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林薇薇、雷迎将启程，赶赴高城。
    高城，就是陈长络公司所在的城市。其经济水平和发展程度，位居安江前列。
    临行前，俩人特意到白小升那里道别。
    关于这次出行需要注意的事宜，在这三天里，白小升已经跟他们讲过了。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白小升给林薇薇、雷迎俩人定了个日期——两个月。
    俩个月后，不管他们有无收获，都要带着那边的工作成果回来一趟。
    而他们带去的材料，最终会变成一份投融资风险评估报告，涉及了几大项内容。
    两个月，是大概的完成时间。
    是白小升按着行业最快标准测算出来的，毫不客气的安在陈长络公司的头上。
    “你们到那儿之后，不满意就挑刺，过个把月就使劲儿催他们加快进度，可劲儿催。他们或许会恼火，会愤怒，不过这样一来，就不会怀疑你们另有目的。”白小升还叮嘱他们。
    林薇薇眼如弯月，忍俊不禁，她都能想象得到，对方愤怒的神情。
    “可惜了，他们再怎么努力，做出来的东西，我们也不会用的。”雷迎笑道。
    “这你可说错了，为什么不用。”白小升笑着反驳，“都是专业人士的心血，我自然要尊重他们的劳动成果。”
    “不过用归用，也不是直接拿来用，需要调整一番，毕竟我给的材料都是错的，当然也不能保证，他们在里面没做什么手脚。相比一份严谨的报告，从零开始做，跟调整就能用，哪个更轻松？如果你们是觉得调整难，那其实是数据难以确认，但在我这里，数据问题，不是问题！”
    白小升有红莲的辅助。那些问题自然不是问题。
    林薇薇、雷迎见白小升说得信誓旦旦，频频点头。
    他们不知道红莲的存在，只以为白小升自信来自罗恩团队。毕竟，罗恩团队，那可是曾经全欧洲最好的咨询顾问及数据分析团队，办事确实让人放心。
    三人正聊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随即，小冯推门进来，对着白小升等人一笑，“白总，车已经备好了。他们二位什么时候出发。”
    白小升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
    “祝你们一切顺利吧！”白小升这一次郑重其事，跟林薇薇、雷迎道别。
    “那我们走了！”林薇薇、雷迎说罢，随小冯离开。
    白小升起身，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目送他们一路远去，看着他们上了电梯。
    许久，白小升才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再度坐下来。
    当白小升看到自己办公桌上，那尚冒着热气，芳香四溢，林薇薇给沏的茶的时候。他忍不住叹口气，心里还有着那一丝丝空落落的感觉。
    “一帆风顺吧。”白小升轻声自语。
    此后，一连三天，平静无波。
    最初，白小升还是不太放心，给林薇薇他们打过几通电话，询问过一番。
    当得知陈长络对他们还算礼遇，吃住都是高级别待遇，他这才放心。
    又过了整整一周，白小升都没有再打搅他们，频繁的联系，会给他们带来压力。这不是白小升想要的。
    眼下，虽然一连半个月，那边一点眉目都没有，白小升却是不急。
    诚如他跟林薇薇所说的，陈长络这条线，是无意偶得的，有收获最好，没有也不要紧。
    而且“钓鱼”，讲究耐心、耐性。
    放下那边的事儿，白小升捋了捋自己面临的事情。
    眼下最重要的，是省域产业负责人的选拔。
    可是冯璃这一走，算来也有两周时间了，还音信皆无。
    “也不知最后的考核是哪一天。”白小升也好奇。
    不过闲来无事的时候，白小升会耐下性子找事做，谋划着等林薇薇、雷迎他们下次出发，带给陈长络那边的材料。
    “一家免费的金融公司，不用白不用。反正修正错误，查漏补缺这些事，对我来说简单。”白小升倒也乐在其中。
    正当他以为还要悠闲几天的时候，这天下午，快下班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白小升也是一怔。
    接通电话，白小升笑道，“霍老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霍千寻。
    “哎呀，最近院里忙着考核，我都累死了。”霍千寻声音里透着疲惫，愤愤嘟囔着，“都是一些没用的考核，你说说，白白浪费本姑娘的精力和大好年华！”
    听着她牢骚，白小升无言一笑。
    中京大学的考核是不是面子工程，他又不知道底细，自然无从评述。
