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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关系。
    汪星泉苦笑——可他不想否认。
    他承认自己卑鄙了,但他现在想让自己这个包袱趁机离郁酒越远越好。
    汪星泉一辈子没连累过别人,现在也不想。
    “你怎么不说话啊?”郁酒捏着他指关节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汪星泉,你说句话!”
    “我说过了。”汪星泉闭了闭眼:“就是你听说的那样。”
    “我听说的那样?哪样了?”郁酒近乎有些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你被富婆包养的样子,十六岁就为了还债跟了魏秋的样子么?那我之前说你有条件当牛郎的时候,你他妈的是在跟我装么?!”
    他不信汪星泉‘演技’能那么好!
    汪星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他胸口似乎有不断涌入的凉气在鼓噪着,又用力的憋了回去——到最后还是只能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混蛋。”郁酒不自觉的咬着牙,狠狠的看着他。
    他不信,他只要一想想汪星泉的手也拉过别人,吻过别人,甚至......睡过别人他就不信。并非他有感情洁癖,但郁酒坚持不相信汪星泉会是那样的人。
    “你嫌弃我是应该的。”汪星泉读懂了郁酒眼睛里的煎熬和痛苦,有些狼狈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抵住太阳穴,就像强撑着摇摇欲坠的灵魂,像是另一个躯壳中的自己在轻飘飘的说着——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休息室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你要和我分手?”郁酒的脸色比纸都苍白,他盯着汪星泉的脸,眼睛里像是蕴着破碎的水色,轻轻抽气中都带着狼狈不堪的感觉:“呵,好笑,真好笑。”
    “小酒。”汪星泉一瞬间心里觉得极其慌张,甚至比郁酒刚刚撂狠话的时候还要慌张,他不自觉的抓住郁酒的手:“你别这样。”
    “我别哪样?汪星泉你告诉我我别怎么样?!”郁酒却像是终于受不了的甩开了他的手,整个人爆发开来:“我他妈根本不相信萧宴那些屁话!但你知道我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想着即便这事儿如果是真的我想怎么样么?!”
    汪星泉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我想的是......如果我要是在大几岁就好了。”郁酒死死的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用力的原因,眼睛里溢出了微微的水色。他急促的伸手抹掉,自嘲的狼狈轻笑:“如果我要是比你大几岁,我就有钱了,我就能包养你了。”
    那样又怎么可能轮到那个叫魏秋的女人?他愿意帮汪星泉还债,可以把他养的好好的。
    郁酒昨天想了一夜,发现自己近乎是‘认命’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然而汪星泉居然说的是,要跟他分手。
    这让郁酒觉得自己所有的所思所想都是笑话,都是自作多情。
    “汪星泉。”郁酒咬了咬牙,下颌线都绷紧了:“你真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笑话。”
    他说完,终于受不了的转身就走——只是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整个人就被汪星泉从身后抱住。
    他牢牢的抱住郁酒,手臂用力到近乎是禁锢的力道,强烈的不安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似乎也传遍了郁酒的全身。
    “对不起。”汪星泉用力的抱着他,像是最后一次一样,要把郁酒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在他耳边一声声的呢喃:“小酒,你不是笑话,我才是......是我配不上你。”
    当他听到郁酒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揉捏了一把一样的疼。
    郁酒这么好,配的上全世界最好的人,可不该是他这个样子的——什么都没有不说,还偏生有一大堆的累赘。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该遇见,不该在几天之前冲动的为了片刻欢愉,此刻就不会这么情绪分明的撕破脸了。
    汪星泉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胆小——他没有说出一切真相的勇气,也没有彻底把郁酒放开的勇气。
    他控制不住的想抱住他。
    郁酒冷冷的说:“放开我。”
    汪星泉手臂微微颤了一下,却耍无赖似的,箍的更紧了。
    “你不是要分手么?”郁酒强忍着心里没出息的酸涩,冷声冷气的哼:“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卖惨么?”
    “随随便便就能说分手......”
    “我的确欠了一堆债。”汪星泉突兀的打断他,声音是深呼吸过后的竭力平静,像是掩盖着火山熔岩烈焰上的废土:“我上初二那年,家里做生意破产了,我父亲欠了一堆的债,被高利贷逼的跳楼自杀。”
    “人死灯灭,高利贷的债免了,可之前不少想跟着我们家企业喝一口汤投资的亲戚——例如我那个二姑,欠他们的钱却免不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还钱。”
    “那个时候我母亲刚刚生下汪熠濯不久,汪熠濯生下来就被诊断成自闭儿童,她也因此得了产后抑郁症。”
    “后来又出了那些事情,她的产后抑郁症......就更严重了。”
    再后来的事情不言而喻,汪星泉母亲没去世的那几年,他们几个一直是相互折磨却又相互慰藉的度过的。
    直到她去世。
    “我母亲是农村家庭出身,长得很漂亮,也是读书读到乌澜里面的。她被我父亲看中,大学毕业就和我爸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