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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这老师来打开囚笼,世沙已经和三具尸体一起在这里等了他两天半。
    世沙大约明白了一个道理,杀人并不是为了吃东西,有时候或许只是为了更单纯的原因,活下去。
    一个人的命和三个人的命谁更有价值,这种事情他找不到答案,但他为了让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活着,选择让另外三个人去死,用他勉强自己去学会的那些东西。
    世沙也忘不了当打开门时那位老师满是欣喜的眼神。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师会感到高兴,我杀人了,杀死了同类,难道你不应该愤怒和痛心吗?
    后来,他渐渐懂了。
    从此以后,他的生命似乎进入了一条死胡同,每隔一年,他都会被和其他人一起扔进牢笼里。
    不同的变化是,这牢笼越来越大,和自己一起被扔进去的人也越来越多,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的年龄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壮实。
    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位老师的要求,每一次,要么自己一个人活,要么其他人所有人都活。
    一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天,自己最后一次从牢笼中走出来,他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不再是因为喜欢玩沙子被起的小命啥子,他的名字是,世沙。
    他成为了碎世里最年轻的称号杀手,年仅十六岁,同时他也成为最强大的称号杀手。
    这一天,他杀了这辈子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那个一直将他往牢笼里扔的老师,并且发誓从此再也不主动的杀任何一个人,也决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的眼前杀人。
    不同于别的称号杀手,十六岁的他一个人跑去了基地后面的湖边,搭上一座木屋,在那里一住就是两年。
    在这两年期间,碎世不只一次想让他出去执行任务,也就是杀人。
    但他的回答很干脆,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就让我一个人安静的住在这。
    三位长老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在碎世无比完善的人才培养机制里会诞生出这样一个不肯杀人但却实力惊人的怪胎。
    三人也不只一次萌生索性将他斩草除根的念头,但终究却又舍不得这个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少年杀手,心想反正他也无害,索性就让他一个人住在湖边,和那片沙子与湖里的蠢鱼为伍好了。
    自此以后,他独自居住在湖边。
    在这两年里,也只有另一个和他有着相似命运的世刃总会时不时来看他一眼,和他聊聊天。
    但世沙又有点讨厌世刃这个家伙,因为他每次都会从自己原本打算全部放生的鱼里面抓出一条最肥硕的,弄成烤鱼,非逼着自己吃进去。
    不过算了,有一个人时不时能聊聊天也挺不错。
    如此这般,一直持续到了昨天夜里。
    世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离开湖边回到基地里,更不记得为什么迷迷糊糊就带着人出去对付起那些入侵者了,他的脑子里一直懵懵懂懂的。
    好像自己并不是因为不愿出门杀人而独自住在湖边,而是因为那小湖里曾经安置过一个叫做大地圣核的东西,自己是碎世圣族中最天才的少年战士,拥有与生俱来的与所有土元素沟通并包罗万象将其吸收的能力,所以自己成为了族中最重要的最终兵器,才被安排住在小湖边沟通元素之力。
    两种不同的人生经历在他脑子里相互倾轧,他也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
    这两种人生都无比真实,但他心里明白,一定只有一个是真的。
    可问题就是,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呢?
    一直在带队伏击薛琳等人时,他脑子里都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情,所以他看起来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但其他人却将他全部活捉禁止杀人的命令执行得非常完美。
    从巴拉尔山外围押送着人质往山里走的一路上,看着这些让自己感到亲切和熟悉的“怪物”伙伴们,他更迷惘了。
    他再看看掌心里浮云般涌动的流沙,心头又稍稍踏实,无论如何,唯有这些沙子能给自己空洞的内心带来一点踏实。
    他心想,或许杀手的事情是一个梦,又或许那是我的前世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很想和其他人谈谈。
    但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不想被人当成是异类,他觉得自己这两个记忆或许是了不得的秘密。
    直到后来,当他的一个“伙伴”在他的面前杀死一个活人时,他却突然情绪失控了,当场杀死了这“伙伴”,并捏碎他的晶核。
    这个伙伴的“记忆”,却又莫名其妙的从炸裂的晶核中涌了出来,化成碎片,跟着自己的沙子一起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这才知道,原来每一个伙伴都有曾经身为杀手的记忆。
    但他们和自己不一样,他们一边学习碎世圣族的元素能力,也在学习杀手的技巧,时而穿过斗罗世界与低级世界的壁障,到低级世界中去执行各种各样的杀人任务,这是为了挣那在自己看来毫无价值的金钱,也是为了锻炼自己,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将来有朝一日可以侵略那个世界。
    原来,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曾经身为杀手学徒。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很荒谬?
    得到死去的“伙伴”的记忆,本该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是碎世圣族中最强天才的理念,可结果就是,无论他在自己心中如何去凑那个时间线,两种记忆却都无法重叠在一起,这两种人生非但没有合并,却反而分得越来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