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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望已久的歌仙兼定乘机拿出今天加急送到的粉底木屐,后边还带着个小高跟。
某真品听说后也拐来新选组小院,一脸“只是散步而已”。嫌弃了一番审神者手上的长曾祢刀纹、被画了十只符合真品气质的金指甲后,蜂须贺临走前终于从怀里摸出已经被捂热了的发簪,递给审神者。发簪居然不是纯金的,而是半透明的桃花玉质地,顶端的樱花瓣上用细红绳系着两颗金铃。
隔壁左文字一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小夜左文字安安静静地抱着一件粉白渐变的薄纱羽织走了过来,其上还放着一串用红绳系着的粉白佛珠。
一天过去啥都没干反而收获了一堆粉色衣物饰品的审神者摸了摸下巴: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三天后。
当近侍大俱利伽罗来到审神者的房间外,从宗三左文字处接班时,就看见了这样一个审神者。
从来不穿粉色的主人现在穿着身改良的粉色小振袖,配上白腰带和红带缔,两条小细腿儿穿着白长袜和粉木屐,黑发被盘成花团,簪上坠着的小铃铛随着动作发出轻微声响。
在大俱利伽罗视线凝固时,一身粉白的萝莉也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并在宗三左文字提醒时乖乖伸出手,被套上了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羽织,伸出长袖外的白嫩指尖上还涂着红色甲油。
大俱利伽罗:“…………”
他记得是自己的主人换了具年纪小点的身体,而不是换了个主人吧?
宗三左文字帮审神者理好额前刘海,温柔道:“主人今天真好看。”
审神者:“…………”
大俱利伽罗微妙的感受到自己的主人内心在哭泣。
宗三左文字动作轻柔地牵起审神者,走向大俱利伽罗:“伽罗桑,主人现在不可常走动,也不能不动。你可以带着主人在本丸中散步,时刻注意主人是否疲惫,及时劝主人休息。”
大俱利伽罗:“……知道了。”
就跟他常挂在嘴边的“不打算和你们搞好关系”一样,大俱利伽罗以前做近侍时也是最沉默的一个,安安静静地完成任务,早上一具“我来了”下午一句“我走了”,别的话休想他多说半个字。
今天他做近侍倒令审神者松了口气……终于不会被簇拥着往洋娃娃的方向打扮了。
大俱利伽罗牵着审神者,慢吞吞地绕着围墙走了小半个本丸,一路沉默无言,也没遇到其他刀剑男子。
就在审神者稍感到腿酸时,大俱利伽罗停下脚步,低头指了指檐廊边缘:“坐。”
审神者:“……哦。”
檐廊对现在的审神者来说有些高,虽然脚尖能触地,但木屐便从脚指间落下,掉在地上。
她弯腰伏在檐廊上,伸手想捡,却见身边一只比自己粗了两三圈的强壮手臂先一步够到了木屐,拎着系带提了上来。
大俱利伽罗也坐在檐廊上,把木屐放在他身侧,冷着一张脸:“别穿了,木屐不好走。”
审神者:“好。”
其实木地板上不该穿木屐,木屐是在外面穿的,她可有可无地想道。
背光的檐廊下一片阴凉,眼前是花期过后变得青翠的樱树,一阵风吹来,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树叶摩擦的沙沙声,石子小道顺着白色围墙延申,没入葱葱树影里。
两人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方景色,审神者无意识地轻轻呼出口气,始终挺直的肩背慢慢放松下来。
“……你太宠着他们了。”
男声低沉冷淡,审神者抬头看他,大俱利伽罗始终目视前方,深肤色的脸上缺乏表情。
大俱利伽罗又道:“以前的你就很好,用不着和他们搞好关系。”
审神者勾了勾唇角,眼中有无奈也有苦涩:“这次是我做错了,他们都有些生气。”
要不然,即使送衣服送饰品也会送她更能接受的颜色,而不是她曾明确表示拒绝的粉色。她现在这身打扮,凝聚了刀剑们说不出口的担忧和埋怨,而她只能受着。
大俱利伽罗沉默了会儿,道:“你要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战斗……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要是有下一次,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吧,所以他们怎么想又有什么所谓呢。”
审神者看着他一口气说完一长串话,不禁睁大了眼睛,这还是大俱利伽罗被时之政府送到她手中后,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么多个字!
大俱利伽罗接收到她的目光,金棕色的眼睛眯起,狐疑道:“怎么了?”
审神者按下惊讶,摇摇头:“没什么。你说得对,要是有下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做事不顾他们的感受始终是我的错,必须要好好弥补才行。”
弥补的结果就是被打扮成这副模样?大俱利伽罗移开目光:“随便你。”
审神者软下目光:“嗯,我知道大俱利是在关心我。”
大俱利伽罗扭开脸,用耳背对着她:“……我并没有想和你搞好关系。”
审神者浅笑道:“嗯,我明白。”
大俱利伽罗:“…………”
他深吸口气,冷着脸道:“休息够了就走吧。”
大俱利伽罗当近侍的这一天,审神者把整个本丸细细地走了一遍。发现本丸的土地上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又长出了两三棵小树,庭院里开了不知名的花;粟田口们又给自己的院子做了新装饰,三日月宗近又买了罐新茶……以及某振杂草切还真的努力干起活来了,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