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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贱蹄子招眼

      两个堂哥也在一旁使劲地劝黄二毛:“行了,二毛别这么死心眼儿了,啥都没有挣钱重要,再说了,回去干活的又不是就你一个,我们昨儿个都打听了,象他张破仓啊,李破缸啊,黄阿斗啊,周大头啊,他们都回去了。人家都没那么多讲究,你说你瞎讲究啥哩?”
    黄二毛拗不过众人,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两个堂哥一起上山了。
    金石头现如今可是彻底和以前不一样了,绫子布的小褂子一穿,学着城里的老爷们也弄了个小紫砂壶托在手里,整天仰着脸在种植园里头四处转悠着,说说这个,骂骂那个,端地一副地主小老爷的样子。
    看着他那一副欠打的德性,就来气。
    李破缸拱在棚架子后面斜着眼睛骂:“啥东西啊?抢了老大的生意倒是叫你拽成这了?脸仰个比个牛蛋还要高,算是不知道你小子是哪一个了?”
    张破仓照着他的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我呸,这一会儿你会说他抢了老大生意了,在牢里的时侯伸着脖子把咱们的秘方供出去的难道不是你?哼,你看老大将来回来了咋收拾你。”
    李破缸委屈得很:“张破仓,你也少说这话,把秘方供出去的事儿,你也有份哩,大哥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也说了。”
    张破仓登时没了脾气:“我那不是看不下俺爹跟着俺下牢里受罪不是?大哥是个孝子,平日里老教育咱们孝顺爹娘哩,这个事儿就算是你说了,他也不会怪俺。”
    听他这么一说,李破缸和一直不说话的周大头也算是在心里找回了一点平衡,全都在嘴里哼哈了几句,自己当时实在是看不下老爹挨打,要是大哥就是个重情义的孝子,想来不会怪罪咱们。
    正说话间,只见黄二毛提个桶进来了,拿着毛巾开始往菌棚上淋水。
    众看见他倒是有点意外。张破仓问:“唉,二毛,俺们不是看见你跟着大哥一起跑了吗?你咋也回来了?唉,我说,你咋也帮金石头干活儿了哩?”
    黄二毛原本不想说的,无耐这几个货一边一个把他挤得紧,只得气短地道:“俺本来是跟着大哥一起逃出去的了,可是后来……俺惦记不下俺爹,眼瞅着你们全都被放回来都没事儿了,所以俺也就回来了。”
    “好啊,你个黄二毛!你就这么把大哥给丢下了?你咋阵没义气哩?”张破仓立马义愤填膺。
    “就是!俺要是当初跟着大哥一起逃出去的,打死俺俺都不回来,大哥上哪儿俺上哪儿。”李破缸也说得义正严辞的。
    黄二毛的头低得更狠了,一看见他这样,张破仓和李破缸更来气了。这阵子他们两个一直在心里后悔着在牢里把秘方卖了的事儿,不知道在肚子里骂过自己多少回没义气,出卖了大哥和大哥的秘方,此时一看到个比自己更加没有义气的黄二毛。两个人的腰杆一下子就硬挺起来了。揪着黄二毛的耳朵又把他给骂了个痛快,半个半假地照着他身上踹了几脚,这才算是心里头平衡些了。
    黄二毛心里委屈,可是也只能挨着,谁叫自己惦记着爹把大哥给甩了回家了呢。眼前虽然自己是一万个不想再帮那个金石头干活,奈何家里老爹死逼活逼的,自己不来也不行啊。
    黄二毛几个人心里全都憋屈着,可是为了钱和家人的压力也不得不低头,迫不得已全都为虎作伥了。
    **
    黑沟子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与以往最为不同的是,以往被全村儿的人都看不起的二流子,拖油瓶,钻破鞋裤裆的金石头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全村最受人关注的人。
    就连里正都在背地里说过不止一回,那天替他金石头在自己面前要说法的,可是城里一等一的讼师,那说话办事可是有板有眼的,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来头不小。
    金石头能托得起这样的人物给自己要家产,那铁定是在城里混得很不错了啊!
    更有人从县城里头带回消息来,说是那个种植园的幕后大老板可是这县城里面一等一的大财主,那和金石头可是八拜之交,两个人好得直穿一条裤子,那个关系可铁着呢。
    这话一在村儿里头传开了,可叫所有人都高看了他金石头好几眼,哪怕是以往再看不起他的人现在都在赶前忙后地巴结着他,求着他在黑峰山那个种仙草的地方给自己家的人留个活儿干。谁不知道这种仙草的活儿最挣钱啊?一个半大孩子一年的月钱都顶上两个庄稼汉在地里刨腾一年的哩。这样的财神爷,谁见了谁不得巴结?
    不但是金石头得了脸面,就连那个千人指万人骂的麻小红,如今也体面起来了。
    其实往日里她干的那些烂事儿,除了金石头和老金家的人不知道,村里的人都知道。她的那些光荣事迹早就叫村儿里这些七姑八婆的都给嚼熟吵烂了。
    可是当不住如今人家走了运啊,人家依傍的那个金石头突然之间就这么咸鱼翻身变成富户地主了,这麻小红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呗,往日里没少戳她脊梁骨的那些婆子们如今都在想方设法的巴结她呢。
    听说里正家的婆娘有天半夜里还特地给她麻小红送了一块布料过去,说是想托着她给金石头说说话叫自己有个娘家侄子也到那种仙草的地方找个活计哩……
    那边金石头都风光成那样了,细寡妇种那眼皮子浅的女人更是恨不得也把自己的脸仰得高些,好跟着自己那个有能耐的儿子多占上一点风光。
    可惜啊,算起来她已经是第二回当寡妇的女人了,这寡妇二嫁,二嫁的男人还死了,难说不是叫她给克的。
    所以这人细寡妇哪怕是心里再想得瑟也得给忍着。
    顶多是在素色的孝服里头套上件水红色的小褂子,至于大宝小宝,平素里也是穿着孝服出出进进的。这就更显得那个穿红着绿的麻小红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