众人对视一眼,有些迟疑。
越是未知,越是让人恐慌,也越让他们想要知道,黑木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终他们还是壮着胆子,决定上去看看。
树倒猢狲散,更何况还是被江湖人士视为眼中钉的日月神教,此刻黑木崖已经一片死寂,哪里还有活人。
空洞的屋子,像是怪物的嘴,等着不知死活的人们自投罗网。
“好臭。”
有个女侠娇气的皱皱鼻子,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这股浓烈的臭味是什么了,顿时小脸煞白。
这样冲天的臭味该是多少的血肉堆积成的。
有个走在后面的胖子嘀咕一声。
“比乱葬岗还臭。”
这时他发现前面的人突然不动了,他踮脚一看,双眼圆瞪,下意识的想喊,却立马一双胖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整片崖顶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草地已经没了,只有杂乱的草根和碎裂的石头。
这里的主色调是大片的黑红色,蚊蝇乱哄哄的飞舞着,几乎爬满了这一片地方。
“啊!手!”
在一片乱石堆里,有一只骨头都戳出来的人手。
仔细看,这片地方处处都是这样的‘惊喜’。
有人承受不住这样的可怕场景捂着嘴往山下跑去,却又是一声惊叫。
“这里有人!”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蓝白锦衣的俊美公子,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站了很久,久到像是一座凝固的雕塑。
他就站在那看着,看着那地狱般的场景,眼中的痛苦和绝望,便是看得人也不由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