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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低头做愧疚状:“让姨母费心了。至于斗姆元君处,穗禾少不经事,力有未逮,还请姨母提点。”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吗?不,她知道。只是,什么事情她都解决了,岂非衬的天后挺无能的。
荼姚看似失望实则得意的安慰道:“你年纪还小,能做到这些我已是非常满意。我会备下厚礼,亲自向斗姆元君说明情况。寜寰教子无方,致使其子遭人陷害进而累及斗姆元君与花界,传我旨意,罚其俸禄三十年,其子闭门思过百年。”
穗禾敬佩道:“还是姨母策无遗算,穗禾远远不如。只要斗姆元君不追究,区区一个花界,还能翻了天不成。我会尽快找出真正的‘偷盗’者。”
荼姚先挥手命仙娥们离开,然后才一脸“姨母笑”的看着穗禾:“你啊,最近总来我这里有什么用,你该多去旭凤那边走动走动。”
“难道姨母嫌弃穗禾不成?”穗禾挽着荼姚的胳膊,娇嗔道:“穗禾是真心敬爱姨母,才想着多亲近亲近您呢!更何况,表哥最近一直待在军营,穗禾怎好去找他。”
荼姚点点穗禾笑道:“说实话了吧,我看你是见不着旭凤才退而求其次的来我这儿。要不,我将旭凤叫回来,我倒要看看等旭凤回来了,你还想得起我这个姨母吗!”
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她还是理智的拒绝了,她知道荼姚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为了她而耽误自己儿子的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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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自认是个言出必行、言而有信、说到做到的果子精,即承当润玉会常去布星台,所以她也就理直气壮的有空就往布星台跑。
其实,是她觉得自家便宜大哥挺可怜的,渣父不管不问、嫡母打压排挤、众仙冷落漠视,堂堂天界大殿下,上神的位阶,竟得了个凡间更夫一样的职位,别说跟嫡子旭凤掌管五方天将的工作相比了,就连上白班的昴日星君都比不过。她这个私生女虽然也很惨,但好歹还有花界众仙关心爱护,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不过,相处越久,锦觅就越喜欢跟润玉待在一起。无关怜惜,只是觉得跟这样一个光风霁月而又温润守礼的仙人在一起,整个心境都升华了。
自她穿越以后,她的心里就积压了太多的事情。母亲的大仇、敌人的强大、花界的安危及今后的道路等等一件件事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前世的她也不过是个非常平凡的普通人,最多处理一下家长里短的琐碎事儿,哪儿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有的时候她真想抛弃一切,如先花神临终所愿,什么也不管只当个逍遥自在的散仙。可她不能,她知晓先花神的死,欠了先花神的生育之恩,也忘不了整个花界的养育之恩,或许她的穿越就是上天已经规划好的宿命。
很多时候她与润玉一起并非都长篇大论、喋喋不休,他有他的职责,她也有她的工作。通常,两人的相处模式为一个在前面布星挂夜,一个在后方坐在润玉变出的桌椅旁研究星石。
他回首总能看到有一人在身后陪着守着,心中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抬头总能看到那个淡然从容的背影,烦躁的心绪就会平静沉稳下来。
就在锦觅沉浸在这神仙日子不可自拔时,某只鸟回来了。
“听闻你最近在姻缘府过的甚是滋润,我让了听唤你回来,还被叔父好生一通埋怨。”
“应该的,应该的。”锦觅毫不谦虚的笑道:“我这个人呢,就是有种让人喜欢的特质,要知道我在花界可是年年被评为最受欢迎的小精灵。”
旭凤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只看的锦觅心中发毛,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自恋了,他才无奈的笑道:“我没有夸你!”
他的视线扫过书案上摆放的葡萄,这葡萄晶莹剔透,圆滚滚,滑溜溜,就跟某精灵似的,他伸手捏起一粒葡萄放入口中,一边儿品尝一边儿睨视某精灵:“我在军营时就听说你帮天界增加了一个仙阶叫半仙!”
“这傻鸟消息还挺灵通的”锦觅腹诽,她埋怨道:“是又怎么样,不过这可不能怪我,你们天界等级分明那么严重,我要不这么说,丢的还不是你栖梧宫的脸。”
“合着还是我没安排好的错了。”旭凤初初有些气恼,随后一想,自己也确实没有安排妥当。当时,魔界趁他失踪陈兵十万于忘川,他虽暂时吓退了魔界大军,但害怕情势有变,就一直守在军营。天界并非一片净土,确有捧高踩低、谄上欺下的行为,好在这小精灵聪明,知道给自己找个靠山,叔父可是护短的很呢!
“你好歹是我的恩人,难不成还有人敢对你不敬?”
锦觅撇撇嘴:“快别说了,我刚到天界你就没了人影,我还能到处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成,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更何况你欠我的东西一样都没给我,早知道跟你收利息了,看你还敢不敢拖延。在他人看来,所谓的恩人,连你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又有谁会在意。”
飞絮不忍旭凤被锦觅质问,急忙俯身请罪道:“锦觅半仙,你不要责怪殿下,当初殿下走得急,临走前还专门交代我要安置好半仙,这件事是我没做好,你要怪就怪我吧,与殿下无关。”
锦觅暗中翻了个白眼,她一介小精灵,在天界无权无势,无背景无品阶,她敢怪谁,又能怪谁。这些时日,她好不容易才将人缘经营好,如果此刻一直不依不饶,她所塑造的人设还不得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