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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向来心细如发的顾忱松, 会不谨慎地将车钥匙遗落在桌上, 而没有随身携带……
    很显然,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下一秒,余茸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打在卡面上, 温热的小珍珠碎成几瓣。
    顾忱松握着余茸的手, 亦被溅到了些泪滴,他抬起Omega的脸,意外地发现小兔子已是满面泪痕。
    顾忱松没想到余茸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由地有些发慌:“怎么哭了?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吗?”
    余茸咬着唇, 用力摇摇头, 泪却掉得更凶。
    他此时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涌, 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全部宣泄出来。
    实际上, 余茸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家人有多混账。
    然而,他却依旧极度渴求, 能从家人那里得到一些温暖与关爱, 渴望得到那些他羡慕嫉妒,却从未得到过的亲情。
    余茸从小被教育要对父母绝对顺从,要爱护弟弟远胜于爱自己,这样才能做家人眼中的好孩子。
    可多年过去,他竭尽全力去孝顺父母, 宠溺弟弟,却依旧被家人嫌弃。
    余茸开始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他真的有能力做一个“好孩子”吗?做“好孩子”的意义又是什么?
    甚至他最近萌生出了想从家中割裂出来的想法。
    余茸发现,离开家的这段时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轻松,更快乐。
    可他真能与家人轻易划清界限吗?
    即便他想做一个独立的余茸,但所有人不都已经视他们为一个整体了吗?那是他逃不脱的命运。
    余茸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将余母的钱送到他手中,并认真对他说:“这是他们欠你的。”
    第一次,有人将他与他的家人区别开,甚至视他们为对立面。
    “怎么了?”顾忱松见余茸只是哭也不说话,只能一边帮他拭泪,一边着急。
    蓦然,余茸抬头看向顾忱松,红肿的眼睛还在止不住地涌出泪花,他攥着顾忱松的袖口,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你不会讨厌我,对不对?你不会因为我的家人是无赖……就不再理我,对不对?”
    顾忱松看着余茸卑微又无助的模样,心狠狠被揪了起来,他都不敢想,余茸这么多年心底到底藏着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
    “怎么会?”顾忱松感到自己鼻子发酸,嗓音发哑,只能硬撑着笑容,“过去有人因为你的家人讨厌你,是吗?那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根本不配出现在你身边。”
    小兔子的鼻子已经泛红,一吸一吸:“可是……可是,也许我有一天,也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像他们,我身上流着我父母的血……”
    “胡说!”顾忱松严厉打断,下一秒目光却又温柔地几乎能将余茸的心化掉,“小耳朵,你们永远也不会像,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比你更清楚。”
    听着顾忱松的话,余茸瞬间哭得难以自控,只是泪水不再苦涩,而是被不可思议的幸福一颗颗包裹。
    “好了。”顾忱松伸手将余茸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信息素让Omega镇定下来,“相信我,他们不会再出现了。”
    余茸此刻已经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和弟弟会突然消失,不告而别,甚至不敢再接他的电话。
    显然都是顾忱松在帮他。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怀里的小兔子,脸贴在顾忱松结实的胸膛上,闷声问道。
    这种幸福,让余茸感到害怕,他怕是自己误会,他更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可是余茸却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即便是假的,他也想多赖一会儿。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答案,是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顾忱松本还打算再等等,可他现在已经等不下去了。
    Alpha轻轻放开怀抱中的Omega,低头注视着余茸已经肿起来的眼睛,目光格外认真。
    “我对你说过,有一只小黑兔闯进了我的世界。他啊,每天不老老实实待着,呆呆笨笨地蹦来蹦去,时刻要我关注,还蠢到一头撞到了……”说着,顾忱松笑着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你说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余茸此时再傻,都已经听懂了顾忱松的话。
    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现实,Omega单薄的肩膀不由地颤抖,不,是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抖到手不得不紧紧攥着衣角,牙不得不咬紧。
    顾忱松的视线太过灼热,余茸根本无法直视,只能低下头,露出烧得通红的奶白后颈。
    “你……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吗?”Omega用蚊子一般地声音弱弱地回问。
    蓦然,顾忱松笑了起来,他再也抿不住上扬的唇角:“竟然用‘也’?你这样算抢在我前面表白吗?就不能给你的Alpha留点面子吗?”
    说罢,不讲理的大白狼决定惩罚一下这只“不知好歹”的小兔子。
    他猝不及防地抓住余茸两只纤细的手腕,低下头,霸道吻住了那双他早就想尝一尝的唇瓣。
    那双唇抖得厉害,却比他想象中更软更甜。
    余茸反应过来时,唇齿见尽是浓郁的青草香,比被标及时更浓郁。
    他瞬间屏住呼吸,完全不敢相信,顾忱松竟然在亲吻自己。
    这可是他的初吻,他是不是该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