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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可跟我没关系。
许成荫觉着自己就差大吼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了。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成荫一直在说真话,他们一个个却都不信。
眼下其余人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许成荫也很头疼,总觉着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了,只好道:“我真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能见阴物就是踏入阴间门能处理阴间事到时候怎么死也不知道的小年轻。”
只听那一开始说这话的蛊师幽幽地道:“行,就当我有眼不识泰山说错话了,你们也不比轮番讽刺我吧。”
许成荫:“……”
他真没那个意思!
眼下殷乾去追长右了,其余人自然以玄鸣和了悟为首,而道长和大师又心照不宣地以许成荫为首。
就算许成荫极力否认自己不是什么“前辈”、“高人”,但玄鸣依旧恭恭敬敬地询问许成荫下一步该怎么办。
年华看够了热闹,毕竟这姓许的和自家老大关系微妙,也不能让他为难,便走到许成荫脚边扒拉了两下对方的裤腿,接着绕着人群跑了一圈。
许成荫懂了:“在这等殷局长回来吧。”
玄鸣和了悟对此没有异议,其余人更加不会有异议了,受了之前那些精怪的影响,现在一个比一个老实,不敢作妖。
殷乾不在,这些人又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
拿着罗盘的人疑惑道:“这里依旧妖气浓重,莫非还有精怪没有现身?”
神婆也更加神神叨叨:“家神不愿再借我神力,这里孽障太重,要出事要出事……”
长右顒鸟的现身让东海乐园的气候变化无常,小道士一冷一热地被折腾,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成荫看过去,发现对方正在算卦。
许成荫对这方面不了解,却也好奇,静静地等着对方的答案。
小道士似乎算了好几遍,待他收了卜卦用的五帝钱,脸色不大好看,想来不是什么好卦象。
一旁的玄鸣也在看师侄卜卦,此刻他看着卦象,解卦道:“阴阳倒转,九死一生……”
小道士此时眉头紧皱:“师叔,我算卦一向准,这回我们恐怕……”
“小杨啊。”就听许成荫突然道,“九死一生,不还有‘一生’吗。”
余青松忍不住道:“你不慌吗?”
许成荫反问:“不是还有殷乾在吗?”
小道士愣了一下,一时之间忘了纠正自己不姓杨这件事。
倒是余青松在那嘀咕道:“殷局长愿意护着你,并不代表愿意护着我们啊……”
话虽如此,但不得不说,许成荫这话还真让人信服,毕竟殷乾在。
多数情况下他们并不会把他当高人来看,毕竟有哪有高人是像他那样的。
就他那与出尘淡漠丝毫不搭边的气质,还有那记仇的性格。
但一到关键时候其他人却又总能想起他来,毕竟在他们看来,就没有殷乾对付不了的人和事。
许成荫奇怪地看着余青松,“身为维护国家法律规定,贯彻执行相关义务的公职人员,殷局长为维护云城精怪与人和谐相处兢兢业业,怎么会见死不救呢?而且殷局长助人为乐,只是表面看起来不好相处罢了。”
余青松被唬住了:“是……是吗?”
好像有点道理。
小道士也羞愧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底下的年华已经听得惊呆了,突然发现最近有病的不只是老大,这位许先生也病的不轻。
了悟大师扫视了一圈,闭上眼睛念起了清心咒。
佛门清心咒也叫大悲咒,从了悟大师口中唱出,众人听后也静下心来,不似之前那般浮躁。
许成荫则脑袋“轰”得一声,似有所感,好像想起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等余青松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许成荫已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余青松绕着许成荫疯狂转圈:“喂喂,哥?吱一声。”
了悟大师赶紧过来看了几眼,接着松了口气:“无碍,这是入定了。”
余青松傻眼了:居然还有人听个大悲咒还能听入定的。
了悟大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没到给人念两句就能影响别人到这份上,只能说许成荫悟性绝佳。
了悟大师心里也合计着,得请这位许施主有空来慧因寺坐坐。
殷乾比起“度”,他更偏向“戮”,所以终归和佛门渊源不深,倒是道门经常扒着他拉关系做靠山。
他们佛门虽然跟道门客客气气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私底下竞争还是有的,眼下这位“许施主”就是很好的拉拢对象。
毕竟能和殷乾走一起的人,怎么想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而现在的许成荫只觉得自己走过长着星星点点青苔的石板,来到一处寺庙前。
门口有零星几个荆钗布袄的香客,看穿着似乎还是封建社会。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绕过前殿,步履不停,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期间三三两两的小沙弥与他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大抵是看不见他。
很快他便来到念佛堂,这里已经有几个和尚坐在一起打坐诵经,声音杂却不乱,此起彼伏的诵经声有着令人平心静气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