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红色的灵力。
    好熟悉。
    宋楚玉总觉得自己见过。
    他眯起眼来，回忆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玩意。
    燕珣的额角冒出细汗，看起来这传送门绘得真的很艰难，不过宋楚玉看了一眼，发现快要成形，倒也放下心来。
    他是相信燕珣的能力的。
    要知道，燕珣可是修真界战力天花板，就算这个法术再难，燕珣也一定能行。
    宋楚玉不愧修真界第一燕珣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夸一夸自家徒弟。
    当然，奇怪的时候不行。
    宋楚玉看了燕珣一眼，转头警惕地看着巨门的方向，一手招出剑来，时刻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
    “师尊，好了，跟我来！”
    随着燕珣说话声一起到来的，还有面前巨门破碎的巨响。
    宋楚玉来不及去看外面站着的绛衣人是谁，转身将手递给燕珣，二人一同跳进了传送门。
    临进门前，宋楚玉似有所感地回过头去，刚好看见绛衣人转头来看他。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宋楚玉还没想明白，也没看清楚，便已经过了传送门。
    这种传送门本就耗费灵力，且极难施展，在二人穿过传送门之后，支撑传送门的灵力如流水般落下。
    哗啦一声，整个传送门直接消失。
    宋楚玉被方才传送门内强大的灵力震得头有些晕乎晕乎的，根本没空去看一看传送门，便错过了那流出传送门的一点点红色灵力。他先稳住身形，好不容易站稳，缓过劲来，便要去找燕珣。
    结果找了一圈没看见人，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阿珣？”
    宋楚玉有些慌，心说这走出传送门不过一小会的时间，燕珣到哪里去了。
    总不能是方才的传送门出了什么差错，让他和燕珣分到两个地方了吧？
    这也不可能啊？！
    那太离谱了吧。
    这个法术这么不靠谱吗？
    难怪要变成禁术。
    可恶。
    宋楚玉冷静下来，心说这样不是办法，还是得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楚玉看向天空，见天上黑压压一片，地上也黑漆漆的，看起来像冥界，也不像。跨界传送门是一定会传送到其他地方的，根本不可能还在冥界。
    至于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
    其实魔界也有这种地方，妖界也有。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底是魔界还是妖界。
    他皱起眉来，随意挑了个方向走去，
    眼前也不算完全漆黑，适应之后倒是能稍微看清一些东西。
    只不过宋楚玉还是觉得应该点起火来看看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抬起手来调动灵力，在手上燃起灵力火焰，略略想了想，觉得这么张着手也怪累。
    略一思索，宋楚玉另一只手凝聚灵力，化出一盏冰灯来，又将那只手上的灵力火焰放进去，便成了一盏发着光的冰灯。
    把照明的事解决了，宋楚玉便继续往前走去。
    有些漫无目的，但此时的他似乎也只能往前走。
    停留在原地没什么意义，总不能等燕珣回来找他。
    只是一瞬间的事，燕珣如果真的落在了不远处，那他早就顺着血契找过来了。
    等等……
    血契！
    宋楚玉想到这个，心中庆幸当初燕珣连哄带骗与他结了血契。
    他在原地站住，闭上眼睛，试着通过血契符文找到对方的所在。
    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对方所在实在太远，还是因为宋楚玉头一回用血契找人，还不大熟练。
    反正就是，宋楚玉根本没有找到人。
    到底怎么回事。
    燕珣到底上哪去了。
    宋楚玉心中不解。
    可不解也只能这样，他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眼前不再黑暗，出现了第一座城池。
    那城池瞧着像是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可整座城却是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好熟悉。
    好熟悉的紫色光芒，可宋楚玉却一时想不起来这紫色光芒到底是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青白玉，看着上面变淡的裂痕，脑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燕珣。
    他想起来了，这个身影是燕珣，这紫色光芒也是燕珣的灵力。
    为什么他的记忆突然又开始模糊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
    宋楚玉紧锁着眉，心中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可此时他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只知道自己此时正处于被动，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坐以待毙，让这些记忆就这样模糊掉。
    至少，至少不能忘记燕珣。
    他摩挲着青白玉上刻着的燕珣二字，心中觉得在本体上刻字还不够。
    这样只是让他记住这个名字，可他有时候一瞬间的不清醒，脑中的记忆便模糊起来。
    宋楚玉想了想，划出一把寒刃，撸起袖子，在手臂上重重划了一刀。
    他是一个很怕痛的人。
    稍微一小点痛，就能让他难以忍耐。
    这样重重地在手臂划上一刀，他痛得眉头紧锁，白色的睫毛上都沾了泪珠，却还是一声都没有坑。