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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孩子

      钟施琳从床上坐起身,感觉头昏脑胀的,胃里似乎也在翻江倒海。
    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摸到遥控,把寒气逼人的空调关掉。
    站起来的瞬间,身子还有些踉跄。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找到止吐药,随后又拐进厨房取水。当她把手中那几颗黑色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丸送至唇边的时候,终于没能忍住,小跑着进了洗手间,跪坐在马桶前干呕。
    “咚咚咚~老婆,你怎么了?没事吧?”霍晋潍一手敲门、一手按着门把,关切地追问着。他本来在书房忙碌,听到声响后赶紧出来。
    “放心喔!我没怀孕,亲戚都还没走呢!应该是空调吹得太久,着凉了。”小脸惨白的钟施琳拉开门、绕过男人回到客厅。
    可能是因为还处在叁伏天的缘故,这几天都格外闷热,气温也是持续走高,昨晚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大半夜的,起身把空调温度下调到16摄氏度才睡着。像今天这样,在生理期受凉呕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提到“怀孕”,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他面有愠怒!
    隔着门听到里面的动静时,他的第一反应的确是误认为她怀孕了!那一瞬间,他的内心深处也千真万确地闪过了一丝“将为人父”的喜悦。可女人的话,又如一盆冷水般从他的头顶浇下,灭了他的希望的同时,也多多少少地伤害了他的自尊。要不是想到亲戚还在,哪怕她现在病怏怏的,他也会毫不客气地就地操办她!
    “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和失落,霍晋潍开口说道。
    “不去!我不要看医生,我讨厌看医生!”生病的人,似乎总是有些无理取闹。
    钟施琳重新倒出几粒药丸,捏紧鼻子,“视死如归”般地就着满满一玻璃杯的温开水,全数灌进了胃里。
    “我要去补一下眠。”霍太太说完就轻飘飘地走回房间。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她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虚无又真实。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面红耳赤地和她争吵的画面,之后,又痛哭流涕地哀求她别走,她还听到那个男人喊她“老婆”,可她偏偏又不认识他!最要命的是,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分不清性别的小孩,可怜巴巴地喊着“妈咪”,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是本能地弹起身。
    “你醒啦?老婆。”
    霍晋潍的话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中,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额头,发现汗涔涔的,另一只手被身边的男人紧紧握着。
    “做噩梦了吗?”
    “嗯,我梦见……”她点点头,盯着他那深邃柔情的双眸,“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孩子,喊我妈咪。”
    “哦,男孩还是女孩啊?”
    只是做了个梦,就把她吓成这样。本来他还想着和她好好谈谈生BB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不合时宜。
    “不知道,反正Ta好像……很可怜的样子,我还梦见……和我老公吵架了!而那个人……不是你。”
    霍晋潍的表情僵了一下,继而笑着说:“那可真是个噩梦!好了,不要再想了!我去给你盛碗粥进来。”
    Celine吃完药后回房不久,Howard也无心工作,他在冰箱里找到了一根斩好件的排骨,决定煲一锅排骨粥。之后又进屋,给太太测量体温,好在没有发烧。他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紧抿着唇、眉心也紧蹙着。
    “这个粥,煲的还挺软糯,不像是外卖啊!你别告诉我是你煲的喔?”钟施琳拿小勺子挖着粥,斜眼睨身边的男人。
    “对啊,多谢霍太夸奖!”霍晋潍咧开嘴,笑着说。
    “你不是只会煎太阳流心蛋吗?原来你骗了我那么多年啊!”她的嗓音不自觉地提高。
    “谁说的?我说过吗?我怎么没印象?肯定是你记错了。”他耸耸肩。
    两天后,钟施琳完全恢复了健康,亲戚也识趣地告辞了。
    断粮多日的霍先生又大开大合地肏干着身下的女人!联想到之前的怀孕乌龙,此时的他,颇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
    “霍…晋潍…你…唔~轻一点…”
    翌日上午,钟施琳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捡起木地板上被撕烂的睡裙,连连摇头。
    昨晚的霍晋潍就像是刚挣脱枷锁的野兽,把她撕的粉碎!看着镜子里嫩白的脸孔,女人不禁失笑自嘲:“和男人做爱这事儿就那么神奇吗?”可徒然间,她又想起了什么,握着牙刷的手悬在半空。
    她依稀记得,他最后两次挤入时,似乎在她耳边呢喃着“孩子”两个字,而那时的她,大脑已经有些浑浑噩噩了!
    回铺头前,她特意拐了一条街,去了就近的药店。
    二人初婚时,她是通过服用短效药避孕的。可由于他常常出差,她便没有坚持。后来,他都自觉戴套。
    此时,霍晋潍所搭乘的班机已经准时起飞,离开了香港境内,一路向北,目的地是古城西安,他会在那里呆上叁五天的时间。
    ……
    “Morning,Celine姐。”
    “Good  morning!”
    钟施琳推开玻璃门,走进小小的工作室,随后,阿Kim也跟了进来。
    “Celine姐,你怎么样?已经没有大碍了吧?”她关切地问。
    “嗯,没事了。”她放下包包,抬起头,“你怎么会知道我不舒服?”
