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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起来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只有实行之后,才会发现其中的支配欲有多么恐怖,秦渊曾多次大半夜给他电话,让他帮忙送一份宵夜、又或是单纯的出来“玩”。而往往等颜凉赶到现场的时候,通常已经嗨了起来,五颜六色的彩灯晃过每一个人的脸,如同百鬼夜行时乱舞的群魔。
在这之中,他难得看见了熟悉的人:程悦正靠在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怀里,与之热情深吻,睁眼时的目光越过室内浮夸的摆设,与刚进门的颜凉对上,先是一愣,又很快避开。
秦渊找了个新欢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不知道有多少觊觎秦少钱包的莺莺燕燕对他恨之入骨。毕竟这个圈僧多肉少,秦渊人是混蛋了一点,但目前为止还没搞出太过分的事情,加上出手大方,长得也帅,在一群不人不鬼的纨绔中,显得格外人模人样。
于是走没两步,就有人迎面撞上来,手里的酒水撒了颜凉一身。
“哎呀,真是抱歉,不好意思啊……”对方翘着兰花指惺惺作态的鞠躬,实际上眼角幸灾乐祸的讽刺都藏不住了。颜凉眯起眼睛,借着混乱不堪的光影,勉强辨认出了对方是上一次趴在秦渊怀里那人,这一头骚包的红头发实在惹眼。
那人见他不吱声,变本加厉的开口道:“不过我看你这衣服也不怎么样呀,居然穿地摊货来这种地方,这不是给秦少丢人么?”
他嗓门不小,且声音很尖,一开口差点盖过嘈杂的音乐,引来了不少八卦的目光。
一般情况下,对方哪怕是有这个胆量,也不至于大庭广众的针对自己……颜凉微微抬头,目光越过比他矮上一点的小男生,看向正中的沙发座上。秦渊正和别人玩牌,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杯,就在刚才,他似乎也往这边看了一眼。
“你说话啊,哑巴么?”那小男生仗着先前秦渊一直宠着他,这会儿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冷笑:“不就是爬成功了一次床,就开始目中无人了么?”
……颜凉发现了,秦渊的某个恶趣味或许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先前定角色的时候是,现在找“前辈”来给下马威也是,简直幼稚的要命。
其实若是换一个人,准确说是换一张脸,颜凉或许不会答应的如此果断;当然了,现在说这种话全无意义,但他还不至于下贱到谁都能踩上一脚。
想到这里,颜凉叹了口气:“我不答应你的道歉。”
说罢,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抄起手边的满上的酒杯,毫不犹豫的泼了对方一身。
末了像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颜凉说:“这样就扯平了。”
“……你!”那小男生先是一愣,低头发现自己新买的名牌沾满了酒渍,顿时要冲上来和他拼命。颜凉避开那有点尖锐的指甲,没还手——毕竟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偶尔有这么一出算是看热闹,但要是闹大了,可就是丢面子了。
于是这小子没闹几下就被围上来的安保带走,颜凉倒是淡定,不紧不慢的理了理沾了酒衬衫,径直走到了秦渊边上,打了声招呼。
“秦少,晚上好。”
秦渊眯了眯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自然看不出喜怒,反倒是一旁狐朋狗友幸灾乐祸的开口:“哎呦,秦少,你这新欢挺辣的啊,都把小陈弄哭了。”
“那又怎么样。”秦渊抿了口红酒,丢出一张牌:“是他自己丢人。”
也不只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秦渊这一局很快输了,偏偏桌上的酒在这时候喝完,众人就闹着要来点刺激的惩罚。其中贺宇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到始终沉默的颜凉身上,恶趣味的开口:“这样吧,要不输一局就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这个好,”其他人起哄道:“要是自己不想脱,就把小情儿找来……程悦,过来。”
程悦本在角落里猫着吃东西,这会儿收到召唤,硬着头皮上前,环顾一周,悄摸声的站到了颜凉身边。
秦渊突然抬头看了这边一眼,但很快,他又收回目光:“……我可没有同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护着情人,众人皆是一惊,但不乏有喝多了的,想也没想便顶了上去:“不带这么赖皮的啊秦少,多扫兴啊……”话没说完,就看见秦渊面无表情的扯下了领带,丢到一旁。
“够了么?”男人不耐烦的捏了捏手指:“洗牌,下一把。”
这边热火朝天的同时,程悦无所事事,只好凑过去找颜凉聊天:“秦少对你还挺好啊,刚才那个小陈,跟了他好几个月呢……”
颜凉嘴角微微一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程悦撞了南墙,却也不气馁,笑嘻嘻的搭讪:“说起来,上次还想找你要个联系方式呢,你都没给我。现在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加上之前你差点被掐死,还是我给你做的急救……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谢谢。”只是你急救的手法着实差劲,门牙都给你按碎了。颜凉在心中小声腹诽着,放缓了态度:“不过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私下交流的必要。”
“就当交个朋友嘛,我在这圈子里还没什么朋友呢。”不过炮友有一大把,程悦一遍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过去:“而且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我说不定还能帮到你呢。”
这句话倒是比前面那一串都来的真诚。颜凉看他了一眼,刚想点头,就听见酒桌那边传来一阵口哨声,抬头一看,确是秦渊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