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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撞上了瓶颈,但幸好五月自己很快就想明白了。
    一掀被子,她探出头来。
    “虽然水之呼吸我学得很快,但其实也才刚学了个大概而已,还没到精通的地步就跑去学雷之呼吸了。雷之呼吸也一样,仅仅只是囫囵地学习了一下——我根本就还没有习惯使用呼吸法。”她抬头看着义勇,虽有些怯懦,但却还是期待他能给出答复,“这样真的不太好,你说对吧义勇先生?”
    “嗯。”
    “本来我是准备去桑岛先生哪儿继续学习雷之呼吸的,至少要把六之型学会才行——我是这么计划着的。但我现在想把这件事先放一放。”
    “哦?”
    五月飞快地叠好被子。话语里的迟疑消失无踪,只剩下了坚定。
    “我是你的继子,所以我必须好好地精进水之呼吸。我还需要更多的练习——不停地不停地练,直到每个招式都刻进骨髓里,让所有的一切成为本能为止。”她攥紧了拳,绷紧的肌肉让伤口微微抽痛,但她满不在意,“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义勇先生?”
    义勇颔了颔首:“有这样的决心就很好。”
    他的话总算是让压在心头的重负消失一些了,但五月还是没有办法轻松地露出笑容。她也知道纠缠在心里的这些复杂思绪不可能轻易地消失,她只能努力放空大脑,不让自己再多去思考。
    “对了,该把这个决定告诉给桑岛先生才行。从他家离开的时候,我和他说我还会回来的。”她坐起身来,“写封信吧,不能让他白等我啊。顺便给善逸也写一封好了。”
    “你要写信?”义勇突然警觉起来,飞快地按住她的手,“由我来代笔吧。”
    五月愣了愣,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眼里瞬间被惊喜所填满。
    啊!她感觉到了!这就是义勇先生的关心吧!
    义勇先生肯定是知道她双手都受了伤,写字不方便,所以才特地主动提出帮忙的对不对!
    对!不!对!
    “你的字实在太丑了,写给我看倒是没什么,但别让桑岛先生见笑。”
    看着义勇蹙起的眉头,五月知道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抹了把辛酸泪,无奈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
    “我知道你心里急,但现在还不能开始练习。”义勇放好木刀,又和她唠叨说,“在身体没有完全复原的情况下逞强,这是只有蠢货才会做的事情。”
    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再练习也不迟。以五月的决心和能力,不多久就能追上这段空白的日子。
    “我明白了……”
    几分钟内连续遭遇了两次来自义勇的言语暴击,五月感觉很糟糕。她现在急需吃点什么来让自己舒坦一点——否则她真的要撑不住了。
    “义勇先生你饿吗?”
    “不太饿。”
    “那我们煮红豆汤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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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富冈老师教你说话的艺术!
    第19章 红豆汤
    虽说五月被荆棘之鬼打成了一副破烂烂惨兮兮的模样,但很意外地是,她揣在怀里的一小袋红豆居然毫发无损,麻袋上连一点点剐蹭的痕迹都没有。
    五月真的很惊讶,甚至对这袋红小豆产生了一丝怜爱之心。
    但她现在饿了。
    所以她的怜爱之心自然也就消失无踪了。
    “义勇先生吃过红豆汤吗?”五月好奇地问她。
    “以前过年的时候,师父家会煮红豆年糕汤。”
    在大铁锅里小火煨一整个白天,红豆皮和年糕都快被煮化了,远远地就能闻到香甜的气味。但就算是再馋,也还是要等到练习结束了才能吃。
    每人都能被分到一大碗。小徒弟们排排坐,吭哧吭哧吃起来,心照不宣地开始了毫无意义的竞赛,比谁吃得最快。不过输赢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这就只是小孩子们的调皮罢了。
    这种时候,鳞泷左近次都会站在他们身后,默默看着他们。他肯定被徒弟们心急的吃相给逗笑了,只不过有天狗面具遮挡着,所以谁都没能看到。
    在锖兔逝世后,义勇再未回到鳞泷左近次那里,也再也没有尝过红豆年糕汤了。
    红豆被倒进了碗里,清脆的碰撞声让义勇从过往的回忆中抽出身来。
    “义勇先生的师父啊——”五月把袋子里的最后一颗红豆抖进碗里,意味深长般地拖长了尾音,“您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他呢。这还是第一次。”
    五月愣了愣。
    除了师父之外,她好像还有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真要细细地去算,她实际上并不怎么了解义勇。她有时候倒是会说起自己的事情,可义勇几乎不说什么。
    确切的说,就算是在日常谈话上,义勇也总是很少言寡语。五月不敢多问,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义勇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沉默给五月带来的困扰。不过,提到了鳞泷左近次,倒是让他想到了些什么。
    “如果你对水之呼吸有迷茫之处的话,可以去找他。他过去是鬼杀队的水柱,对水之呼吸有着很高的造诣。”
    “是这样啊?”五月笨拙地垂着手淘洗碗里的红豆,一刻都没有抬起眼来,语调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恹恹的意味了,“可我要是真觉得迷茫的话,可以问您呀。没必要叨扰您的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