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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冷飕飕地看了过来,莫里亚蒂眨眨眼:“咦?小伙子,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李书文把我们领到了一扇陈旧的铁门前,这里鲜有人经过,也没有工作人员在附近,门上原先的灰色漆都翘起剥落,他轻松地把已经被撬坏的铁门拉开,示意我们跟上:“有手电筒的就拿出来吧。”
大门后迎面扑来一阵凉气,还有水汽的潮湿。我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打开了手环上自带的小手电。
李书文头一个走进,步入了这条通往似乎深不见底黑暗的长长向下阶梯。17岁的承太郎拉起我的手,抓得很紧:“小心一些。”
徐伦立刻把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拉了起来,塞进她老爸宽大干燥的手心:“快,立香的这只手还空着,老爸你牵好!”
莫里亚蒂发出了“啧啧”的声响:“哇哦,空条先生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哦。”
他成功收到了在场三位空条的瞪视。
我没恬不知耻地拉着两个承太郎——而且这种两只手都牵着高个儿的模式真的很像小朋友和爸爸妈妈一起出街,最后年长的承太郎去看着徐伦了,莫里亚蒂则把他无处安放的贴心放在了玛修身上。
“莫里亚蒂先生,请问当初您和福尔摩斯先生到底是怎么在莱辛巴赫对决的呀?”她小声问。
“哦,哦哦,那可是我的伤心事了。”莫里亚蒂假装擦眼泪,“不过最令我伤心的是,为什么只有我掉下去死了啊!福尔摩斯那家伙明明也掉下去了,凭什么他就能因为作者的偏爱复活?”
我说:“别担心,卷福版本里面的莫娘也复活了,可能只是柯南道尔那个年代的反派粉不多。”
莫里亚蒂发出了做作但不令人讨厌的嘤嘤声:“所以我才喜欢这个年代嘛!虽然有监控啊指纹检测和DNA测试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样挑战起来才更有乐趣不是吗?而且大家还都很喜欢反派!”
徐伦嘀咕了一句:“前提是反派要长得好看。”
我悄悄向徐伦竖了大拇指:“对。某位鬼王屑得要命还是有颜粉,但是他毁容之后粉就跑了,这就是无情的现实。”
无惨:感觉有被内涵到!
我们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迦勒底的通讯一直在持续为我们报数,罗曼医生每过10米都会提醒一句,直到我们走到了地下100米深的位置。
“埼玉县下面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排水设施,我记得你们是管它叫‘地下神庙’对吧?”莫里亚蒂打了一个响指,从他的掌心里翩翩飞出了一只发着幽幽蓝光的漂亮蝴蝶,蝴蝶漫漫地向前飞去,越过众人,然后振翅停息在了李书文的肩头,“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类似‘地下神庙’的地下空间,不过这里比东京的地下河还要深。唉,因为这个偶尔还会有漏水之类的情况出现,我就被淹了好几次,每到梅雨季节都是水漫金山……”
他合拢手掌,当再一次展开之时,一只由魔力凝聚而成的漂亮大蓝闪蝶飞了出来。它扑闪着令人惊叹的美丽翅膀,颤抖着停驻在了徐伦的指尖上。
“送你的。”莫里亚蒂笑着说,“你妈妈说过你喜欢蝴蝶,我琢磨了一下,发现用魔力变成蝴蝶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看,这是大蓝闪蝶,它生活在热带,很多人都没什么机会见到活的。”
徐伦怔怔地看着仿佛精灵一般散发着蓝色幽光的蝴蝶,再抬起头来时,她的双眼闪闪发亮。
“……妈妈提到过我?”她轻轻问。
“唔,她一路上唠叨了很多事情,有很多是关于你——还有她的空条先生的。”莫里亚蒂再次合拢双手,这一次再摊开后,飞出的蝴蝶闪烁着另一种颜色了,“这是帝王蝶,它是唯一一种会迁徙的蝴蝶。美丽又坚韧,飞到力竭就停下来产出下一代,然后让下一代继续它们的使命,向着目的地继续飞。一场3000千米的迁徙需要帝王蝶几代的接力,这个故事听起来真是令人伤感呢。”
我们看着这只橙色的漂亮精灵轻轻地落在了徐伦的发间,像是某种精巧的发饰。
“最后一只。”莫里亚蒂炫技一般地在我们面前转了转手腕,就像是魔术师在表演前要展示空无一物的双手,“不过这次可不是蝴蝶了。”
我们都紧紧盯着他的双手,但是这一次我们被他骗了——成千上万的浅蓝色飞蛾从他高高扬起的披风后飞出,争前恐后地带着闪烁的磷光向着地底深处的黑暗飞去,其中一只莽撞的飞蛾晕乎乎地在我面前转悠了一圈,我好心用手背推了它一下,飞蛾在我的手背上停下,抖了抖翅膀上的闪磷,然后重新挥舞起翅膀,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冲向了黑暗。
“这是伊莎贝拉,是欧洲最稀有、也最美的飞蛾,只能在海拔5400英尺的山间出现,寿命只有三天三夜。”莫里亚蒂望着隐隐闪烁着磷光的前路,“传说看到伊莎贝拉的人都能交好运。”
“你这是在手动为我们上幸运buff吗?”我开玩笑般地问。
莫里亚蒂微笑着看向我,然后轻轻抖了抖他的立领。
“如果可以,我真愿意把幸运分享给你们。但很可惜,我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帮助我磕磕绊绊有惊无险走过这一路的都是城府和心机。”他点点自己的脑袋,“所以,在我还有用的时候,尽管在需要计策的时候求助我吧。”
“不用了。”我听见手环中传来乔瑟夫的小声嘀咕,“说起聪明才智,我也不差呢。而且我不是反派,你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