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都红了，直接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东西砸过来。
    杨大晟吓得腿肚子一软，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但立即又觉得不能躲，赶紧把身体拉正。
    万幸，这扔过来的东西准头奇差，没砸到他。
    “你.他.妈还躲！”汪子瑜指着他鼻子，怒道。
    杨大晟心里苦涩。
    老大啊，真不是我躲开的，是你准头太差……
    “我让你躲，你再躲！”汪子瑜气冲冲再扔。
    这次，杨大晟可不敢躲。
    尴尬的是，几次三番，没砸中。
    气的汪子瑜直接大步走到杨大晟近前，才把一摞文件拍他脸上。
    “汪先生，是不是出事了。”杨大晟摸着鼻子，小心翼翼道。
    “你也知道出事了？我.他.妈让你盯着，就是想在出事的时候，让你告诉我，你还问我，问我！”汪子瑜气的再捡起文件，砸他脸上。
    杨大晟心里苦涩无比，却又不能不问。
    “可是这两天，一直顺顺利利，没什么大事啊。”杨大晟嘟囔。
    就是挨骂挨罚，他也得知道。
    张家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前两天不还好好的？
    张家按着跟他们的约定，对尚文书步步紧逼，一直做得挺好啊。
    “张家，背信弃义了！”汪子瑜怒道，“就在昨日，他们跟尚文书签署了多项合作，给尚文书造成的那点损失，全给补回来了！尚文书这回，不是功过相抵，而是功大于过！张家这绝不是一日两日的决定，一定是几天前就有所转折！”
    杨大晟听着也是吃惊无比，“是吗！可是直到昨天，张家不还按约定行事……”
    汪子瑜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了。
    “我.他.妈让你盯着张家，你是不是就天天去张家那边问问进展啊？张家背信弃义，是不是得给你下个书面通知啊！是不是，是不是！”
    汪子瑜气的敲杨大晟脑袋。
    这件事，转变太突然，相当于这里布局功亏一篑，便是他汪子瑜也不敢跟沈培生大事务官那边上报。
    还在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变通，最起码不能输这么彻底。
    还有，张家究竟因何转变，现在是什么态度？
    都要弄清楚！
    这些事，从哪儿入手打探，如何在短时间收集更详细、真切的信息，都需要考虑。
    可是汪子瑜让杨大晟气的头疼。
    他也恨自己。
    原以为张家总部就在大友市，杨大晟一位传媒企业老总，去盯着张家动态，怎么都能察觉蛛丝马迹，可是人家都反水了，杨大晟还不知情！
    汪子瑜都快吐血了。
    “张家居然如此不要脸，汪先生，我现在就去查，他们为什么如此！”杨大晟道。
    光站这儿挨揍挨训，他也难受。
    这件事，真不是他不中用。
    也不看看张家都是什么人物，一个张天欲管理那么多企业的大佬，能力都是他望尘莫及，再加上张家老祖张熙，那人老成精的人物，人家真想玩点手段，他杨大晟智商乘以十都不够啊。
    “你调查？等你查，黄花菜都.他.妈长毛了！”汪子瑜朝杨大晟怒喝。
    杨大晟一哆嗦。
    不该说黄花菜都凉了吗，长毛……
    是比凉还惨百倍啊。
    “汪先生，那我现在，我去……做什么？”杨大晟提心吊胆问。
    总之不能待在这里，只要出去就行啊！
    等着挨训，不一定被揍成什么样呢。
    “滚！”汪子瑜怒道，“给我到楼下看大门！别他.妈.烦我，也别他.妈.让别人来烦我！”
    “谁来您也不见？”杨大晟小心翼翼，再度确认。
    “滚！”汪子瑜咆哮。
    就这么点屁事，你还问？！
    杨大晟落荒而逃，改去当门神。
    谁来，也不能打搅汪先生！
    第1119章 给我滚蛋！
    天瑜传媒大厦，一楼大厅入口内侧，往常，只有一个保安看门。
    今天，俩。
    进出的员工起初没有在意，等看清楚在里面站着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一个是孙二成，天瑜传媒保安部，经理。
    还有一个，是总经理，杨大晟！
    总经理来看门？
    这谁信！
    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总经理可能在等什么贵宾吧！
    可是等贵宾，这阵仗又觉得，有点小。
    来往众人，都很费解。
    俩小时后，杨大晟还站在那里，跨步站立，表情根本不像是等人，而是耷拉着脸，死眉死眼，眼神阴翳看着进出的人，好似每一个都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进出公司的员工被盯得心里一阵阵发毛，都上赶着跟总经理赔笑、点头。
    杨大晟爱答不理。
    相比进出的员工们，其实孙二成那才真是叫苦不迭。
    他跟总经理面对面站了俩小时！
    这待遇，谁有过！
    往常，孙二成都是在自己办公室里喝喝小茶，顶多去监控室里巡查一番，调戏一下女员工。
    现在，他被叫过来，要像一个保安一样在这戳着，跟阴着脸的总经理相面！
    这心里真压力山大！
    还有，这站岗，短时间那还能忍忍，眼瞅着两个小时了！
    孙二成已经腿肚子转筋了。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孙二成心道，不管总经理受什么刺激，不能让他一直搁这儿站着，不然自己得一直陪绑！
    想到这儿，孙二成赔笑凑过去。
    “看什么，擅自离岗啊，回去！”杨大晟瞪孙二成一眼。
    杨大晟自己累吗？非常累！
    想找地儿坐会儿吗？非常想！
    可是不行啊！
    他已经是“戴罪之身”，被汪子瑜先生给发配过来看大门，要再不表现一番，让汪先生知道，他就彻底完蛋了！
    面对杨大晟呵斥，孙二成依旧笑脸以对。
    谁叫人家是总经理呢！
    “杨总，您都已经在这儿站了两个多小时了，我知道，您想以身作则，想体验基层岗位。可您的身体不光是您自己的，也是公司的！您要是累到了，那我们这些下属可就六神无主了，到时候遇到什么大事，那总不能去直接请示汪先生吧。您说，是不是？”
    孙二成溜须拍马的本事，那在天瑜传媒，绝对算得上号。
    他拍马屁一不生硬，有情有理，二不谄媚，一本正经、正气凛然。
    杨大晟翻个白眼，冷哼一声，嘟囔道，“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可是我不在这儿不行啊，汪先生的……安排。”
    “明白，明白！”孙二成急忙道。
    其实他一点不明白，这算哪门子安排，这看着更像是处罚。
    不过，像这种一看就知是倒霉差事，轮到领导干时，做下属的，千万千万不能多问。
    “杨总，汪先生让您盯着点这边，可也没说让您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啊。那我们保安，还有轮岗呢，谁一站几个小时受得了。”孙二成笑道，“您可以在大厅角落沙发区歇一歇，只要盯着点这边不结了。这里，我安排人来站，一样的，两不耽搁。还不会让你劳累，你看怎么样。”
    杨大晟想了想，微微点点头。
    有理！
    关键是，他也真是累了。
    俩小时了啊，他杨大晟常年坐办公室，这身子本来就虚，还是“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年纪，就这么一直站着，到最后非倒下不可，那就丢人而且得不偿失了。
    “您这表现，在场大家可全看到了，就算事后汪先生问起，大家也能证明您认真、负责！”
    孙二成竖大拇指，赞道。
    “那我，去歇会？”杨大晟问。
    “必须要歇会，这边我安排妥当。”孙二成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