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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得许夕命令,谢云寒身上的锁链无人敢动。许夕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绕着他走了一圈,伸出一只无暇美玉般的手,在那铁链上轻轻一捏,粗重的链子便霎时碎成了齑粉。
许夕虽然心如明镜,但面上还是要做戏的:“你叫什么名字?”
谢云寒神色漠然,毫无反应。
许夕提醒他:“不能说话的话,可以用手写。”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不禁让人怀疑他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
旁边有侍从看不下去了,能被宫主看中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这流花宫中的男宠哪个不对宫主毕恭毕敬,这男人倒好,明明是个**的奴隶,居然还敢摆出这副傲慢的态度!
“宫主问你话,还不老实回答!”侍从冷喝道,“否则酷刑伺候!”
想想也知道这个男人绝不会畏惧严刑,果然,他连一根眉毛都没动,依旧是一脸的麻木。许夕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摆了摆手。那侍从知道自己多嘴了,脸色一白,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诚惶诚恐的弯腰退了出去。
面对这块软硬不吃的臭石头,许夕不急也不恼,他细细端详了男人片刻,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压向自己。
两人脸部距离瞬间缩至可以忽略不计,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只差毫厘便能贴在一起。
谢云寒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手,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脸色终于变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许夕温柔的重复了一遍,似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却让人觉得有一股寒气缓缓爬上后背,“还是……你想先接吻再说?”
谢云寒额角绷起青筋,厌恶至极的挣开许夕的手掌,冷冷的看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怕了这个**的威胁,伸出手在空气中划了几笔。
“谢云寒。”许夕辨认出名字的笔画,赞道,“好名字。”
谢云寒又恢复了一副棺材死人脸。
“先下去吧,”许夕道,“待传你再来伺候。”
他说完,便有侍从过来将谢云寒带了下去,一直领着他来到一处独门别院。这里环境清幽,院落里居然还有一片竹林,室内陈设素雅洁净,但每样物品的材质皆属上乘,寻常人家很难见到。
这样的环境待遇,比在谢家和在奴隶市场时不知道好多少倍,谢云寒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被废筋脉、被毒哑、被践踏尊严,他虽愤怒仇恨,却从来没有真正绝望过。
二十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他都挺过来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认命。
可谢云寒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在云渺手上。
魔界中没人不知道云渺的名声,那就是个荒淫无度的色魔,玩弄过的人不计其数,谢云寒一想到自己也要成为众多“男宠”中的一员,就抑制不住的愤怒和恶心。
他宁愿遭受千刀万剐的酷刑,也不想沦为一个男人的玩物!
然而……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只是攥了攥拳头,便觉得一阵酸疼无力。他现在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了,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又怎可能逃出这个恶魔的牢笼呢?
谢云寒缓缓放下右手,咬紧后牙,痛苦万分的闭上了眼睛。
——
谢云寒在竹院里待了七天,在这期间没有被传唤过一次,好像那位流花宫宫主已经完全把他忘了。
谢云寒甚至侥幸的想,或许是真的把他忘了呢?毕竟那个色魔的男宠数不胜数,当时把他买回来也是一时兴起,大概转眼就抛到脑后了。
然而就在他想办法准备逃走时,噩耗降临了。第八天晚上,两个仆从来到竹院下了通知:“宫主让你去侍候他沐浴。”
谢云寒一颗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侍候沐浴”……说的冠冕堂皇,但谁都知道那个色魔叫他是去做什么!
谢云寒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个侍从早有所料,上前一左一右挟住他,将他硬生生带到一处宫殿,打开殿门将他推进去,然后退出来锁上了门。
这是一处非常空旷的大殿,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大浴池,池子由白玉砌成,里面的水不知加了什么,整体呈清澈的碧色,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气,将整个大殿熏的烟雾缭绕。蒙蒙白雾中,一个身影慵懒的靠在白玉池壁上,未束的黑发在水面上铺成一层绸缎,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纱衣,艳绝眉目间含着浅浅笑意,像极了一只魅惑人间的妖精:
“愣着做什么,还不下来?”
谢云寒浑身僵硬如铁,缓缓握紧了双拳。
“又不听话了,”许夕歪了歪头,“还是你想让我抱你下来?”
这招果然屡试不爽,谢云寒恶狠狠的看着他,那眼神充满仇恨,像一匹恨不得把敌人一口咬死的狼。可惜这只狼已经被拔去了爪牙,只能生生咽下涌到嗓子眼的血气,走到浴池边上准备下去。
“脱掉衣服,”许夕命令,“脱光。”
谢云寒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他的忍耐力彻底到了极限,转身就走。
他是想活着没错,但若要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那不如去死!
可惜他身后的人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谢云寒只走出了一步,便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气力裹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飞起,仰面摔进浴池中!
“嘭”的一声,浴池中溅起一大片水花,谢云寒呛了一口水,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正又惊又怒,却突然感觉身上接触到池水的地方开始迅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