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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按在胸口衣襟的位置,玉鬘漫无目的在各间和室门口之间徘徊,正走着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竟然不睡觉,那么一起喝酒怎么样?”
“呃?”
回过身来,却是看见空鹤只披着外衣,手里举着一只酒瓶,轻轻一摇,酒瓶内的液体作响。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上班去…………
☆、静灵庭
醇美的液体沿着喉管流进食道,口腔里弥漫着酒液甘美的味道。
放下酒盏,玉鬘意犹未尽的抬起手臂,袖子轻轻擦拭本来就没有残余酒液的唇角。
‘实在想不到,志波家竟然还会有如此美酒。’玉鬘冲着空鹤一笑,算是感谢。空鹤瞧见她脸上的那抹笑,也笑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要回去呢。”空鹤并不像玉鬘那样,拿着酒盏喝,直接抓住个酒瓶,一扬脖就喝下去大半。袖子大力擦过嘴角。
“玉鬘,”
“嗯?”玉鬘端着酒盏奇怪的扭过头看着突然叫她的表妹,有事情么,突然之间想起原先被问的那个问题,她放下手里捧着的酒盏。半饷没有出声,面上也沉下来。
见此情形,空鹤倒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想法,“如果不方便,那么就算了。”
“只是想去母亲墓前而已。”
“咕~”
一口酒卡在喉咙口差点吞不下去,空鹤死命的捶了捶胸口,才把卡在喉咙的酒给吞下去。
“嗯?”因为那口酒的原因,空鹤并不好开口说话,因此只能发出个单音节。
“时至母上忌日,多年未归……”玉鬘暗金色的眼睛变的深远起来,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很久以前的事情,的确她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去墓上拜祭过了,不知道那里怎么样。是不是一切如旧?
空鹤自幼失去父母,完全是由兄长海燕一手拉扯大,虽然没有受过什么来自父母的爱护,她倒也能理解玉鬘的那份感情。
母亲啊……空鹤喝了一口酒,因为母亲去世的早,她对母亲早已经是记不清楚,朦胧的记忆中只剩下一个模糊不清晰的背影。可就是这样,来自本性,对母爱还是有那么一份希望,虽然知道母亲早已经离开了。
“那个,我哥……”
“啊?”
没想到空鹤会提起海燕,玉鬘一时有些呆滞。
“我哥他……”难得的,空鹤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就是这个动作也和自己的大哥也同出一辙的相似,她的这个大哥就是个榆木脑袋!
“我哥他嗯……”大哥对女人的心思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当年就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大哥偏偏就是丝毫不知晓!叫人恨不得敲他的脑袋!
对于现任的长嫂,空鹤也是满意的: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嫂子对待小姑和小叔子都是极好的。
“嗯?”玉鬘微笑着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可以奉为静灵庭贵族女子中的典范,但是空鹤看了却莫名心里一阵抖,明明看上去如同春风满面,其实却叫人内心如十二月的寒天。
“没事。”空鹤很知趣的闭上了嘴。
对于女子来说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即算作回忆,也算是遗憾,但是单方面的感情……尤其是在对方已经有了妻子之后,巴不得没几个人知道自己这件事情。
玉鬘毕竟也是女子,不能免俗,就算对方是自己喜欢了很久的青梅竹马,也一样。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半点勉强不得。这个,她认了。但是没了感情,脸面却不能再没了。
说起来虽然滑稽好笑且不能被理解,但是对于这些贵族女子来说,脸面却是真的比任何都重要。
往昔不可追。
她已经没有了那份情感,那么唯一的自尊便不可以再丢失掉,如果再没有了自尊,那么她还会剩下什么呢?
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夜一玉鬘姐妹二人倒是看见了岩鹫少年,让玉鬘大吃一惊的是,岩鹫和他的哥哥姐姐都不太像,要不是空鹤亲自介绍她还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小胖子。
岩鹫面对她惊讶的目光很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傻笑。
“我这个弟弟不怎么成才,有时间的话你教教他。”空鹤别没有给自家弟弟什么面子,直接有话实说。
“姐姐……”男孩子脸皮经不住自家姐姐这么考验,只能小声抗议。面皮涨的通红,岩鹫带着怨念瞅着自家姐姐,发出的声音犹如蚊蚋。
“只是在说实话。”察觉到弟弟微弱的怨念,空鹤头都不偏一下,自顾喝粥。酱瓜被她嚼的脆响。“老实吃饭。”于是岩鹫弟弟就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焉了。
家里好不容易来次客人,结果还被姐姐这么不留情面的评价。对于好面子的年轻男孩子来说算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岩鹫。”
突然,空鹤放下碗筷说话。
“是,姐姐。”
“这几天你到外面去住一段时间。”
“啊?!”
“嗯?!”
岩鹫连同着另外的一人一猫都奇怪的瞪着悠然自得的某人:到底是弟弟放什么错了,竟然要人家出门思过?
“姐姐……”死活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摸不着头脑的岩鹫只得吞下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
大哥不在,那么当家作主的就是大姐。这是岩鹫的认识。其实大哥回家的次数很少,时间也很短,所以当家作主的还是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