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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开脚步,这一组双生子毫不在意地在屋里溜溜达达地转着圈,可以明显观察到,她们在试图离开这个房间,然而房间里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结界,令她们无法离开。很快,这一对双生子就放弃了出逃的计划——如果她们的目的是出逃的话。
    她们开始企图在房间里制造出噪音动静,但她们又似乎是很虚弱,比起动辄能将人撕碎的成型鬼怪,这有着躯壳的双子更像是体力普通的普通女人,除了形貌诡异吓人之外,没任何特异之处。
    空间里逐渐出现了双生子的虚影,这似乎是代表着时间流逝的意思,眼见这一组双子开始逐渐变得枯白,像是被摘离了枝头又缺少水分灌养的植物,终于,门外出现了响动声:“谁啊,谁在里面?有人在里面吗?”
    双生子拼命抓挠出声响,是在意图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随着双生子的这般异动,门外突然就没声音了,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怎的。
    过了一会儿,就在门内双子放弃的时候,钥匙插入锁眼转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门开了。
    一名瘦小的中年男子惊疑不定地走了进来。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但什么都没看见,因为在他开门的瞬间,空间交错,屋内的双生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所以他什么都没看到。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绕着屋子检查了一圈,自然没任何收获,他不安地推了推眼镜,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老鼠?”
    言毕,疑惑地走了出去。
    门合上的瞬间,双生子重新出现在了屋里,她们拼命冲向房门,用力抓挠门板,没料到的是,那名看起来有些怯懦的中年男人,猛的将门重又推开了。他似乎压根就没有离开,一直就在门外等着房内的异动,连先前自言自语也只是装模作样为了让人放下戒心。
    比起先前那般怯懦模样,此刻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凶悍,倒好像这才是他的真实面貌,先前那样老实人模样,不过是层伪装罢了。
    他开门开得极用力,似乎抱着要把门后异物夹死的决心,但他开了门后绕至门板背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男人脸上的凶横之色稍顿,面露狐疑之色,他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行动间不小心将门给带上了,瞬间眼前景象变换,毫无预兆地冒出了一个红衣的死人脸女人,与他面贴面地看着。
    “啊!”
    一声惨叫,中年男人开门落荒而逃。等他带了人再回来,屋里自然什么东西都没了。
    而和他这回一同出现的,是个神色怪异的少年,以及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老头。那名进屋的少年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身上有一种十分诡异的似人非人气息,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邪恶感。
    但少年这么古怪,老头却是正常的。
    老头哑着声说:“最近好几个教会的转移点都出了问题,今天我们这里也出问题了?”
    中年男人缩着肩,畏畏缩缩道:“我听到房间里有动静,还以为是老鼠,结果——”
    老头:“结果怎么了?”
    中年人眼睛骨碌一转:“结果看到一个白衣的鬼。”
    他这话说完,就看到自己对面那个带着古怪笑容的少年表情抽搐一下,一只眼中的眼瞳就好像是被人一刀劈成两半的黑水银,扭曲成两个眼珠。
    一瞬间,中年人感到一阵恶寒反胃,他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但吐出来的全是红色的彼岸花,小小只,小得不正常,没有真实的彼岸花会是如此大小,它们迷你的就像是一只只红色的血蜘蛛。
    中年人惊恐地大叫起来:“不是白衣女鬼,是红衣服的!我错了,我不该贪心想要邀功!我看见的是个红衣服的女人!”
    老头哼了一声,眼前画面陡然一变,四周全是暗暗沉沉的红,锈迹斑斑的彼岸花一朵缠绕着另一朵,姿态扭曲而恣意。同样锈迹斑斑的,还有悬在空中的锁链,被捆缚在尸花空间里的是个巨大的残肢少女,比虎鲸还要巨大得多,她双目被剜,舌头被割,双手被斩,身上斑斑点点的都是血。
    先前何太哀跟虞幼堂见着她时,因为花海所隔,未见她下|半|身全貌,而她以袖珍形态出现在红衣女人们的背部时,又是半身长合的模样,原来,事实上,这巨型少女独身在外时,自下腹开始便被人斩去了,是以内脏和肠子都半截挂在外头。
    铁锈锁链绞紧了少女的脖子,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而她越痛苦,有人就越高兴,一道含笑声在花海里响起,那声音很甜,像含着一块糖,然而因为刻意的做作,甜到发腻,让人反而感到不适了。
    如此极富个人特色的声音,除了白羽,又还能是谁?
    “姐姐,你在地下住得还开心吗?我最近不是很开心,因为我最近在外头遇到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听底下的人描述,总觉得是姐姐背着我做了坏事,给我添了麻烦。”
    “为什么要给我添麻烦?是因为在这里住得不高兴了?不会吧?你以前说,一个人他拥有花朵,便可以不再需要神明,你只要拥有花朵,便全然心满意足了。那么现在,那么多那么多的花,你在这里不应该是满足得高兴死了?这里是你的极乐天堂,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地,安安分分地好好享受呢?”
    仔细分辨,有银白的柱子刺穿少女的躯干,将少女和血色的空间之顶给生生钉在了一起,对比少女庞大的躯干,这些柱子变得像是纤细的钉子一样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