    阿Kim笑了笑,说:“前两天,我给你打了电话,是你先生接的。”
    “哦,找我有事吗?”霍太太不以为然地回应。
    “有两件事。首先,我们的官方网站和公众号网店运营两个月来,虽然没有实体的生意火爆,但每天都在出单,第一个月的成交额就接近30万,第二个月约45万。琴姐每个礼拜一都会和那边的负责人对账。”阿Kim口中的琴姐是钟施琳从事务所请回来的专业会计师。
    “嗯,万事开头难!凡事亦有一个过程,这个数额已经比我预期中的要好很多了!”开网店的念头是她在浏览微信朋友圈时,从微商的身上联想到的。缺乏经验、但眼界开阔的她便把它交给专业又可靠的人来做。
    “另外,有家新开的时尚杂志社,说可以为Camp;M  Fashion做长期免费的推广,前提就是要你和Miss  Chow一起接受他们的专访。”阿Kim继续汇报着工作。
    “他们的算盘打得可真好啊!”她轻哼一声,“新的杂志社,还敢谈免费做推广?到时候都不知道是谁在帮谁推广呢!反正我们可不需要!Mandy  Chow本人就能带来最好的品牌效应了。以后这一类的,都无须再过问我的意见,直接帮我推掉就行。”
    “是!”阿Kim仍然杵在原地,似乎还有话想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磨磨唧唧的,不说的话,就先出去忙吧!”作为老板,钟施琳不仅够大方,性子也很爽快,绝不拖泥带水的。
    “Celine姐,我们只有一家店,你和Mandy就没有想过趁热打铁、把品牌推广出去吗?”阿Kim道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吧!我与Mandy之所以多年来合作无间,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俩都挺懒,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人不应该只有工作、家庭、老公孩子,还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发展很快,过不了几年,实体店可能都会消失一大半。上次回广州,我妈慈连收租都用微信了,不用两秒,马上到账。这也是为什么我执意要开网店的原因。”钟施琳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阿Kim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禁不住想:人和人之间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吧!像她这种还在为房子努力奋斗的人,始终都不可能达到像老板那样的境界和眼光!毕竟,她本人即使还未实现财富自由,至少也无须再为生活发愁了。
    ……
    西安市。
    霍晋潍刚与合作方代表李浩辰签了合约,对方比他年长叁两岁,两人正在办公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霍先生是第一次来西安吧?”李总问。
    “对。”他点点头,“不光是西安,整个西北我都是第一次来。”
    “哦,既然难得来这一趟,不如明后两天,我带你去四处转转?我们西安有很多各朝各代的特色建筑和景点值得一去的。”李浩辰热心地提议道。
    “不了,太太还在家里等着呢!”Howard轻扯了一下嘴角。
    听到回答的李先生倒是有些意外,“抱歉!能否冒昧地问一句:霍先生是新婚吗?”
    霍晋潍笑出了一口大白牙,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结婚6年,快7年了。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常不在香港,陪太太的时间很少,所以每次出差,忙完工作我从不逗留,只想快点回家。”
    “那看来是李某眼拙了!之前只知道您还没当爸爸,我甚至还怀疑你是黄金单身汉呢!”李浩辰自嘲地笑了笑,“我想,您与太太的感情一定很好!下次有机会,不妨和她一起,到大西北来走一走啊!祖国的壮丽山河可一点儿也不亚于国外的自然风光呢!”
    “谢谢!我也正有此意。原本我们只是想着还年轻,先过几年二人世界再说。不过最近,倒是有考虑生BB的事情。”霍晋潍由衷地说。
    “那我就先祝你们好运了!希望能早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李浩辰一脸真诚。
    “我努力!”Howard笑言。
    ……
    香港,家中。
    冲凉时,因为右手小指的指甲太长,不小心刮伤了右下颌。从浴室出来的霍晋潍顾不上湿漉漉的头发,率先在客厅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老婆,你把指甲钳放哪了?”男人冲着在阳台收衣服的太太问。
    “就在电视柜左边的第二个抽屉,你找找。”钟施琳放下调节衣架。
    “几个抽屉都找过了,没有喔!”他挠了挠头。
    “那你去我的包包里拿吧!拉开里面的暗格。”她说着,刚好从他身后绕过,随后进了浴室。
    霍晋潍与钟施琳结婚六七年来,彼此从不主动翻看对方的手机、包包等私人物品。二人自我约束的同时,也给足了对方信任和自由的空间,久而久之,形成了默契的小两口一直以来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拿过太太今天背的花色包包,从里面找到了指甲钳。放回去时,不小心把包碰倒了,杂七杂八的女性物品从里面倾泻而出:口红、唇膏、香水、防晒霜、纸巾等等。霍晋潍一件一件地捡了回去,最后经过手中的是一个小小的药盒,上面的几个大字格外刺眼,抽出里面的那板铝塑,发现两粒白色药片已空。
    他感觉当头迎来一棍子!先是愤怒,继而失望。他原本以为那个晚上,是他与她这些年来少有的亲密无间,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少了那薄薄一层的乳胶橡胶的阻碍,更因为她在那个当下,并未反对他的提议。
    在西安那几天,他有好几次,甚至是在会议上都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对BB的憧憬中——那将会是她和他的BB!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爱Ta如生命!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嘎然而止,霍晋潍回过神,扫了眼浴室的方向,把那个红白相见的小纸盒放回原处,他决定姑且先按部就班、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