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过去二三事(二)
事情错乱的初始在于白桑的生意上,白桑在外多年,自然也攒下不少家底,这家底不单单是指钱财,还有人脉关系,以及自己手底下的人才。
白桑身负各种才能,无论是清心峰的诡道,炼器峰的炼器之术,他都格外精通,就连缥缈峰的医道,他都很有天赋,只是兴趣不大,学了个中等水平,就中断了。
无论是上门求解难事,还是求神兵利器的,总的来说,他的生意对于江湖消息都特别灵通。
复杂的事情,擅诡道者都比较乐意求真相,那次的事情比较诡异。
有一家人求上门来,说是要调查自家老父的死因,死者浑身灰黑,才一天时日,就像豆腐渣一样,不能碰触,否则就直接碎裂。
这样家宅的事件,白桑原本是不爱搭理的,可是死者的奇状还是吸引了他,原本漫不经心,后来倒是提起心神开始查案。
而这死者状态过于恐怖,消息自然传播的比较广,弄得满城风雨的同时,也有许多好奇的能人前来瞻仰。
这人一多就容易让幕后之人浑水摸鱼,白桑查案频频受阻,总有人先一步毁坏线索,好像猫儿戏鼠一般,撩拨白桑的脾气。
白桑历事甚深,浑身气度可不是稍微挑衅就能够让他乱了手脚,依旧根据细微末节,搜寻真相,而幕后之人也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手忙脚乱,多般阻挠,还是让白桑查到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幕后也是个狠人,对于断尾求生之路,毫不犹豫,甚至还不管不顾的宣扬开来,传言死者是修炼功法导致走火入魔。
此功法不限资质和年龄,只要心智正常,便可修习,还说死者是因为没有遵循功法要求才会走火入魔,而宣扬此事的人,用的就是赠送功法之人的名义。
这还得了,无数人涌向始发之地,逼迫那家人交出功法,各种威逼利诱上演,好好的一家子,迅速败落,一家上下无一活口。
白桑见势不妙迅速撤离,那本功法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也正是因此,他也终于得以确认,这是从白玉谷中流传出来的东西。
其实这只能算是杜撰出来的乱稿,原本只是白玉谷书香阁中束之高阁的典史,其中有对祸乱白玉谷的一代谷主白琛的生平描述。
其中就有对白琛制造的魔功描述,而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只是依靠这点描述,自己推演线索。杜撰而出的功法,这开篇委实渗人,讲的就是吃人一说。
白桑赶紧传信给白蔡蔡,他不敢携家人逃跑,如今到处都是觊觎功法之人,他的动向本来就为众人注意,他连半点异常都不敢有。
只期白玉谷的援兵能够迅速到达,幕后之人也知道白桑的想法,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把功法在他那里的消息分散而出。
白桑同样为众人所迫,提前让忠仆送走两个幼子,妻子不愿离去,最后二人双双自尽,而白逍遥已记事,却也只是懵懂小儿,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愿与父母分离,乘着忠仆不注意,跑回家去。
可只见到家中大火纷飞,众人遗憾又惭愧的离去,白逍遥被最后赶来查看的禅山武道馆收留,稚子无辜,白家夫妇大义凛然,以死明志,江湖中人终于从巨大惊喜中清醒过来。
其实白逍遥他才知道的是,那本功法依旧没有毁坏,还被他师娘所得,仗着自己比普通人来的有意志,想要摒弃食人这道工序,实验效果。
然后就不知所畏的开始修炼,结果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人肉对于修习功法之人有些莫大的吸引力,所以才会有师父一家之后的那些糟心事。
“为何功法不毁坏?”金锦瑟觉得这东西就是万恶的根源,唯有毁灭才是硬道理。
白逍遥愣了愣,却也不明白为何自家父亲会留下这东西,唯有同样一头雾水的乱想。
萧文然真是服了这两个古人,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只得为他二人解惑:“因为即使这东西做不得多大的证据,但它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毁坏功法并不是断了罪恶的根源,制造出它的人才是重中之重的祸害。”
斐安逸悠悠然的加了一句:“真不知你父亲是如何智多近妖,你倒是头脑简单,你母亲能够吸引你父亲,想来也是聪慧之人,你真是半点都没能传承些许下来。”
白逍遥忧伤了,郁猝的看着斐安逸:我都这般可怜兮兮了,为何对我的伤害还是永不停歇,朋友太损,真是令人绝望。
尤其是发现众人都一脸赞同,莫名有种大吐一口血的想法。
“你们这些说他,我会觉得自己也很蠢。”金锦瑟这个池鱼之殃一点也不无辜,她对于真是不大了解。
“墨迹,纸质其实都是有来源,已经鉴定这些东西属于白玉谷,那么谷中能够自行杜撰出那样的东西,这人定然不简单,而且是随稿,那么字迹应该有处可寻。”江夙断言总结。
不管几人商量事情的结果如何,秦朗走在前往清心峰的路上,身后吴秀竹亦步亦趋跟随其后,秦朗觉得还是不喜欢这种拘束:“你先回,我到他处走走,莫要跟来。”
吴秀竹只能应是。
看着师父远去的身影,他不知道师父为何回来,这人其实大不了他几岁,当初他原本是想拜在前任清心峰峰主之下,前任清心峰峰主已经不收弟子,看得他资质不错,便叫他拜秦朗为师。
秦朗常年在外,这是清心峰峰主都有的习惯,所以清心峰具体事物都是他这个做弟子的代劳,若不是秦朗突然回来,他都会以为自己才是峰主了。
同样修习诡道,吴秀竹却只是为了峰主之位,虽然知道峰主必须在外修行才能够更加进步,但是那只是前人的说法罢了,他觉得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才是真正的诡道顶峰,像秦朗他们拾人牙慧的做法,委实有些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