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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娖在一旁看着儿子又哭又闹,把亲生父亲差点搞了个人仰马翻。心疼孩子之余,又觉得儿子为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回气。
    这两天也没法让不疑记住张良多少。在不疑还在哽咽的时候,张良却已经踏上了回汉营的马车。
    昭娖只得抱着儿子,看着他离去。
    楚汉两军隔着一条河这么一对峙一个冬天。春天来了,楚军的麻烦也来了。楚地在此时成为云梦大泽,物产丰富不怕饿肚子。但是再富饶的地方也经不起这么几年的折腾,楚地水多原本种植稻谷为主,眼下青壮都入了军,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如果能扛得这春播?几年耗了下来,存粮日渐见底。
    这时候彭越给项羽雪上加霜,彭越几次来回攻打梁地断了楚军的粮食,项羽怒气冲冲之下突然还想到刘邦的老夫糟糠妻还在自己营中。根本就是现成的人质。
    项羽立刻就让人做了一张高脚案板。
    刘邦被军士叫醒的时候,正睡的迷迷蒙蒙一手还揉在戚姬的胸脯上。听见军士焦急的声音,以为是楚军有大动作,立刻一把把怀里的戚姬推出去,径自下榻。
    戚姬原本在睡梦中,被刘邦重力一推就醒了见着刘邦起榻自己穿衣,赶紧随意披了一件衣服起身给刘邦穿衣。戚姬跪在地方给刘邦穿好短靿靴。虽然到了春季但是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还是抵御不了春寒料峭。戚姬是姬妾,原本应该在伺候完刘邦之后就退出的,如今被留宿这等的宠爱只是让她挨下冻算什么。
    等到刘邦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营帐内后,戚姬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下子抓过几件衣服往身上套。
    “大兄,大事不好了!”樊哙急急走来,神色焦急。“太公和嫂子都被项籍那小儿——”
    刘邦闻言径自朝广武涧那边看去。两军对峙相隔的那条河对岸,为首的正是让他多少次如临大敌的项羽。河岸边摆着一个高脚案板格外引人注目。
    要知道这会案几全是低矮之物,高脚案板倒是少见的很。
    顿时刘邦身后的那帮子老兄弟感觉就不好了。
    果然,项羽下令将刘太公和吕雉全部带上来。不多时,甲士们将绑的结结实实的两人拖了上来摔在地上。
    吕雉摔的发出一声痛哼,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但又迅速被身后的武士强硬的按住胳膊,如同祭祀上待宰的猪羊一样。
    项羽下巴一挑,立刻武士将刘太公推上那方案几。在刘太公躺着的那方案几前正摆着一个大鼎,鼎下烈火融融,里头的水被烧的翻滚。
    刘邦看见那正是自己的老父亲和妻子,眉头隆起望着岸边的项羽。
    项羽朗声道“刘季,如今你老父在我手上,若是你不投降于我,我立刻烹杀了你的父亲和妻子!”
    瞬间刘邦身后就炸开了。
    樊哙双眼通红,狠狠的就朝地上呸了一声“大兄,项籍这小儿实在是太无赖!连我们这些粗货都不如!”
    周勃等人也是一脸的愤愤。
    不管是哪一方都知道眼下局势已经是汉强楚弱,如今项羽把刘邦的老父亲和妻子抓出来威胁,难免在众人眼里看来有些卑鄙。
    刘邦的眼睛紧紧盯着被楚军武士按跪在地的父亲妻子,刘太公一头矍铄白发在风中抖动。两年多的人质生活让吕雉的眼角多出了几条皱纹,显出了些许的老态。她被身后的武士按在那里微微喘息。
    刘邦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放开。他走上一步又是那副嬉笑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
    “项弟——!可还记得当年我们一同灭秦的时候,一起受了楚怀王之命结拜为兄弟,我们竟然结拜为兄弟,那么自然我父当如项弟你的父亲啊。如今你要烹杀我刘季的父亲,也是要烹杀了你自己的父亲。如果项兄弟非的要做这种猪狗不如之事,烹杀老父为天下人所指,别忘了分我刘季一杯汤羹!”
    此言一出,不管是汉军还是楚军皆都呆立当场。
    河边的吕雉听见自己夫君笑嘻嘻的说分他一杯羹的时候,心里头这么多年苦苦支撑的东西最终破灭,她深吸了一口还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自打嫁他,她就知道他不是良人。但是这么几年她为他吃了多少苦。可惜倒头来在他心里头什么都不是。
    项羽万万没想到刘邦竟然理直气壮地说出‘我老子就是你老子’的话。他气的气血上涌,咬牙切齿间下令“将这老叟与妇人给我丢进去!”
    “嗨!”武士得令,拖起地上的吕雉就要扔起烧开的水里去。
    吕雉被拖起来,脸上没有半点临死的惧怕而是一种近乎于麻木的笑容。
    眼看着这对公媳就要被丢进去活活煮死,项羽身边的项伯突然朝那些拖曳吕雉和刘太公的武士说“且慢!”
    项伯是项羽的季父,在他面前很说的上话。于是武士停下动作来。
    “大王,天下之事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再说要夺天下的人是不顾及家的,即使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只会增加祸患罢了。”项伯劝说道。
    项羽听了叔父的话点了点头,吕雉的嘴唇已经皲裂露出里头的红肉,她听到项羽决意宽赦她和太公两人的时候,只是头微微垂下眼中空旷完全映照不出半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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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营帐中,张良自己对着一盘手谈专研。突然营帐门口被打开,陈平施施然走了进来。陈平心里对张良的智谋颇为欣赏,早在鸿门宴的时候他就对张良在宴会上的表现颇为佩服。虽然他心里头一直有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