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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之流在无形之中好像震动了一下。
    苏夜感受着那一瞬间的某种变化。从前的他,一直所研究的都是由虚转实,从虚幻的世界中往真实的世界中带去生命,家庭教师中的那位复仇者,便已经是他那个时候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而现在,也到了从反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了。
    当一个真实的魂灵,落入了由所有虚幻的魂灵组成的星球的循环之中的时候,起初是截然不同的相互的排斥,但是更多的“虚幻”涌了上来,它们一点一点地、用自己的数量和更长久的时光来将之融入,就像水滴石穿一样,它们总会有不分彼此的时候。
    苏夜没有放过这其中任何一点的变化,但很快,这样的变化陷入了一种平稳的波动之中,而这个时候,苏夜也可以将其他的心神,放到另外的一件事情上去。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上,是那颗被他从最后一刻所拯救下来的魂灵。
    但他不是在和这颗魂灵交谈。
    依旧没有记起自己记忆的魂灵感觉到那之前遍布他全身的杰诺瓦已经全部缩了回来,“它”也不知道是躲到了哪个角落里,竟然连这魂灵本身也察觉不到它更具体的存在,他只能感觉到,全面回缩的杰诺瓦,正安安静静地潜伏在某一个角落,它那毫无波动的样子,就好像它自己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杰诺瓦拒绝了交流,但在这块地方的另一位的存在却并没有想要拒绝苏夜的意思,它甚至是急切而主动地找上了苏夜,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还想要更多的‘真实’?”苏夜摇了摇头,收敛了目光中一瞬间锋锐起来的光,哑然失笑道:“是什么让你有了我还会送进来更多其他生命的错觉?”
    生命之流之上蒸腾的雾气更甚。
    “也许那会是另外的一种方法,”从另一个的世界中拉人进来,也算是属于苏夜在穿越前听闻过一种方法,那些“主神”之类的幕后黑手,就是用得这样的办法,来为自己搜集自己所需要的资源,“但是我从前的积累,已经足够让我在自己的道路上,有了做出自己选择的权力。”苏夜冷淡道:“我已不需要如此。”
    生命之流平静了下去。
    苏夜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杰诺瓦。
    “想要通过生命之流去侵袭星球意志?”苏夜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注视着手中的魂灵,就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内里之中那莫名安静的杰诺瓦,“但你所做的一切却在告诉我,”苏夜道:“你的目的不仅仅如此。”
    杰诺瓦继续一动不动。
    “作为‘从天而降的灾厄’,从外星而来的寄生者,”苏夜饶有兴致道:“你们榨取赶紧了一颗又一颗的星球,你们在太空中旅行了亿万年,然后忽然有一天,它居然会选择了和作为它寄生之物的星球合作,并且还是率先抛出了合作意向的橄榄枝,并且毫无节操地表示,可以让出更多部分的权益,愿意彻底地成为这颗星球之中的一员?”
    杰诺瓦仿佛彻底地失去了生机,它素来狡猾的特性告诉它,如果因为一些无谓的东西而选择莽上去,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令它得不偿失。
    “这就是生命所拥有的可能性么?”苏夜一时之间倒也颇觉奇妙,他没有再继续打扰安静蜷缩起来的杰诺瓦,有关这类外星生物的研究,他在之前的尼布尔海姆之中就已经进行了大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尝试,剥离时光所赋予给它的过去,它所拥有过的有关太空与星球的记忆,也已经在前不久刚刚结束了一个段落,而他也已经猜到了,杰诺瓦之所以会毫无原则地选择了向这颗星球递出橄榄枝,那也只会是将其完全镇压的自己的原因。
    在它所拥有的长久的时间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现今的这种情况,而若是为了自身的安危,一些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其实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魂灵感觉到了杰诺瓦那不同寻常举动中的表露出来的讯息,他心中一时之间极为惊奇,在想起来了杰诺瓦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自己的反抗也被它毫不留情的禁锢住的时候,它在这个关头表现出来的退缩,让魂灵更为好奇起来这个男人的身份了,虽然之前苏夜和杰里·恩维之间所有的对话他都已经听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但是,因为杰诺瓦为了跟随进入生命之流的粗暴举动而暂时性失忆的魂灵,根本就没有办法根据这样的几小段的对话推测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他只好选择了默默记在了心里。
    “可惜的是,”苏夜稍稍惋惜道:“作为星球意志的代表,它没有一丁点犹豫的拒绝了你。”
    而这也是魂灵在这之中感觉到的能够泯灭他的寒冷的温度的由来。
    苏夜没有再去理会完全装死的杰诺瓦,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全部完成了,对于杰里·恩维的处置也算是一次适逢其会的尝试,其实用艾丽卡的话来说,对于那样自作聪明、泄露情报的家伙,就应该用最快也是最凌厉的手段将之清除,但是苏夜还是给予了他一份微薄的希望。
    而既然一切都已经完成了,那也应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他转身离开了此地。
    ……
    神罗公司的飞艇之上。
    巨大的流线型的飞艇从云层之中缓缓飞过,萨菲罗斯从一阵深沉的黑暗之中缓慢地清醒过来,晕眩过久的状态让他重新闭目了一会,等恢复了过来,他从休息室的床上走了下来,第一时刻便握住了放置在床头一侧的“正宗”,然后,他坐在了另外的一边,开始回忆起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