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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义勇觉得五月对他家的庭院真的有着很强烈的执念。
既然如此,他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回应一下她的执着。
“那就听你的,稍微收拾一下吧。正好最近有时间。”
“诶?”五月的嘴角忽然撇下了,“可我不想现在就开始啊……”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让义勇相当奇怪。
“为什么?”
“唔……因为最近总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嘛,让我觉得很不安。”顿了顿,她说,“等到鬼舞辻无惨被杀死,所有的鬼都灭亡后,到了那时,我们就能有足够多的时间啦!”
“所有的鬼都灭亡的时候……吗?”
义勇莫名沉默了。他念想着五月的话,总觉得有几分凄然。
“这可能要等很久啊,五月。”
他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显得不那么的悲观
不过五月一点也不悲观就是了。她转而开始戳起义勇的肩膀,淡然道:“我倒是认为,我们不需要等上很久。他会在我们这一代被杀死——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义勇不语。他默默按住五月调皮的手,不让她乱动。他还刻意擒住了她的手腕,这下她的手便就完全动弹不得了。五月尝试着挣脱,但不管她怎么用力,义勇的大手还是纹丝不动。
五月恼了。她板着脸,以一种格外冷静的语气警告他:“知道吗,富冈先生,你这种行为是犯罪。”
“什么罪?”义勇很认真地问。
“……家暴!”
“是这样啊……”
义勇了然般点点头,把手松开了,转而摸起了她的头发。看来他的被五月的多动症传染了,非得要这动动那摸摸不可。
“对了,你不去参加九柱集训吗?”
义勇问。
这段时间难得宁静。为了提高整体鬼杀队队士的能力,“九柱集训”诞生了。
顾名思义,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去每个柱的手底下学(挨)习(虐)。
既然是“九柱集训”,那么身为水柱的义勇自然被纳入了其中。
不过,为什么九柱集训都已经开始整整五天了,都没有一个人过来呢……
一定是因为他们都还在其他柱那里吧。义勇想。
“嗯?”五月仰起脑袋看着他,慢吞吞地回答说,“嘛……这个的话……应该会去吧。”
“为什么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
义勇的难得敏锐让五月有点不太自在。她捏住义勇乱玩自己头发的手。捏了半天,她才扭扭捏捏地说:“我……我又不是不去……我是觉得,这次的九柱集训,有点像过关游戏。呶,就是那种,过了这一关才能继续下一关的设计。我有点怕我会卡关。而且我也已经好久没有拿刀了——我最近一直在养伤啊。”
虽说还是没能把左手养好就是了。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叹息声连连。
“听说实弥哥那边的训练格外难。呜……我不想在柱的面前丢脸啊。”
尤其是她和柱们的关系都还挺不错的。如此一来,丢人的羞耻感都会变得更加强烈了。
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所以她当然也知道,一旦参加九柱集训,就必须要面对丢人的窘境。为了防止对羞耻感一向耐受很低的自己会被这种糟糕的感觉击溃,五月决定先为自己做好充足的心理铺垫。
简而言之,就是先让自己的脸皮变得够厚,然后再去参加九柱集训。
脸皮这东西,其实养养就能变厚。五月在家里磨蹭了几天,确定自己的脸皮已经足够厚了,这才背起包袱,踏上了九柱集训之路。
不过,真正的九柱集训,好像比五月料想之中的,稍微简单一点。她不知道究竟是亲切的柱们特地给她放了水,还是她确实变强了一点,她竟然觉得这些训练相当轻松。只花了预计时日的一半,她就通过了大部分柱的训练任务。
之所以是“大部分”而不是“全部”,主要是因为岩柱的训练内容太过硬核。
他要求前来训练的剑士推动一块足有两人高两人宽的巨石。成功做到这一点了,才能算是通过。
当然了,如果无法完成,那也无妨,可以选择放弃并退出。
说实话,五月其实是不想退出了——退出什么的,不就意味着放弃吗!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还是没能推动巨石。
很有自知之明的五月,在经历连续十天的失败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性。
然后就很自觉地退出了岩柱的集训。
走在回家的路上,五月莫名感觉到了一阵空虚。她想,一定是因为九柱集训结束得太快了的缘故。
要不要再到每位柱那里训练一下呢——五月甚至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了。义勇不在家,只有许久未见的煤球在她腿边亲昵地绕个不停。
池塘里多了四条死鱼。它们在水面上不规则地飘动着,让五月费了好一番气力才全部捞上。
依照习惯,把死鱼埋在地里。
五月用铁锹铲着坚实的草地。不知怎么的,她的胸口总压抑着一种沉闷的感觉。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一点也说不上来。
她只是觉得相当的不适,仿佛像是什么就要降临了似的。
当她把死鱼放进土坑里时,鎹鸦飞过来了,突如其来的尖锐叫声划破长空。五月吓得手猛抖了一下,无意间踩到了死鱼,铁锹也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