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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功夫?”秦渊哑声笑了一下:“让媒体都知道我是个疯子吗?”
    说完这话,他又自觉示弱,疲惫地将脸埋进掌心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薛延看在眼里,在心中悄悄叹息一声,纠结片刻后,还是决定暂时转移话题:“阿池说,颜先生今天……有提到您。”
    而回答他的则是一段长久的沉默,等车子缓缓驶离了繁华的街区,周边的霓虹灯变作阴森的树林,黑暗重新笼罩下来时,秦渊才终于抬起了满是血丝的眼睛。
    他目光涣散,呆呆地望着空气中的某一个点:“他说什么了?”
    薛延斟酌道:“他问……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身后人抽气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秦渊才从悸动中平复下来,疲惫的靠着柔软的皮椅,心道:颜凉想见的人,大概率并不是他。
    可在这短暂的怨念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情绪,他偏执地想:不管颜凉真正想见的是谁,他都会把那个人变成自己。
    颜凉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这种自欺欺人一般的想法却大大安慰了少爷受损的自尊心,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金主,用财富和权利,肆意操纵着别人的人生。
    于是后座上的男人换了个坐姿,腰板挺直了:“最近,颜凉在网上风评怎么样?”
    “……因为屡屡失约,并不算好。”薛延委婉道:“已经有对家的媒体猜测他是否遭到了封杀,粉丝还发起过不止一次的应援活动,但都被许斓按下了。”
    “反倒是颜沫,也就是颜先生的妹妹,昨天找过您一次。”
    “……说我很忙没空。”秦渊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一旦提及那个坚强的女孩,他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心虚感,就好像不知在什么时候,亏欠了对方一样。
    薛延了然的点了点头:“那颜先生这边的舆论……”
    秦渊张了张口,又缓缓闭上,几次反复之后,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们猜的,不是很准确么?”
    “什么?”薛延有点摸不着头脑。
    而后座上的金主轻轻吐了口气,他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要将什么嚼碎了、吞下去。
    “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所以我想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也是天经地义,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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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颜凉正慢条斯理的系着围裙。
    桌上是已经准备好了的配菜,锅里的水刚刚沸腾,正“咕噜咕噜”地滚着热气,他熟练地将蔬菜放进去焯熟,捞出来垫在碗底,又调整成中火煮裹好了粉浆的肉片。
    煮了大约五分钟后,泛白的肉片微微上浮,被颜凉捞出沥干,他倒掉先前的水,重新起锅热油,下了一勺豆瓣酱,一把青花椒……
    水煮肉片的灵魂就是最后的泼油,伴随着“呲啦”一声香,滚油激发了调料的香气,就连嗡嗡作响的抽油烟机都无法抵消这浓郁的香味,客厅里的薛池吞了吞口水,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提醒道:“你现在可不能吃这个。”
    “我知道。”颜凉轻声回应着,将新鲜做好的菜肴端到桌上,又将灶台上另外一个奶锅的火关掉,里面放着的是熬煮了一个多小时的白粥。
    等秦渊进门时,一下就闻到了空气中辣椒的香气,饥饿感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他来到客厅,听见开门声的薛池已经自觉地跑去了楼上的客房,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颜凉一个人,他还穿着先前的围裙,端着一碗白粥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的喝着。
    电视里播放着老电影,是他们曾经一起看过的《鸿雪剑》,身陷仇恨的剑客用长剑划开了仇人的喉咙,飞溅的鲜血落在他略显茫然的脸上。
    那是空洞且麻木不仁的,就像是死意已决的人,在马上窒息而死的边缘,被人割断了绳索。
    “回来了?”颜凉在这时转过头来,他的脸上还带着点儿病态的苍白,头发比以前长了,这会儿用皮筋扎成了一个小辫,垂在颈脖间。
    秦渊的目光落在那张被粥水湿润过的嘴唇上,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似的,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些。
    “我做了水煮肉片。”颜凉放下空掉的粥碗,缓缓站起身来,经历了这几天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还有些低烧未退,眼神有点迷蒙。
    颜凉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笑了一下:“薛医生不让我下床走动,我闲着无聊,就躺在床上看菜谱……这还是我第一次挑战川菜,你尝尝味道,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可以告诉我。”
    青年的嗓音十分轻柔,像一股扑面而来的春风,一下子抚平了大少爷支棱起来的毛发,就连来时的愤怒都春风化雨,被对方一口气吹散了。
    他迷迷瞪瞪的走到餐桌前,看着对方盛饭时修长的背影,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前天发生的不愉快,好像他们还是从前那样。
    可下一秒,当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辣子滚着花椒的微麻,刺激着舌尖传来轻微的烧灼感。秦渊“嘶”了一声,突然想起来,自己基本不吃辣。
    于是眼前这道满是红色的美味佳肴就成了最致命的毒药,他愤然起身,掀翻了桌子,锅碗瓢盆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汤汤水水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