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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难了。
    林奇克制住自己露出太过于脆弱的表情,用客观的语调道:“这是我们第一场比赛,我想慢慢来。”
    钟宴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奇。
    林奇总是像风,自由肆意,好像什么也不在乎,风是无坚不摧的,可现在这一刻,林奇强硬的外壳里泄露出了动摇,那种动摇并不会让钟宴斋联想到软弱,而是真实,真实的林奇。
    钟宴斋低头虔诚地像拜佛一样地亲了亲林奇的眉心,温暖的嘴唇贴着林奇水汽蒙蒙的眉心,低声道:“在我面前,你可以说实话。”
    林奇忽然觉得眼睛有点涩。
    浴缸里无波动的水仿佛让他回到了实验室的培养皿里,他没有母亲,那种血脉相连毫无保留的爱他从未真正得到过,也许他扮演的角色有母亲,有父亲,他也能短暂地从小世界里获得片刻的那样的爱,可那都不够,不足以支撑。
    人在面对痛苦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想叫自己的母亲。
    林奇没有,他不知道该叫谁。
    他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时间与自由,换取与另一个世界的人相爱相守的权利,这样巨大的选择,他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去倾诉。
    即使是‘他’也不行,因为‘他’永远也会不知道。
    钟宴斋抱紧了林奇,从他的头顶一直抚摸到脖子,来回地抚摸,林奇的泪水滚落在他的胸膛,那种热度让钟宴斋刺心一样的酸疼。
    林奇靠在钟宴斋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哭完,他就不好意思了,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嗡声嗡气道:“对不起。”
    钟宴斋揉了他的短发,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平淡道:“人世无常,生死天定,如果真的有的选,我选择和你一起死在赛场上。”
    林奇猛地抬头,眼睛红肿,“你胡说什么!”
    钟宴斋垂下脸,他的目光与神情都透露出一种超脱般的认真,“在我的记忆里,你死过一次。”
    “我不知道那是前世还是轮回,”钟宴斋的目光缓缓扫过林奇惊愕的脸,“我只想不再遗憾。”
    林奇的心跳跳得很快,他嘴里几乎快要蹦出对真相的回应,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下了他的话语,他只能抬起手描摹着钟宴斋的轮廓,艰难道:“好。”
    “放手去做,”钟宴斋抓住他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神情端正得像悲天悯人的佛,“不要怕。”
    钟宴斋明确地把自己的命交到了林奇手里,林奇就算再不相信自己,现在也不得不相信自己了,钟宴斋‘逼’着他推着他往前走了一步,至于那一步,往前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林奇也不知道。
    ‘不要怕’,林奇想到这三个字就精神一振。
    三天后,开幕式正式开始,林奇与钟宴斋和车队的人员早早地就到了现场准备拍手当观众,他们到不久,几辆印着赞助商广告的大车过来,车上下来形形色色全是一水的高挑美人。
    美人里有个一下车就对他们疯狂招手,“林奇——”
    林奇站在钟宴斋旁边,脸颊一烧,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应呢还是不该回应呢,背在身后的手动了一下还是憋住了。
    小麦跟身边的模特打了个招呼,直接跑了过来。
    林奇下意识地看了钟宴斋一眼,想起小麦分别对二人诚邀双飞的操作,林奇不禁嘴角抽搐,对小麦从内心底产生了一丝丝惧意。
    “真巧。”小麦一如既往地在大众面前一副高冷范。
    经理人对林奇那点情史了如指掌,经理人就是把林奇从他和小麦合住的公寓里给挖出来的,他还不知道林奇和小麦分手了,客气道:“林奇朋友特地来看他比赛?”
    小麦瞟了经理人一眼,见林奇目不斜视地装不认识他,怒从心头起,不咸不淡道:“不是看他,我来看宴斋。”
    经理人:!!!
    经理人立刻用无比惊讶的目光扫射了钟宴斋和林奇,就差没在脸上写‘贵圈真乱’这四个大字了。
    林奇也听不下去了,他都只喊钟宴斋小钟、斋斋、和老公,小麦怎么能喊钟宴斋‘宴斋’?于是不客气道:“别这么叫他。”
    经理人:“……”看来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不是移情别恋,这是三角关系啊!!
    怎么回事,比赛都马上就要开始了,在这种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搞这种事,太不合时宜了!更不合时宜的是——他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你管我怎么叫他呢?”小麦冷笑一声道。
    “你能不能别闹了?”林奇拧眉道。
    “我叫别人的名字就是闹?”
    “他跟你很熟吗你这么叫他。”
    “他跟我熟不熟,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适可而止啊。”
    小麦和林奇有来有回地斗嘴斗得起劲,经理人在一边耳朵竖起听得嘴角上扬欲罢不能。
    一直像局外人一样安静的钟宴斋忽然道:“别吵了。”
    林奇与小麦同时收声望向钟宴斋,经理人慢了半拍,也望向了钟宴斋,钟宴斋的个性他最了解,平常吃素爱好念经,不理凡尘俗务,也不爱说话,经理人特别好奇钟宴斋这种跟桃色绯闻根本不沾边的人在这种经典三角关系中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无论你怎么做,他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钟宴斋对小麦冷淡道,“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