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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娖立刻两步踏至他身边,她伸手探他额头只探得一手冰凉,她掀开被子发现他手按住肋下。
“嗯……”似乎是痛的厉害他按住那里从牙缝里发出声响。
昭娖见他面上血色全无,不由得伏低身子唤他“张子,张子。”连唤几声都不见他回应,昭娖直接换了称呼“张良!张子房!你听得见就回我一声!”
张良原本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她,和着苍白的脸色很是有气无力。
庖厨那边,听得整理衣物窸窣响,吴丫和越夫两人小步快跑而来。
“少主?”
昭娖抬头看向他们“吴丫你去准备热水,越夫你去东面的医馆里把医者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哪怕留个爪印咩……嘤嘤,俺写着都觉得好孤单……
☆、木簪
“无事!我无事!”张良一把抓住她的手,强撑一口气道。他额头上冷汗津津,抬眼看她,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额角仍有汗珠落下。
张良虽然看上去面色苍白,但是他攥住她手腕的劲却大的有些不符合常理。
“张子欲丧命乎?”昭娖身上只着中衣下裳的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抓住她手。吴丫和越夫自然是听她吩咐早就溜出门叫医者去和下厨烧水去了。
“待会医者来,成不能以眼下这种面目相见,可放成穿衣?”
张良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眼前少年身上只着中衣,这等模样要是被人瞧见实为不妥。他扭过去收回手。
昭娖立刻起身去穿衣洗漱。
请来的医者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老者一进门,昭娖也不想去讲那么多虚的礼仪,直接把医者请到榻前,医者见病人冷汗不止连忙放下药箱诊治。医者解开张良的中衣和蝉衣,挪开他按在肋下的手,露出一道长的伤疤。这道伤疤昭娖以前也见过,看伤疤长度似乎是被剑之类的兵器所造成。
昭娖站在医者身后不远处,看着医者伸手不断按压那条狭长伤疤附近。然后又看张良脸色舌苔。
“君可曾曾经受过刀剑伤?”
榻上张良闭上眼点了点头。
望闻问切之后。医者吩咐身后跟来的小药童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小木盒。
“君之疾在肌理骨髓,施之针石方可见效。”医者对张良道。
张良点了点头“可。”
昭娖看着药童把张良上衣给扒了个干净,所幸被子还是盖着下半身。要知道这会可没有内裤这东西,所有裤子都是开裆裤。昭娖瞧着用不着自己也退至一旁腾出更多的空间给医者。
等到施针完毕,医者转身对昭娖道“这乃是万年伤口处理不慎所落下的毛病,或许是当时着了寒冷,所以到了湿冷之时便会发作。用热巾敷旧伤可缓解。”
“多谢医者。”昭娖拱手对医者稍稍一拜。
等过了一段时间取针,医者留下一些关于休息饮食上的嘱咐后便取了诊金走了。
昭娖抄手站在塌边看着眼下衣衫不整的张良,笑得颇有些玩味。秦法规定若是聚群而殴打闹事不管对错罚作鬼薪。看张良这算不上强壮的身形,竟然能和人拔剑斗狠还真是让她想不到。
见他系中衣的衣带手指并不是灵活,昭娖干脆走过去弯下腰手指勾过原本他手上的衣带,替他打结。
张良突然间衣带被昭娖夺过,有些惊讶。
“你才好些,要是再受凉就不好了。”昭娖手指划过张良中衣上的布料,那是士人里普遍用的白麻。中衣领子用的是黑色布料和他苍白的脸色形成相当大的反差。昭娖拢过蝉衣替他掩好被子。
“张子可是要好好注意身子了,不然欠成的人情恐怕会越来越多。”昭娖看着他秀美如女子的面庞笑道。她此时俯着身子,甚至可以看清楚那双黝黑的双眸。或许是对着此时柔弱无力的张良,她的话语里不自觉的带上一种匪气。
张良望着她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也不觉两人这种动作的暧昧。
“良日后定会铭记。”
昭娖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日后膳食还是按时用,虽然明白张子的苦读之心。但是膳食若用之不当恐怕于身体有大害。”
说罢,她扭过头去小声嘀咕“要是折腾出结石了我才不会管你。”
张良见她低低的用从来没听过的话语说了一句话。语音甚是奇怪,完全听不懂。
“若是不介意,这几天成可为张子读书。”张良这两天恐怕又要在塌上渡过了,按照他前段时间读书的狠劲来看,弄不好可能在榻上阅书。这个时候可没有眼镜,要是眼睛坏了那是一辈子的事。
“那么就麻烦了。”张良躺在榻上道,当人情欠的有些多的时候,干脆就丢开那些束缚了。
说着,吴丫已经呈上熬好的药。昭娖明白张良不喜奴婢近身,所以自己扶起他喂下。
张良靠在她的肩上鼻尖上除了药汤的药味外,还多了一股幽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那香味从身旁缓缓沁来,和药味混合在一起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他吞咽下口中苦涩的药汁,无意中瞟了身后的人一眼。那少年垂下眼纤长的眼睫一颤在雨天的暗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黑长。
身后少年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柔软,完全没有男子身体该有的硬度。
他垂眸,心里为突然冒出那个想法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