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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上的差距让陈知大感无力。
“怎么认出我的?”他还以为掩饰得很好,这马甲掉得也太快了。
夜非的气息就喷在他的耳边,“在我说你吹得和知知一样难听时,你没问我知知是谁。”
陈知一个侧头,“哈?就这?”
夜非的视线不容躲闪地黏住他,极具侵略性,这哪里像之前的纯良模样,陈知还以为面前的是一匹饿狼。
他心惊胆战,又撇开脸去,“你别看我。”
夜非皱眉,“为什么不能看?”
陈知垂死挣扎地说:“我和以前长得不一样啊!”
夜非的手掌攀上陈知的背,一寸一寸往上,暧昧地贴在脖颈处,“你以为我会在乎外貌?知知……”
被刺激得毛孔顿开,陈知大力把脖子往后仰,想要反抗夜非拉近他的力道,“不不不,你需要冷静一下!”
看他反应实在激烈,夜非盯着他,手腕上的劲一下散开,抛开冷硬外皮的猫头鹰竟显得有一丝委屈,连嗓音都变得暗哑,“好,一百年了,这点时间而已,我可以承受。”
陈知猛然抬眼看过去,落入眼里的眼角仿佛有一点红,心脏陡沉,对面夜非已经作势要收回手了,下一刻,陈知抬起一条手臂,单手狠狠抱住夜非的腰,“……”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夜非显得有些僵直,“知知?”
陈知说:“你疯了?一百年是什么光阴,你还是人吗?”
半晌反应过来,夜非神色软下,一手回抱住陈知,一手又小心翼翼护着陈知吊在胸前的胳膊,语气竟正直又无辜:“我的确不是人——”
陈知:“?”
夜非微微低头亲在陈知额头上,满含冰霜的脸如春日暖阳花开,眼睛熠熠生辉。
一时之间,陈知被美色堵得哑口无言,语无伦次:“巧了,我也不是人……”
随后陈知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看才发现夜非松开了他,在慢悠悠地脱自己的衣服。
陈知没见过这么主动的,表情一下裂开了,“你干什么?”
夜非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聊天气:“想和知知睡觉。”
陈知忙不迭往后退开两步,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夜真人:“认真的。”
忽然间,陈知觉得自己骨折的手隐隐作痛了起来,不得了不得了,猫头鹰竟然能一脸镇定地说出这些!
“这……不合适吧,现在还是白天。”
夜非上前拽住他,把人往床边带,“白日正好,入了夜晚我反而很难睡着,我看知知你的精神很差,想来你需要休息。”
听着听着,陈知懂了,他一脚踹上自己开好的车门,反省着自己。
沉默之中,不知夜非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一下镇定的样子有些慌乱,“我并非那种意思……”
他这么一解释,更加显得陈某人饱暖思淫/欲,抹把脸遮住困窘,“我以为你是那个意思。”
夜非定定地看着他,忽而手上用力,“知知。”
陈知斜眼瞥过去。
猫头鹰蓦地凑近他的脸,呼吸仿佛都被夺取了,“若是我想呢?”
来自灵魂深处的发问使陈知大脑一片空白,他木着脸:“门内灵宠禁止淫/乱。”
夜非说得很快:“你已经不是灵宠了。”
现在的陈知完全招架不住猫头鹰的攻势,见鬼了,怎么一种任人拿捏的感觉?
“做这些事,找小姑娘不是更好?”
夜非一顿,“……”
陈知:“以你如今的地位,投怀送抱的肯定排了一个长队,小姑娘的话,世人肯定也更愿意接受。”
“知道为什么在落竹林相见时,我宁愿演戏也不去与你相认吗?”陈知缓缓说,“因为愿意坚持那么长时间去找一个可能会找不到的结果,夜非你令我感到害怕。”
“太沉重了……”
“我不知道如果相认的话,我要如何反应才能让你感觉到那一百年的寻找是值得的,我怕我的反应不如你想象中的满意,让你觉得我这个人不过如此。”
“看见你变成现在话语稀少的模样,我反而想念曾经纯真的你,我不清楚中间你独自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觉得心酸,都是因为我,你不得不承受漫来的无尽委屈痛苦,一个人面临成长——”
“没有。”夜非猛然打断陈知的自言自语,由于语气太重,陈知脑海里组织的语言迅速垮掉。
“非你不可。”
“……”
“纵然你觉得姑娘更好,纵然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过于沉重让你无法喘气,纵然你认为现在的我不如以前让你欢喜,可我还是喜欢知知你。”
夜非缓慢松开拉着陈知的手,“我不觉得我可怜,人的一生漫长,花费些时间去寻觅重要之人也不委屈。”
“知知若是此刻觉得无法接受我,我会等,第二个一百年,第三个一百年,甚至千年都可以,非你不可。”
“……”
陈知手指颤抖,不知该作何反应。
百年后的夜非显然变得比他更会说,每一句话都狠狠砸在心头上,让他眼眶发红。
有好多话杂乱无章地冒出来,喉咙作哽,酝酿良久,陈知深吸气平复心情,夜非也在旁边安静地等待他。
半晌,陈知宛如大义赴死,一把揪住猫头鹰的衣襟,语气发狠,“跟我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