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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似乎从刚才开始气压就很低,一双黑眸淡淡看着林缈:“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是这样,可是……我不光知道他在外人眼中的样子,我也知道他心里有更温柔、真挚的东西。”林缈望着天花板闪烁不定的棚灯,喃喃道,“虽然说着所谓的不期待不要求,但假如我真的能得到,我图的也是这一点特别。”
“如果我努力的结果是跟别人一样,他只是觉得我好看、乖、愿意陪他玩,他施舍给我个三月男友的位置,”林缈轻轻地说,“那我宁可就不要。”
“什么温柔真挚,我怎么没看到?”苏郁冷冷说,“如果你想要的是他的真心,让他掏心掏肺对你,那我还不会大变活狗的魔术。”
“不,不是!”林缈听着苏郁居然有要甩手不干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我一开始就没要求你这些,就是想要个反馈,你已经超出我期待很多了……唉,好乱。”他感觉脑子晕晕的,低声嘟囔,“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苏郁脱口而出,忽然心头一震。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林缈已经晕乎乎地失去平衡,一头栽进他怀里。
“林缈?缈缈?”苏郁推了怀里软绵绵的Omega两下,几乎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视线扫向桌上空了大半的苏打水,又唰地看向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酒保,“是你搞的鬼,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话里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酒保O招架不住,“嘤”地一声:“我本来只是给你喝的对Alpha催眠效果都达不到顶多有点催|情作用谁知道被他喝了哇!”
苏郁一把拎起酒保的领子,浓妆艳抹的小O瑟瑟发抖:“我真不是故意的嘤!”
苏郁视线瞟向角落,知道这人看着害怕,实际马上就能叫来全场保安,不然他也不可能敢在这种地方下|药。他把人提起来,贴在耳边说:“找人带我们去最近的单独隔间,再准备解药和水,别玩花招,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等Alpha抱着睡得人事不省的Omega离开,酒吧里的彪形大汉恭敬靠近酒保O:“用不用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可别给我惹麻烦,什么人都敢碰,没事多喝点豆花儿补脑。”酒保摸着脖颈,回味一秒刚才被那个顶级Alpha拎起来时、被征服欲的沸腾叫嚣,还有各种烟酒、香水气味混杂的空气里,那一点淡却鲜明的雪雾味道。
好羡慕那个Omega。呜呜呜,难道笨蛋Omega最好命是真的吗?
酒保O给提供的隔间在二楼。
倒是相当素雅干净的一个小屋,隔音极佳,楼下音乐声震天响,楼上关了门居然一点都听不见。
苏郁抱林缈到床上,酒保说解药不在他身边,要过一会儿才能拿上来,先给他拿了一杯水。
林缈昏昏沉沉,勉强被喂了一杯水还漏掉不少,把身上衣服都打湿了,苏郁便帮他脱了外套。
给Alpha用的催|情药,能催生他们本能征服、挞伐的欲|望,然而Omega刻在基因里的却是渴望被征服、挞伐,药劲上来,反映在林缈身上只有一个字——热。
他喘息不停,在床上翻来覆去,外套被脱掉给了他短暂的舒适,但没过多一会儿,浑身的热浪又卷土重来了。
林缈烧得口干舌燥,昏沉中“脱外套”的举动给了他启发,迷迷糊糊的也想不到许多,抓着卫衣下摆就要往上翻卷——
“林缈,”苏郁无法直视,又不得不伸手替他拽紧下摆,“……别动。”
林缈完全不知道自己扭得像条蛇,他想凉快一点,偏偏有双可恶的手制止他,加上手的温度,简直让他更热了!
做了万年乖宝宝的林缈都忍不住生气了,“啪”地一巴掌拍开:“谁啊,热死了,手拿开!”
这么躺下,卫衣又朝上翻卷,露出一小截腰来,他身上本就水滋滋地渗满了细汗,再有红色相衬,那一线肤光如羊乳般雪白冶艳。
苏郁太阳穴突突地跳,单膝跪到床上,一手抓住林缈的双手按到头顶,另手松了松领口:“……解药马上就来了,你冷静一点。”
林缈果然凶不上两秒,声音软绵绵:“呜呜,热。”
苏郁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一下。
“咚咚。”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随即有人推门端着托盘进来。
“我亲自送解药,够诚意了吧?”来的果然是酒保O,他在床边放下托盘时还风情万种,等抬头看清两人姿势,登时“噫”了一声,“我没打扰你们什么吧?”
苏郁依旧一手压制着林缈,另一边利索欠身检查药和水,淡定说:“没有。”
“一杯热水一杯冷水,解药需要热水冲服,凉水是你的,因为我觉得你——”酒保O倚在墙边,冲他抛了个媚眼,“嗯哼,大概会需要?”
要是林缈此刻清醒着,肯定要坐起来吐槽:刚才明明一开始要的热水,他非说没有,只有热甜酒——呸,奸商!
苏郁没接他的茬,反而问了一句:“我看见你们家用的酒全是跟德永有关系的,跟他们有联系?”
一边说,一边有条不紊将解药倒在掌心,又端起热水,扶着林缈让他喝进去。
“顶头老板,能没联系么?”酒保O靠着墙摸出打火机,“不过一般人哪有能注意到这个的,你这么关心,听说——”他笑嘻嘻指了指天花板,“德永那位最近病重了,正深情呼唤他散落世界各地的小蝌蚪私生子们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