    “那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抨击你们院长的吗？”白小升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
    霍千寻笑嘻嘻道，“我晚上有时间，你请我吃饭吧！”
    她这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让白小升一愣，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自己可没有追她的意思。
    “喂！这话，你说反了吧，不该是你问我有没有时间，然后请我吃饭吗。怎么说，我也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啊。”白小升笑道。
    说救命恩人，不免夸大其词。
    当初，章之豪让人带走了霍千寻，本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
    是自己以为她有危险，追到章家地盘，还大闹了一番。
    说起中京章家，白小升这些日子也有所耳闻，他们出手了部分灰色物业，还连续一番大动作，搞起慈善，也算是做了些好事。
    白小升正想着，就听见电话那头冷哼一声。
    “我一个穷大学老师，你好意思让我请吗。您一个总经理，在乎这两个钱。”霍千寻先是愤然，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这顿饭，我可不是白吃你的。”
    “怎么，还能对我有好处不成？”白小升好笑地问道。
    让人请客，还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也是没谁了。
    “我啊，可是替别人吃的！”霍千寻语气认真道，“有人托我，让你请吃饭，还要我转告你几句话，你说我能拒绝吗？”
    “谁啊？”白小升倒想听听。
    “冯璃！”
    第714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深海格调，海鲜自助餐厅。
    跟霍千寻见了面，她说要吃大餐，可被她领过来，看到大招牌，白小升有点愕然。
    “你在电话里，说的很奢侈的地方，就是这里？”白小升忍不住问。
    “对啊，就是这里！”
    霍千寻看着招牌，都快流口水了，摩拳擦掌，似乎准备一会儿大快朵颐。
    “我还以为，你会去米其林三星餐厅之类的。”白小升喃喃道。
    霍老师这身装扮，时尚丽人一枚。这样的小资范儿，不该喜欢那种小资情调的地方吗。
    “那里根本吃不饱，不如这里吃的痛快。我跟你说，他们家的海鲜可新鲜了。还有，人均六百一位啊，这还不叫奢侈。敢情你是老总你有钱，我可是穷老师一枚。”
    霍千寻催促白小升赶紧进去。
    等交了钱，进去之后，白小升也觉得，这里不错！
    与一般的自助餐厅喧嚣相比，这里安静的让人赞叹。
    不说自助餐厅，白小升还以为是海洋主题餐厅，各种装潢都透着别致的味道。
    里面还有乐队，现场助兴，演奏轻柔音乐。
    “这里不错呀。”白小升也有点喜欢上了这儿。
    “不错吧，我选的，能差的了。”霍千寻按着服务员的指引，到了桌位，匆匆把包一放，踏着高跟鞋就飞走了，只遥遥传回一句话，“你先帮我看着点，我去拿吃的！”
    白小升一见，也是笑着摇摇头。
    服务员把烤盘、火锅调试好的功夫，霍千寻折返，左右手端了满满两大盘子。
    一盘生的，刺身、北极甜虾、龙利鱼片、蟹腿、北极贝、生蚝、鲍鱼；一盘熟的，蜜汁烤白鳗、烟熏三文鱼、法式焗生蚝、夏威夷焗扇贝、烤牛舌……
    白小升叹为观止。
    “现在该你了，别忘了给我带一杯柠檬汁来。”霍千寻倒也不客气。
    白小升一笑，起身去取自己中意的食物。
    等回来，看着霍千寻吃得无比香甜，白小升也是感觉饿了，立即大快朵颐。
    吃到最后，俩人都差不多了，这才拿了水果慢慢吃。
    “现在，你总可以跟我说了吧。冯璃事务官究竟有什么话，让你转达给我。”白小升喝了口果汁，问道。
    霍千寻擦了擦手，道，“她说今天晚一些时候，会给你们发信息，告诉你们明天进行第一阶段最后一场考核。”
    白小升等着往下听，霍千寻却不说了。
    “完了？”白小升试探着问。
    “完啦。”霍千寻理所当然地道。
    “你就用这么一条无用的消息，骗了我一顿海鲜自助！”白小升觉得有点过分了。
    一听冯璃有话捎给自己，他还以为是什么重大消息，结果就这个？！
    那他用得着霍千寻告诉吗，晚些时候，自然会收到信息！
    “你这么做，很没有道德你知道吗。”白小升哭笑不得。
    霍千寻噗嗤一笑，“好啦，不逗你了，还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