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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捂着屁/股站起来,听出追命的话中之意,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木片,神情十分一言难尽。
门外传来抱琴与书墨的声音,“公主,你没事吧?”
梅惊弦淡定的瞥了一眼陆小凤,扬声道:“我没事,是陆小凤把凳子坐塌了,别担心,下去吧。”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抱琴的声音,“那婢子们先退下了。”
陆小凤满脸冤屈。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另外做得稳稳的三人,又低头再次看了看被自己坐塌的凳子,咬牙道:“这不可能!一定是这凳子有问题。”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没有理会他,追命看他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体贴的附和道:“是的,这房屋简陋,里面的家什也不知多久没有更换了,年久破损也是极有可能的。”
一看追命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这房间里的家什还散发着一股新鲜的木料味道,显然是为迎接玉剑公主入住而新打的。
陆小凤听出追命话中并无几分诚意,然而他心中仍堵着一口气,绝不愿承认是自己胖了从而将凳子坐塌的。
双眼扫视一圈,一眼便注意到了梅惊弦手上那支崭新的钉子。
“惊弦,你手上的钉子哪来的?”
梅惊弦头也没抬,“吹雪给我的。”
话音一落下,他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头的忙碌,倏地抬起头来,瞅了瞅西门吹雪,又瞅瞅陆小凤,神情中带上了一丝心虚和茫然。
见此,陆小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紧紧盯住西门吹雪,一字一句咬牙道:“西门吹雪?钉子哪来的?”
西门吹雪抬眸,极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冷漠道:“凳子上拆下来的。”
很好,罪魁祸首找到了。
陆小凤简直要气笑了,“你拆了凳子,也不提醒我一声?”
看他摔个屁/股蹲有意思吗?
“何需提醒?”西门吹雪淡然道:“一个凳子而已,伤不了你。”
旁观的追命觉得西门吹雪的话可以这样听——一个凳子而已,摔不死你。
第105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就在陆小凤要暴起的当口,梅惊弦忽然敲了敲桌子,出声道:“你们来我房间想必是有事情要谈,此刻大家都在,若有要事还请直说,若无事还请出去吧。”
他口中说的是你们,但眼神看着的却是陆小凤,显而易见,若陆小凤再和西门吹雪纠缠一些“无关的”话题,他就要下逐客令了。
陆小凤:“……”
都合起来欺负他是吧?
追命生怕被一起赶出去,赶紧起身,拉着愤愤不平的陆小凤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自己拉了梳妆台前的椅子过来坐好,立即说起了正事:“对于史天王,你们心里怎么看的?”
“能杀。”
“必死之人。”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同时开口,话音落下,彼此不由对视一眼,眼中俱露出了几许契然的愉悦。
西门吹雪取下梅惊弦手中的贝壳与钉子,揉去对方指尖沾染的贝壳粉末。
犹自生气的陆小凤气哼哼的冷笑了一声。
追命外表粗放,但做捕快这一行久了,早已练出了一双利眼。
在船上的那些时日,他早已看出了梅惊弦与西门吹雪的关系,心中虽意外,却也并不说破。
说到底,梅惊弦品貌俱佳,风姿卓绝,西门吹雪剑法超绝,性情虽冷僻了些,却瑕不掩瑜,亦是一位出色的好男子。
这二人性子一温一冷,平时相处默契而和悦,乍一看去,还挺般配。
虽然梅惊弦和西门吹雪皆为男子,但二人两情相许情投意合,既没有戕害旁人,又没有为非作歹,情之所钟心之所向罢了,又有何不可?
而此刻眼见这二人举止略亲密,他却也只作不见,接口道:“我看这事儿还挺棘手,之前我们也见着了那七个史天王,那可不仅仅是外表的相似,他们就连说话的神情与语气,还有举手投足都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分成了七个人,我在那儿盯了半天,愣是没认出哪个才是真货。”
梅惊弦摇摇头,道:“史天王叱咤海上十几年,和这些分/身们形影不离同进同出,纵然不是同一人,这么多年来的潜移默化,他们的想法与行为都早已同化,哪有那么容易能认出来。”
“说来也是,看来还是得等到拜堂之后,”追命一拍手,悍然道:“我就不相信了,他们难不成还想七个人一起入洞房不成?”
桌上忽然传来一声咔嚓的轻微声响。
追命浑身一冷,低头就看见西门吹雪指下碎裂成粉的贝壳。
梅惊弦轻咳一声,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盯着追命的西门吹雪,赶紧道:“崔三哥,其实……无须等到拜堂之后也可以,我有把握对付他们七个。”
顶着旁边冰冷的视线,追命颇有些如坐针毡,干巴巴道:“那也太冒险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岛上那些看似普通的渔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一流的好手,史天王手下的那些海贼很快也会来参加婚礼,人太多我们不好下手。这七个史天王言行举止配合无间,走动间一直维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型,即使惊弦你可以以一敌七,但若稍一不慎,走脱了一位,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若事情败露,到时候在这茫茫孤岛上,我们怕是不好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