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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信纸摆放在一处的,是一个透明玻璃瓶,不过半根手指长,细细小小的,里面装着银藤的汁液。
    这可是蝴蝶忍给她的。
    在这种时候,应该能够称之为出其不意的致胜法宝吧。
    啊……能不能“致胜”,好像现在还不能确定。五月心想。
    不过,能有这东西在身边,多少让她稍微多一点安全感了。至少聊胜于无。
    她把小瓶子塞在腰带里。幸好她在来时把银藤汁液分装在了这样的一个小瓶子里,否则这会儿都不知道应该藏在什么地方才好了。
    不过,这么点量的银藤毒,能不能牵绊住鬼的脚步呢?
    五月阖上抽屉,苦恼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砰——
    门被踹开了。
    五月停在半路,熟睡的女孩们也被惊醒了。她们纷纷看向门口,吓得忙从被窝中爬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好。五月不着痕迹地退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了起来。
    是真时子来了。
    在今日之前,她几乎从来没有亲自来过这里。
    难道是因为今天是个阴天,不必恐惧于日光的威胁,所以能够大摇大摆地到这里来了吗?五月暗自这么想着。
    其实五月就只是在胡乱地猜测罢了。她没觉得自己能说对一些什么,况且真时子也不言语,只是睁大了眼瞪着她们而已。从她紧绷得都裂开了几道裂纹的嘴角,五月也没办法揣摩出她的心思。
    这份与威严感一同降下的沉默弥漫了好一会儿,让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终于开口了。
    “我发现,有人在偷偷送信到外头去。”
    仿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五月整个人都晕了。
    她下意识地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下一秒,她看到真时子抬起了手——她的手里抓着的是不成模样的鸽子和染血的信纸。
    灰扑扑的羽毛。那是五月和石川睦放飞的鸽子。
    是事实,她不得不去相信真时子的话了。
    随后,便听到真时子说。
    “我相信,你们知道,我是不允许离人阁里头的人同外面的人通讯的。”
    她把死鸽子丢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一字一顿的,她慢慢说着:“胆敢触犯我定下的规则,那么当然要接受惩罚。说吧,是谁寄了信?不说的话,你们就一起从外面跳下去吧。”
    所有人都吓得一颤。
    “从这高度掉下去,能不能活我不确定。反正我也不缺你们这点人。快说吧。”真时子尖锐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是你吗,临原?还是你,夏子?”
    石川睦抖得不行。她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被真时子念到。
    该承认吗?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
    五月站了出来。她把头压得很低很低。
    “我写了信……”
    真时子看着她凌乱的挡住了面容的发丝,表情不变,依旧是带着凶恶的神情。
    斜斜瞟了眼信,真时子一翻手,将信纸折进手心中。
    “跟我过来。”
    直觉叫嚣着此刻应当拒绝这个要求,但五月没办法照做。
    因为真时子的话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况且,不这么做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吧。
    几乎像是被生拖硬拽着似的,五月被拉到了真时子的房间,又被她狠狠丢在了地毯上。
    地毯的正中有一块深色的痕迹,仍有些湿漉漉。五月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块地方,却听到了真时子的质问声。
    “你的信里写了什么东西,又是寄给谁的?”
    她重新摊开信纸。一部分的纸张被海水濡湿了,墨迹变得模糊不清,真时子只念出了上面清晰可见的那些字句。
    “‘诗昨夜终于猎到了一只乌鸦,虽然前夜她拥有的只是失败的经历而已。我并不知道猎杀乌鸦是否是她的本愿,或许是来自长辈的嘱托,但她依旧是这么做了。在往后的夜晚中,她也会继续这样的行动吧’。你写的是什么鬼东西?”
    是了。真时子当然会觉得这是“鬼东西”。
    因为五月就是故意写成这样的啊!
    前往离人阁之前,同行的另两位队员随口提出了可以采用暗号的形式进行沟通。当时因着看到了满天的乌鸦的缘故,所以乌鸦便就成为了暗号之一。
    所以五月也并不慌张。虽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确实是挺糟糕的——但也没有那么糟糕。
    她已经想好回答了。
    “是我写的诗。”停顿了一下,五月补充道,“是写给我爱慕的作者的诗……”
    每一句话各占一行,这其实只是巧合而已,纯粹只是因为那张信纸太窄了一点。
    不过,倒是能成为像模像样的借口呢。
    五月很冷静地继续胡扯着:“我坦白……我向您坦白,请您别怪罪我……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写信寄到外头去了。信上的内容是我的诗的第二部 分,是关于猎杀乌鸦的。虽然我还没想好该接下来的内容应当怎么写,但在后几节的诗歌中。还会出现诗与乌鸦的……”
    “闭嘴!”
    真时子怒吼一声,把信丢在她的脸上。五月吓得缩了缩脖子,想躲开信纸的攻击,但这样的动作却激怒了真时子。她伏低身子,一把抓住五月的头发,直把她的脑袋往后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