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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恩跟在祁宴身后,忽而瞥见腕上被血色蔷薇破开的口子,现下被一圈嫣红覆盖,有蔓延的趋势。
在这只如皓月般洁白如玉的小臂上尤其醒目。
想到什么,雅恩委屈的目光投向祁宴的背影,小声喃喃着:“也不知道大人您怎么养的。”
这么大一片蔷薇花海,得灌溉多少血!
血浆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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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自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碎语,余光扫过路旁那些仿若被注入灵魂般的血色蔷薇,它们正在他二人走过时自发让道。
雅恩看得有些出奇。
不愧是血色蔷薇,难怪当年会由于杀伤力过于巨大,甚至到了不分敌我而被禁止培植。
思索间,雅恩想着血色蔷薇的‘让道’行径,对祁宴身为亲王血脉压制上产生的威仪深深臣服之余,埋藏骨子里的崇敬之情愈发浓厚。
一直走出这片花海,先前那条幽静小道上伫立着一个人影。
背光而立。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正直直朝他们望来。
对方俊美英挺的面上露出一抹极其淡雅的微笑,他朝着这边略略躬了躬身子,启唇恭敬喊道:
“祁宴大人。”
第2章
带着古韵的旋律从远方朦胧传来,伴随着黑暗降临,夜色迅速侵袭大地。
祁宴视线落在来人手中的东西上。
察觉出他的目光,斐瑞把手中的请柬递了过去,动作既沉稳又优雅,如同一个完美绅士的化身。
那双修长十指被洁白手套包裹,指尖夹着的请柬上黑色蔷薇的纹路覆盖,黑白交织却分明,藤蔓中央围绕着淡金色的权杖。
淡金色的权杖,十三氏族中号称王权之氏族的密党领导者Ventrue的象征。
梵卓族族徽。
祁宴接过,没有打开。
从他沉睡的时间来看,不难推测现在是什么情况。
血族圣宴。
百年一次的血族盛事。
幕曲前奏响起时,作为梵卓族即戒律的执行者、上流社会的掌控者现任亲王温弗恩,有权邀请各族掌权者参加宴会,共讨圣宴事宜。
“斐瑞。”祁宴指尖轻扣了一下请柬,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的点在权杖上,“备车。”
“是。”
斐瑞一走,留下来的雅恩正要开口,就听到祁宴对着他道:“你去花厅。”
仅淡淡的一句话,涵盖无数威严,不容拒绝。
***
同一时间,在祁宴指尖划过权杖的一刹。
千里之遥的宫殿内,高居于漆黑宽大座椅中的温弗恩淡金色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唇角也缓缓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看得站立在侧的老管家一阵心惊。
温弗恩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看向楼下宴会大厅,底下参会名单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来往的血族皆是十三氏族中的成员,血统高贵,其中不乏纯血种。
此刻聚在正厅里三三两两的谈论着什么。
“听说那位醒了。”
不知谁先说了一句,使得原本有些喧闹的大厅静了静。
“幕曲前奏已然响起,圣宴即将到来,那位醒了有什么不对?”身材妙曼的女人穿着一袭大红色鱼尾旗袍,语带嘲讽看向刚才开口的那人,似在嘲笑他的无知。
“据说这次宴会,温弗恩亲王邀请了那位,不知是真是假...”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那位是谁,在场的血族都清楚。
没人会在这里质疑温弗恩的决定,而此刻的气氛则逐渐变得有些压抑。
畏惧,害怕。
死亡氏族,任何时候提起他们,无一不是这两个反应。
楼下的议论通过仪器响在二楼人的耳边,温弗恩充耳未闻,慢条斯理的拨弄着腕上的袖口,老管家不由有些担忧。
“亲王,您在想什么?”
温弗恩眯起眸子,看向老管家。
半晌,他淡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趣味,优雅起身,“走吧,带他们去地下拍卖场。”
老管家一愣。
只听亲王用一种熟稔中又带着调侃的嗓音悠悠说了句,“我记得祁家那个小家伙不喜欢太引人注目。”
老管家欲跟上去的动作一滞,眉毛抖了抖。
就那位,卡帕多西亚氏族中血脉最接近始祖的新任亲王,相传拥有血族中最惧怕,废除他人异能的能力,也因此被十三氏族所惧。估计只有自家亲王会这么堂而皇之称呼对方‘小家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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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弗恩作为三代血族中梵卓族亲王、密党的领导者,参加过的圣宴不胜枚举,像这样的宴会更是不止举办过一次。
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至少被通知要前往拍卖场的一众血族都摸不清他的打算。
也只有刚才跟在温弗恩身边的老管家明白。
全是为了那位。
......
祁宴到时,宴会厅空无一人。
“祁宴大人。”
略显沙哑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祁宴偏头看去,认出对方是温弗恩身边的老管家。
“大人是单独前来?”老管家随口问了句,在祁宴颔首后转过身为他指路,“请。”
斐瑞被他安排和雅恩一起去接待许行舟了。
祁宴跟在老管家身后,听到他说所有人都在地下拍卖场时才开口,直切主题,“温弗恩改了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