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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钊心眼大如盆,在滔滔不绝了一刻钟之后,总算察觉到了贺定西的反常。他用手肘捅了捅贺定西的胳膊,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一来就板着张脸?”
    贺定西始终紧锁着眉头,对谢思钊道:“跟你的这些红粉蓝颜说一声,别去招惹宁玦。”
    “诶,不是?”谢思钊这下更加糊涂了:“宁玦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定西被谢思钊这根棒槌问了个正着,一时间无言以对。
    贺定西当然知道宁玦想做什么都与他无关,他也没有资格插手。宁玦是一个成年人,完全可以为自己负责。
    但当他听谢思钊说宁玦来了的时候,他来不及细想,拿起车钥匙就赶来了。车开到半路上,他才想起自己连衣服都没有换。
    谢思钊的派对就是一个妖精洞,这些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们暗藏的是什么心思,贺定西清楚得很。在这里,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对上眼的双方就能享受一场没有负担的情事。
    这些不过是你情我愿的风花雪月,没有吃亏不吃亏的说法。
    来时的路上贺定西一直在思考自己此行的动机。他自欺欺人地扯了许多光冕堂皇的理由,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今天的莽撞还是上一次在C市失言,都是占有欲在作祟。
    没过一会儿,宁玦就回来了,他的发型微乱,上衣被香槟浇得湿透。邀他跳舞的女孩风情万种地半倚在扶手上,两人互相交换了微信。
    不知宁玦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女孩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女孩没在这里待多久,便在朋友的招呼下起身离去。女孩离开之后,宁玦才像刚看见贺定西似的,朝他举了举杯:“贺老师,好久不见。”
    场内的灯光正随着音乐疯狂切换,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喉结莫入衣领,迷离的灯光中,宁玦脸上的笑意越发蛊惑人心。
    “嗯。”斟满酒的杯子已经递到贺定西面前,贺定西拿起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宁玦的杯沿,却没有喝。
    他看向宁玦道:“好久不见。”
    自前次C市一别,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再见过面。
    宁玦大大方方地在贺定西身边坐下,贺定西依旧举着酒杯,对宁玦说道:“《凤霞宫》大爆,恭喜你。”
    “我听谢总说了。”宁玦低头抿了一口杯中酒,客气地回了一句:“《凤霞宫》能顺利播出,还是要感谢你。”
    贺定西摇了摇头,放下酒杯道:“在商言商罢了。”
    生疏的寒暄过后,贺定西与宁玦就沉默了下来。他们两人肩并肩坐着,彼此之间却像隔着一层玻璃。
    贺定西与宁玦的公司在外面打得昏天暗地,这两人私底下却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这样的画面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割裂。
    但在场的来宾大多见怪不怪,毕竟在这圈里没有永恒的敌人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当利益受损的时候,模范夫妻能分道扬镳。利益相通时,再难迈过的槛也不过是一笑之间的事。
    这是宁玦第一次参加谢思钊的派对。宁玦一出现,立刻就成为了这场游戏中最炙手可热的追逐对象。
    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开端了一排龙舌兰摆在宁玦面前,谢思钊是个人来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起哄,引来了众人围观。
    宁玦也是个玩得开的。他站起身,先是让瞎起哄的人群安静下来,接着面不改色地一连喝掉三杯酒。
    就在宁玦伸手拿起第四杯酒的时候,那个小开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宁玦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小开,眼看就要一饮而尽。然而就在这时,贺定西突然站起身,按住了宁玦的手。
    宁玦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贺定西,贺定西径直望着宁玦的眼睛,眼里山雨欲来。
    宁玦迎着贺定西的目光,问:“贺老师有何指教?”
    “公众人物,注意分寸。”说着,贺定西压下宁玦的手,沉声道:“剩下的我来。”
    宁玦知道自己度在哪里,他本也没有打算继续,只是做做样子吓吓那个傻小子。但贺定西的态度让他想起在C市遭遇韩其的那一夜,心里无端跟着冒起一团火。
    宁玦避开了视线,道:“不敢劳动贺老师。”
    贺定西闻言,加重了语气:“宁玦。”
    宁玦笑了一声,挣开贺定西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自此,两人间的暗涌彻底浮上了水面,贺定西有些颓然地坐回沙发上。他冷眼看着人群中进退自如的宁玦,越发觉得自己今晚眼巴巴地出现在这里,当真是鬼迷心窍。
    由于宁玦身边杵着一位黑面神,看热闹的宾客很快便识趣地散去。人群散尽后,陆依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宁玦友善地和陆依晴打了个招呼,便有眼力劲儿地把位置让给了她,自己起身去了洗手间。
    宁玦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贺定西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连带着陆依晴也不见了踪影。
    宁玦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看见二人的踪影,便状似无意地问谢思钊:“贺定西呢。”
    谢思钊搂着一个刚入行的小演员,两人正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他听见宁玦的声音,将脑袋从男孩的脖子里抬起来,含含糊糊地道:“他先回去了。”
    宁玦原想问谢思钊贺定西是不是和陆依晴一起走了,话到嘴边,又没有问出口。他没有再说什么,漠然地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