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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看来,她的武器铺倒是其中受灾程度最小的一个。
    方才袁大娘骂二狗子的话已被其他人听了去,众人都知道火灾的源头是因为二狗子,但出了灾事,孩子自有家长指责,大人自会找大人赔偿。眼见着那包子铺的夫妻二人把袁大娘围住纠缠不休,沈琪悄悄走上前蹲在了抽噎不止的二狗子身边,问道:“我记得你家的库房为了防火,不是用的砖房吗?”
    二狗子抽噎着答:“是……是砖房。”
    砖房不易燃,只是烤个红薯,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火势?她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拍了拍二狗子的脑袋:“乖,向你娘和隔壁叔叔婶婶好好认错,以后别自己烤红薯了。”
    说罢,她站起身,忽略了自方才灭火起就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趁着官府的人还没来,先去那绸缎铺已焦黑一片屋梁垮塌的后院看了一下,库房的位置仍大致能分辨出来,墙面漆黑,但形态却大体未变,她伸手抹了一下墙面的灰,轻嗅了一下。
    ……啥也没闻出来。
    她在后院里摆出一副侦探的模样转了个遍,越看越觉得古怪,不一会儿,官府的人便前来,将受灾的几家人叫到了一起,沈琪原以为有个保险赔偿,没想到他们只是询问了一番,然后把绸缎铺的袁大娘叫走罚了些钱,便又走了。
    看着袁大娘一夜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模样,沈琪也不好意思去说赔偿的事,她在这里不会久待,也因此,那武器铺的店面和院子都是租的房子,店面的赔偿问题,自有房契的主人去交涉。
    沈琪将就着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到武器铺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找房东退租时,却发现那个留着山羊胡,眼神泛着精光的房东手握着一把算盘,气势汹汹地守在门口,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沈琪茫然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怎么了?”房东大叔哼了一声,一手撑着算盘,瞪着她,另一只手拨弄着算珠,“你说怎么了!”
    “你不说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你!”房东大叔身为收租一族,自然不会被绕晕,他站在被烧烂的木门边,居高临下地俯视道:“赔钱!”
    笑话!
    沈琪嗤笑一声,身为空间仓库从不缺金银的人,她还会怕赔钱?
    作者有话要说:  算盘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说!
    说一说~那沈妹子啊~要被算计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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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日常
    又是晨起, 小镇上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几日前着火造成的废墟如今已开始重建,那袁大婶正搬个小马扎坐在大门处监工, 时不时地大声唤二狗子出来给盖房的工人端水。
    沈琪手里捧着用油纸包着的几个包子, 悠闲自在地边吃边逛, 经过袁大婶身边时,忽听得一声语气复杂的话语从旁边传来:“听说您的铺子搬了?”
    “唔。”沈琪点点头, 把嘴里的食物咽下,道, “顾老板见我赔钱赔的爽快, 就说要把一个收益不太好的铺子低价租给我,我想想也可以,就租了。”
    顾老板就是那个留着山羊胡的房东, 他说的那个收益不太好的铺子是一个卖茶叶的作坊, 这小镇里大都是些讨生活的平民, 很少有人会将辛苦得来的钱去换上几斤精细的茶叶, 因此这茶叶作坊的收益不好倒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与此相反的是,她的武器铺子搬过去后,生意倒是好的出奇。
    说到生意, 沈琪看向袁大婶:“虽然账本被烧了,但是您那赊的账我可都还记得呢。”
    不过她对此倒也不是很在意,而且以袁大婶这个精明的妇人而言, 没了账本,就相当于借钱没了借条,岂不是想赖就能赖掉?她要能还钱,那才是天上下红雨了呢!
    孰料话语一落, 袁大婶一个激灵,眉宇纠结了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我这暂时只有五两银子,其他的还要给工人发工钱,等铺子重修好了,再找您还钱,请沈姑娘暂且宽限些时日。”
    沈琪愣愣地接过荷包,仰头看了看天——没下红雨啊。
    她一头雾水地回了铺子,把门上的牌子翻成开业,将仓库里的武器都给摆上后,回到柜台后打开那荷包,不多不少,正是五两白银。
    而且,若是她耳朵没听错的话,方才那袁大婶的态度,还有一口一个‘您’……
    她心中隐约有了些端倪,着火那一天,她用剑气灭火,像这种很少接触江湖的平民百姓见到那火苗莫名灭掉,或许对她产生了一些奇怪的看法?
    正思索时,一个肌肉虬结的威猛大汉迈进了店内,在一旁的陈列架上看了片刻,取下一件四尺长的大刀,然后匆匆走到了柜台前,声音隆隆道:“多少钱?”
    不知是不是沈琪的错觉,这男子的声音总带着一股子颤意?
    她眯着眼瞧着这大汉的面容,发觉这大汉虎目般的瞳孔正隐隐颤抖,额头上肉眼可见的涌出几滴冷汗。
    不是错觉,这大汉确实很怕她。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了句:“二十两。”
    二十两对一个普通家境的人而言已是不小的一笔开销,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年的生活费,然而这大汉却未曾讨价还价,反而松了口气似的,从怀中掏出银子,然后匆匆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