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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秉行眉梢微扬,捏捏他的脸颊,认真点头,“爱妃蠢虽蠢已,但还算有几分眼光,朕心甚悦。”
    舒承希:“……”
    嗯,刚才一瞬间的情绪,肯定是他的错觉吧,陛下怎么可能会哀伤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
    约一个月后,远赴各地的锦衣卫和三法司,各自接连回转京城,七大世家亦全部清查完毕。
    前往江南的御史大夫,在查抄陈氏和萧氏之时,受到了不小的反抗,御史大夫当即亮出尚方宝剑,借助扬州驻军,当场斩杀两氏族人约三十口。
    江南为全国最为富庶之地,其官场腐败现象亦是最重。
    其中在陈氏查抄出现银近五百万两,庄园、土地、奴仆无数,甚至超出了藩王规格的几倍。
    另有,陈氏联合江浙地方官员,侵占百姓土地,虚报税收,偷走国家税收千万两,贿判冤假错案近百件。
    萧氏虽不敌陈氏,亦不遑多让。
    山东、陇西等地世家,亦然。
    而各地世家、联合地方官员,贪污偷走的国家税收,光现银,共计就有近亿万两。
    此案一出,举国哗然。
    七大世家百年来,所积累的财富,竟足以抵得上国库几十年的收入。
    此等数额,此等恶劣之事。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且不能够只杀一人,只杀一天。
    陆秉行当即下令。
    所有参与世家案的,为其掩护过的京中、地方官员,全部斩首示众,三族之内亲眷流放。
    七大世家之中,不管品阶或是白身,凡涉案之男丁,全部受千刀万剐之刑;涉案之女丁,受绞刑;
    而未涉案者,凡隶属各世家九族之内,亦全部剥爵削官,流放千里,其后辈百年内,不得科考、不得入朝为官。
    大家甚至等不及到九月,等不及惯例的秋后问斩。
    热烈的五月,绿意盎然的五月,各地官员和七大世家众人的鲜血,便直接染红了这片土地,比傍晚时,天际的火烧云还要红。
    菜市口,往来多回的水车,冲了一遍又一遍,也冲不完地上每日都会流下的新鲜血迹。
    第70章 皇帝和世家子(十四)
    “你……你说什么?”
    卫云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明明往日里, 自己也会为他的温柔和俊朗而心折, 但此刻, 在她眼里, 这人却仿佛地狱使者一般。
    “卫三……”萧烨霖想要伸手去扶她。
    却被卫云萱一把拍开,人更忍不住往后躲了更多。
    她捂着耳朵, 面孔都变得扭曲起来,“我不信, 我不信,你说得不可能是真的,现在才是永元二年啊, 怎么可能, 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萧烨霖也站了起来,轻声哄劝道, “你不要太激动,京城到这边,消息已经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只怕一切都已成定局了,不过陛下还算圣明,此事并未牵扯到卫家,你父亲母亲他们还算安好。”
    “圣明?你居然说他圣明, 他杀了我的家人啊……”卫云萱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萧烨霖微微蹙眉,感慨道,“你不知此次, 从世家查抄出多少东西,那些东西足以填满几个国库,足以养活十几个城池的百姓,足以让定远军百年粮草无忧……”
    萧烨霖的父辈,严格说起来和镇远侯一样,都是出自寒门,军功起身,尤其他自幼在边塞长大,见多了军士们缺衣少粮的艰苦,对于世家所谓的高贵,所谓的排场,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卫云萱闻言,勃然大怒道,“那是我世家百年底蕴,跟其他人有何关系,他们生活艰难,难道不是自己父辈无用?”
    萧烨霖双目微瞪,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你……”
    卫云萱继续道,“我等世家子弟,自幼亦课业繁杂,就说女子,弹琴写字绣花,哪样不难,并且还要饱受丈夫不忠、妻妾宅斗之苦……”
    萧烨霖低眉。
    他们看事情的角度和立场完全不同。
    他轻轻讽刺道,“所以现在世家的败落,大概也是你们这一辈太无用,太沉迷于这些的缘故吧?”
    卫云萱双眸通红,“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墙倒众人推?”
    萧烨霖苦笑一声,嗓音轻忽,“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当初我冒着欺君杀头的大罪,动用了定远王府的钉子救你,而你,你都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没有墙了?”
    卫云萱没有说话。
    她不得不承认,萧烨霖说得是对的,她来到燕地,能安然活到现在,萧烨霖是最重要的原因。
    萧烨霖摇摇头,继续道,“你这些日子,虽然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我的感情,但我以为,你至少是明白我的心?”
    卫云萱手指扣进掌心。
    半晌过后,她咬咬唇,哀怜地抬起头,“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但是,但是慕容辰他杀了我的亲人啊,你怎么能为他说话,不站在我这边呢……”
    萧烨霖看着这个他为之心动、心折,着魔般入迷的女人,心里终究不忍。
    他平息情绪,点点头,“好,那我们都不提这些了,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姓卫,你是卫家人,卫家并没有牵扯进这件事。”
    卫云萱强忍着怒气,点点头。
    而后,红着眼眶,朝萧烨霖祈求道,“嗯,听你的,但你帮我再打听打听我母亲的状况,好不好?外公全家都没了,她肯定是最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